“言璟。”
上官玦风风火火地推开大门,闯入府中,他一边疾步小跑,一边叫喊着言璟的名字,在此期间,他还不忘用双眼环顾着四周。
瞧上官玦这忙碌的模样,看着不像是来寻言璟他人的,倒像是来寻别的什么东西。
听到呼喊声,言璟打开房门。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毫无准备的言璟被吓得一惊,反手一巴掌拍上了这张‘吓人’的脸,顺带着他身下的脚也跟着抬起,跃跃欲试,随时准备踹上面前这不知是人是鬼且不明来历的东西。
“哎呦。”上官玦捂着脸,“我的脸。”
“言璟,你下手真狠,我要告诉我皇兄!”
言璟疑惑道:“上官玦?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你还想是谁?我皇兄,还是沈图竹?”上官玦把手拿开,脸上赫然印着一枚鲜红的手掌印,但上官玦看不见,他只能问言璟,“我的脸,没事吧?”
言璟看着手掌印,睁眼说瞎话道:“好着呢,你这脸,还跟以前一样俊俏。”
上官玦有点不信:“真的假的?可是,我的脸怎么火辣辣的疼,你这有没有铜镜,给我面铜镜,我要自己亲眼看看。”
上官玦还是不相信言璟的话,他这个人,可太会忽悠人了。
言璟答道:“没有,孤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铜镜,孤从来都不用铜镜。”
右右推了推旁边的小槐花,她冲她使了个眼色,小槐花愣了片刻,随后轻手轻脚地挪到了靠床的木桌边,她拿下上面摆放着的铜镜,将它轻轻地往床底一丢。
“不可能,我不信你,让开。”上官玦一把推开言璟,“你长得就是一副油嘴滑舌样,嘴里定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等上官玦翻遍整个屋子,他没找到他要的铜镜。
上官玦叉着腰:“定是漏了哪里。”
他又重新找了一遍,第二遍和第一遍是同样的结果,上官玦没能在这找到一面铜镜。
他质问言璟:“铜镜呢?!你把它藏哪了?交出来。”
言璟摇头耸肩:“哎呀呀,不知道呢。”
脑子一痒,上官玦恍然大悟道:“你早就听出我的声音了,对不对?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小心,实际徇私报复!”
没等言璟答话,上官玦又道:“肯定是这样,你别狡辩了,我什么都知道。”
“你。”上官玦眯着眼睛,指着言璟,“骗不了我,我不是沈图竹,也不是我皇兄,我可没他们两个那么好忽悠。”
“是吗?”言璟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吧。”
“你要这么想,那孤也没办法。”言璟坐回位子,他夹起一块片牛肉,“好吧好吧,孤是故意的,行了吧,满意了吧。”
言璟在右右的注视下,吃完了最后一块片牛肉。
右右小声抗议:“那是奴先看好的。”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与孤斗嘴?”言璟放下筷子,“那不好意思,十二皇子请回吧,孤今日心情不佳,不想与闲杂人等多费口舌。”
经过言璟的提醒,上官玦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咳咳。”上官玦站好,“我今日,是奉命前来,我父皇说了,要请你进宫,为你接风洗尘。”
上官玦抬起手放到嘴边,轻声道:“也就是鸿门宴。”
言璟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上官玦坐到言璟身边,“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意。”
上官玦瞥见脚边的食盒:“这不是我皇兄府上的东西吗?它们怎么会在这?”
他提起食盒,认真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真是我皇兄府上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皇兄的?”言璟不经意道,“上面又没刻你皇兄的名。”
“我怎么不知道。”上官玦说,“它们可是我去年送给皇兄的生辰礼。”
“生辰礼,你送食盒?”言璟问。
上官玦言之凿凿道:“民以食为天,送食盒,有何不妥。”
“不对。”上官玦抓住言璟的手肘,把他往外拖,“少废话,赶紧走,马上就要过时辰了。”
“慢点慢点。”言璟攥着快要被上官玦扯到敞开的衣领,“孤的衣裳!”
死孩子,力气怎地这般大,心眼子都拿去换一身蛮劲了吧。
府门口,上官玦推着言璟上马车:“快快快,快点快点,迟了我不好向我父皇交差的。”
言璟嫌弃地躲开上官玦的手:“早干嘛去了,别碰孤。”
说完,言璟自己钻入马车。
上官玦上马,他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你以为我乐意碰了?哼,要不是赶时间,我才懒得管你。”
他使劲擦着手:“脏死了,脏死了。”
直到手背与手心被擦到通红,上官玦方才罢休。
原本直走的路,在到达一处转角时,上官玦命令道:“转弯,我们从那边。”
拥挤的人群,为上官玦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一直目视前方的上官玦,在路过一家商铺时,他扭过了头。
商铺里,沈图竹正忙碌着。
许是感知到了上官玦的注视,他抬首。
同时,上官玦收回了目光,转正了头,继续向前行驶。
现在的他,不会为沈图竹停留,亦是不能为沈图竹停留。
很快,沈图竹垂下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一个太冷静,会显得旁边为了与其沟通而卖力的另一个,像不可理喻的疯子。
得到言璟被上官玦接走的消息,尚千赶忙回禀给了上官庭。
上官庭怀中抱着一盘各色各样的宝石、玉石、珊瑚,还有琉璃与水晶,他正一个个拿起,观察着石头的品质、光泽。
“被上官玦接走了?”上官庭问,“可知他们去往何处?”
尚千回道:“皇宫方向。”
上官庭放下文盘,眨了眨疲惫的眼睛:“备马。”
他道:“母妃近日身体抱恙,我进宫看望母妃,不必备我的午膳。”
“是,殿下。”
尚千准备将那装有千金之价的文盘,好生收起,但被上官庭制止,他说:“留着吧。”
“还有,吩咐下去。”上官庭想了想,自己把文盘收了起来,“近几月,我房中不必派人打扫。”
“除你外,不许任何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