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围在化验室里,王乐乐觉得自己从未这么被重视过,他搓搓手说,“这好像在玩21点,众人屏息在圆桌旁,等我开牌”。
钱浅说,“这是一宗虐童案,请严肃点”。
王乐乐为自己的兴奋道歉,他说,“好吧,很抱歉,我手上拿的是与李珍同住的男性dNA样本,无论是全天候还是周末同住,首先是死去的未婚夫张金麦,但他不符合”。
刘大海说,“不符合?开什么玩笑?”
王乐乐说,“抱歉,队长,检测结果不会开玩笑”。。
刘大海说,“那家伙家里有她的裸照,她母亲也取消了婚礼”。
王乐乐说,“两者dNA符合才算数”。
李琳琳问,“那么是谁?她父亲?”
王乐乐也摇头,“但家里还有一位男性,不是吗?”
严肃直接拿过分析报告看,他说,“我们怎么会漏掉他呢?”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小杰觉得莫名其妙,他说,“没有,我没对妹妹做过这种事,她是我妹妹,你们没有可怀疑的人了吗?”
刘大海说,“她的睡衣上有你的体液,这怎么解释?”
小杰脸涨得通红说,“我不想解释,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刘大海只能对站在旁边的李珍张弛说,“政府会依法替你儿子指派律师,我们必须等律师来了再继续进行询问”。
郭天进来问钱浅,“指纹有着落了吗?”
钱浅沮丧的说,“还在增强影像,真叫人沮丧,这张照片是在犯案时拍的,我们却看不出她看见什么”。
郭天说,“俗语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钱浅说,“我姥姥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郭天说,“这句话其实挺正确,人类眼睛的液体和玻璃体,能反映影像”。
钱浅说,“我会使用适当演算法,就能增强她眼中的映影”。
郭天看看手表说,“我的棒棒冰应该好了”。
说完就去茶水间,钱浅都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当然他现在也无暇知道郭天在捣鼓什么。
律师到了,小杰的审讯继续进行。
刘大海问,“小杰,你有没有替妹妹拍照,然后放在张金麦家嫁祸给他?”
小杰肯定的说,“当然没有”。
刘大海又问,“你有家里的,钥匙,对不对?你妈妈说你们两兄妹都有”。
小杰说,“钥匙我们确实都有,但我没做过什么嫁祸的事”。
律师打断这种重复的询问,总结的说,“照片不是他拍的,他也没有栽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dNA,怎么会在妹妹的睡衣上”。
刘大海说,“也许他习惯弄在那儿”。
律师严厉制止他的说法,“够了,到此为止”。
站在旁边的严肃突然说,“等一等,你介意我和小杰私下谈谈吗?”
律师问,“为什么?”
严肃说,“我有个直觉,我只是和他交流一下”。
他们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严肃隐晦的说,“小杰,这样的行为大家都会有,你以为只有你会,就算你不会有这样的行为,但你还是会做梦,对吗?然后你上厕所,就随手找个东西擦了,对吧?”
小杰难为情的说,“睡衣就在脏衣篮里。。。其实我当时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点也没注意是她的睡衣”。
严肃也憋不住了笑着说,“你妹妹的睡衣?”
男孩也被问笑了,他说,“接着我就被警察质问,我父母以为我是变态,真惨。。。”
严肃说,“听着,就算情况尴尬,诚实仍是上策”。
小杰说,“我现在才明白说真话的意义”。
严肃问,“你注意过妈妈的男朋友对妹妹的举止很怪吗?比如说有点太过友善或亲近?”
小杰回忆了一下说,“那倒没有,我妹妹反而有点怪,他老是希望张金麦赶快来”。
严肃说,“是有点怪,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小杰想了想说,“爸妈离婚后,妈妈每天都会哭,张金麦来了之后,妈妈就不哭了,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郭天刚取出冻好的牛肉碎,张哲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郭天问,“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来这里做什么?”
张哲双眼冒着光说,“我怎么能错过你测试子弹的日子”。
郭天好像遇到知音一样,他说,“冻肉子弹,我还得加液化氮才能让它更坚硬”,
张哲期待的说,“我准备见证历史”。
随着一声枪响,
郭天说,“与枪伤相似,牛肉碎裂了,消失在软组织中,能想出这个方法的人,相当聪明”。
张哲佩服的说,“那能破解这个方法的人岂不是更聪明”。
郭天淡淡一笑,这句不经意的话,显然让他很受用。
审讯室里。
郭天说,“你的枪法很好,还发明了肉制子弹,子弹上的肉与死者的胃难以凭肉眼分辨,我们知道你清理过手枪,但你没清理快速装填器,我们取得搜查令,在你的车库找到快速装填器”。
刘大海接着说,“像你这种爱枪人士一定会用快速装填器,把火药装进用过的弹壳,比买新的子弹便宜,对不对?
郭天继续说“快速装填器里的物质,跟死者伤口发现的物质吻合,就是牛绞肉”。
张弛垂着头说,“做父亲的有第六感,这家伙送她照相机,还帮她挂到脖子上,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再看看张金麦看她的眼神,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婚礼,他将每天和我的孩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于是我就去他家里找他,只想把话说清楚,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那混蛋说,你女儿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有其母必有其女,于是我就威胁他,如果你敢碰我女儿,我就杀了你,他居然对我说,太迟了,你们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义吗?我按捺不住自己,我是很冲动,做了傻事,但那种情形真容不得我有半分的退缩”。
郭天关心的重点显然不会被情绪带偏,他问,“他送她相机了?”
张弛点头,刘大海说,“然后你去尸体库弃尸?你的超市连锁店定期送实验用的肉去尸体库,然后呢?你在他家放火毁灭证据?拿了床边的指甲油去除剂,到处泼洒?”
张弛说,“说实话,跟你们说了之后我感到解脱”。
郭天和刘大海出了审讯室,郭天说,“他承认犯案是一回事,但我们还在检视纵火案的证据”。
刘大海说,“他想为女儿顶罪,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