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做过这个？”听他这么说，严宁内心微微酸涩，自己在福利院长大，上学时学费免了，还会有贫困补助，自己也有时间就出去兼职，但没程京墨惨。
他的户口一直都是在程家，只是程家把他放在外面养，但也仅仅保障他还活着，没死，没残，以他的情况是申请不了贫困补助的，要全额缴纳学费，还要兼顾自己的生活。
程京墨吃过的苦比一般人都要多。
大家只能看到他现在的光鲜亮丽，但以前程京墨连温饱都是问题。
就连那些欺负他的人，最开始也是看他打多份工想要些钱来花花，程京墨不肯并且还了手，他们才一直纠缠。
“其实还好，节目组说要靠双手赚钱，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必须要从事体力劳动，反正不会轻松的，这个还好。”
程京墨扯了下嘴角。
他以前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当时也没敢跟严宁说过，甚至在对方给自己推荐兼职的工作时还拒绝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其实也没什么，自己快吃不起饭谁都能看的出来，根本用不着说，谁都能看出来。
“这次要去的一家比较特殊，雇主比较社恐一个人住，我以前来过。”他家。
当然不是亲自动手帮程杜若收拾，也只是在房子装修好，程杜若搬进来后来看了一眼。
程京墨估算了下市场价，直接带严宁去找了他。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因为提前通知过他，程杜若也是对严宁带了些许好奇心。
他以极快的速度把家里弄乱，衣服全从衣柜中搬出来乱七八糟堆在沙发上，椅子上，床上，甚至连地上都有，东西也是撒的到处都是，鞋子东一只西一只。
看了看觉得不够乱，又把自己闲着无聊拼的一千片拼图拆了几个，洒在家里面，往沙发上倒了杯可乐再擦干，只留下一滩显眼的污渍。
最后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办柜，还是没忍心下手。
直到二百多平的房子里就手办柜是唯一的净土他才松了口气。
这应该就是程京墨口中说的杂乱吧？
不想出镜，不想面对其他人，程杜若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头发丝到脚趾一点都没暴露。
帽子口罩墨镜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门的瞬间严宁都愣住了。
“请……进。”猛然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家门口，程杜若声线都颤抖了，他颤巍巍让开身子。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上门保洁对吧。”
“……是。”
【不是哥们，你怕成这样为什么选择不出镜？】
【愣是只看到一个类人形的不明物体。】
【感觉他真的好怕啊，声线都在颤抖。】
【是不是社恐？】
【感觉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进来吧。”
从外面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只留下几盏昏暗的氛围灯。
询问后打开了灯，程京墨还在讲解，“只需要把家里的东西整理收纳，再把卫生打扫干净就好……”
缓过刚开始刺眼的光，移开手后看着眼前一幕严宁都惊呆了。
就连程京墨也没了声音。
他面无表情盯着即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依旧能看出在求表扬的程杜若。
你特么是猪吗？
家里乱的跟垃圾场有什么区别，不像是住了很久，更像是准备要拆迁。
“哈~是有一点点乱，只要整理收纳好就行，每平方我给你们按照这个数。”程杜若张开带着手套的十根手指。
程京墨本来想让严宁来自己，自己去其他家的，毕竟他对程杜若还算了解，不是什么生活脏乱差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
【……冒昧的问一句，怎么样才能把房子造成这个样子，还有沙发上那摊黑色的不明污渍是什么？】
【额……我想知道他还有衣服穿吗？房间看着挺大的，怎么就能这么乱。】
【二次元宅男，符合我的刻板印象了，全家最干净的就是装手办的展示柜，甚至玻璃都是透亮的，连个指纹印都没有。】
严宁打量了下，转头看向程京墨：这就是你说的还好。
真不敢想那些不好的房子会是什么样？
“他东西比较多，主要是收纳，家里倒是不脏。”程京墨抹了把桌子，一丝灰都没有。
还好其他人没注意这点，全都被屋内的乱糟糟给吸引了。
“这位雇主先生……”
“我姓杜，杜若。”程杜若努力了半天也只是轻微动了下手指，没真的敢伸出去和严宁握手。
听到这个名字，严宁一下瞪大双眼，他看了眼程京墨的背影。
程杜若，他是知道的，这不是程京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两人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原书中程杜若也是有出场的，操控运营韩星辰的粉丝群，掐灭了许多想要靠韩星辰蹭热度的小明星小网红。
对他的性格也只是一句简单的描写，不喜欢出门，人生最爱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手办和电脑，这两样东西说是他的命也毫不夸张。
韩星辰还经常给他送最新款的手办，最后更是他轻飘飘的一句严宁好烦，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
这人就立即询问了韩星辰身边人一些事情，让本来还被黑有点知名度的严宁彻底查无此人了。
“我是严宁。”严宁抿了下唇。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所以是因为程京墨的改变程杜若才改变的吗？
还是本来他就是这样。
“我知道你，大明星。”程杜若笑了笑，隐藏在口罩下的笑容没被任何人发觉。
他说完，程京墨也看了大致的情况，明白这是程杜若故意造成的。
“开始吧，先收拾衣服。”
程杜若拉过椅子安静的坐在餐桌前监工。
是不是插一嘴：“椅子上的衣服是干洗后送来的，其他都是要清洗的，有些要干洗，有些可以正常洗。”
家里有洗烘套装，程杜若平常也是经常用。
给严宁戴好口罩手套后，两人开始着手把衣服全都聚拢在一堆，通通抱到洗衣房，再把需要干洗的给挑出来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