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医院。
今天早晨,护工进病房护理时,发现了黄秋骊已经有知觉的迹象。
华祈箦这个主治医生当然是第一时间过来,就是黄平和傅老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此刻,他们正围着紧闭双目的黄秋骊。
“她的身体正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着,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伯母的求生意识也极强!”
华祈箦冲黄平说着检查的结果,那种欣喜也感同深受。
这是舒晴重视的家人,他这个做师兄看到舒晴的家人好好的活着,替她高兴。
而这下,他也不必每天看到舒晴一愁不展的样子了。
黄平老泪纵横,外孙女没了,他唯一的盼头就是让女儿醒过来,现在好了,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傅老颔首,两人留了黄平一人,走到了走廊外。
“这个事还是让小晴回来自个看看,小晴对这黄秋骊极为看重,现在她人在a市,你给她去个电话。”
华祈箦听了傅老的话,摇了摇头,“还是等伯母的病情稳定了再通知,这样让她来回跑不说,若是让她失望了,怕她心里会更加的难过。”
傅老也觉得如此也好,依照舒晴那性子,心事总是藏在心里,难过了也未必表现在脸上。
只是,舒晴对黄平一家的重视,多少让傅老忧心。
“舒家那边可有找你问过小晴的情况?”
舒晴突然对这两人这么好,不是认干妈就是干外公的,舒家那边能不在意吗?
其实,自上次顾嫚发现后,就让人过来打听了黄秋骊的身份,虽然事情是悄悄进行的,却仍旧瞒不过一些有心人。
华祈箦点头,对舒家那边的表现并没有多少的在意,因为他知道舒晴会有自己的分寸。
舒晴不会莫名奇妙的认了两个亲人,这其中的曲折只怕只有她自己明白,看舒晴那样子,华祈箦有很多话都没有问出来。
“舒夫人来过几次,”至于目的为何,他并没有问。
傅老皱了皱眉,“这事还是给小晴那边知会一声,有些事情还是由她点首了才行。”
傅老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在顾嫚的面前乱说一些有的没的,问过小晴的意思后,再给顾嫚透露那些东西。
华祈箦表示知道该怎么做,毕竟顾嫚的身份是舒夫人,对一些东西很敏感,要是出错了,怕是会对舒晴生出误会,他可没有忘记前面半年舒家和舒晴之间的吵闹。
徒弟明白就好,转身道:“这段时间我不在港城,你照料着。”
华祈箦一愣,“老头儿,你有事瞒着我们。”
傅沧老脸一肃,“怎么,老家伙要办事,还需要向你这个臭小子报备?”
“我这是关心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为那个家族跑来跑去,万一有个什么不测……”
“臭小子,吐出来的没句好话,”傅沧恼火地打断他。
傅沧哼哼地走了,对这个徒弟简直是又恨又爱。
看着傅沧的背影,华祈箦眼中布上一层暗然,难得严肃的道:“老爷子,身边多带点人,不然我们会担心你的安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给徒弟说一声。”
傅沧不禁感动,这小子还是担心自己的。
“我可不喜欢给熟人动刀子……”
傅沧老脸一黑,哼一声,步伐加快的离开。
嘴角的笑容随着傅沧的离开,慢慢地敛去,华祈箦有种预感,这一次傅沧离开只怕是凶多吉少,但老头子的事情,他这个做徒弟的却无法插手,因为傅沧从来没有那个要求,更不希望他介入那些家族的斗争中。
低叹了一声,现在他只希望老头子能平安回到港城。
a市。
舒晴接到华祈箦的电话时,刚取回她的保时捷。
听到顾嫚要打听黄秋骊的事,直接了当地说。
“如实和她说,不必隐瞒。”
在舒晴的心里,还是希望顾嫚能和黄秋骊相处得好一些的,就算顾嫚最后不喜欢自己这个前世的妈,她也让顾嫚知道黄秋骊的存在,如果不喜,她只能给黄秋骊安排到另一个地方。
私心里,她希望舒家和徐家能接受她前世的家人。
“我明白了,”华祈箦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傅沧离开港城的事说了,至于去哪,做什么,老头子没有明说,只是给舒晴说了自己的感觉,觉得这一次,傅沧会有麻烦。
舒晴听了直皱眉,她并不知道傅沧真正的身份,只知道各路上层人物都很给他面子。
现在听华祈箦这么说,舒晴就觉得傅沧的身份相当不简单,或许比她想像中要复杂。
只是眼下,她身上还被事情缠着,而傅沧似乎不想他们插手,也只能在心里担忧着,却不能为傅沧做别的。
“这件事既然我们不方便插手,就听师傅的,”傅沧没有要求他们做其他的,只能等着了。
连华祈箦这样的老资格的徒弟都没有理由插手,或许可以,但傅沧想保护他们,不想让他们涉及那些事。
不到万不得已,傅沧都不想他们插手他的事。
所以,做为徒弟的,只能等,等傅沧开口。
华祈箦却了解傅沧,别看老头脾气古怪,但对徒弟却是十分的关心。
其实,傅老以往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医,只是有一件事,让他变得脾气古怪,至于那件事,就是他也并不知道太多。
和华祈箦结束了通话后,舒晴整个陷入了沉思。
a市的夜,给人一种一直在放纵的错觉。
街道混混出没,迪厅酒吧大开,暴响的音乐传出来,震奋着人心,吸引着更多的烂仔向往。
急速滑板,涂鸦的世界仿佛在a市内高潮的上演。
舒晴远远的站在铁栏外围,看着场地内滑着板子的青少年,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观众。
整个城市都陷入奢靡多彩的世界中,和港城不同,a市有太多的东西让舒晴见识了,a市内,引进了许多洋外因素。
而滑板,就是其中的一样。
疯狂的年代和年纪交替,让那层色彩更加的深。
周昶站在舒晴的身后,眼神犀利的四下观望,小心的护着舒晴左右。
相较那些穿着十分时髦的年轻男女而言,舒晴这样正式的穿着太过凸出了,外围,已经有不少的目光投过来。
舒晴皱了皱眉,却由洪帮的小弟领着观赏。
下午舒晴回到新义社就收到了洪帮的请帖,不管洪帮出于什么原因,但舒晴没有理由拒绝,和洪帮打好交道,在a市内行动会好过些。
“社长,这洪帮是个什么意思?”
周昶有些受不住被洪帮耍着玩的污辱,看了看站在他们后面的洪帮小弟,低声问。
舒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场内热身的滑板年轻人。
后面的小弟接了一个电话后,然后又有几个洪帮的人聚集过来,先前的小弟走到舒晴的面前,请道:“舒小姐,请吧。”
随着这个请,铁门被人打开,将那些没有资格进入铁栏的人隔开,将舒晴引进去。
刚刚注意到舒晴的人,不由侧目猜测舒晴的身份。
跟着洪帮小弟走向那边看台,可以清楚的看到现场的滑板比赛。
洪帮的人早就在那里了,只是迟迟不请舒晴进来,反是让她在外围站了这么久。
对对方的特意之举,舒晴却是半点羞愤也没有,面色淡淡地看着看台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叫金岩,是洪帮在a市的一个小堂主,算是毛良的手下。
但金岩就算是个小堂主,可以洪帮在道上的影响,足以让人生惧。
金岩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但却利度不够足,带了三分的阴利,所以,看人时,总有种阴阴的感觉。
此刻,他正眯着阴利的眼睛,盯着上来的舒晴。
“舒小姐?”
舒晴淡淡地颔首,对他的态度可称之为冷淡中的冷淡。
周围的洪帮兄弟见这女人态度如此,不由拧了眉。
竟然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金哥,不过是个小小的新义社的堂主,他们洪帮一致认为舒晴只是新义社的堂主而已。
“给舒小姐搬张椅子来,”金岩眯了眯眼,吩咐愤愤不平的小弟。
不情不愿的给舒晴搬了椅子过来,舒晴从容的坐下夜灯下。
因为是露天的场地,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正是一个活动广场,聚集了各色的人物。
“金老大今天请我来,就是为了看这玩意?”
舒晴淡淡地开口,无视洪帮兄弟阴冷逼人的眼神,一个个看上去恨不得将她这个不敬的女人吃了。
金岩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更何况让白少感兴趣的女人,可不少。
上面就给了交待,让他来接触这个女人,探试新义社的底。
所以,就有了今夜的这一出。
“这叫滑板,国外引进的新玩意,今天主要是想让舒小姐见识一下,赌一场,怎么样。”
舒晴微微挑眉,颔首。
想都没想就答应,她这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太过自大了?
不管是什么,金岩都要好好试试,让人将规则和舒晴说了一遍。
原来那东西还可以这么赌法,不禁让舒晴多了一层见识,面色不变地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金岩让场中热身,或测板槽的选手招过来。
另一边。
秦言攀着冯尚南的肩,惊讶的指着正面看台上的女人,“那不是我们的医学舒老师?”
顺着秦言的方向看过去,冯尚南看到了正与洪帮金哥坐在一起的舒晴,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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