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渺选择转身。
直播间热议。
【这不是预赛么？顾姐就用名额抢人啦，天啊，不过有一说一，这两位唱的很好听！】
【这是原创？天杀的，我要去现场膜拜。】
【最近华语乐坛是要变天了么？江淮柚实力够强吧，这又出两位小说里妖孽级别的新人，哈哈。天不亡我种花家，华语万古如长夜！】
【戴什么口罩，一看就是丑八怪。】
【矮个子女孩好装，唱歌还哭，不就是博同情么，哎呀，还是以前好啊，起码不会让这种货色脏眼睛。】
演奏临近尾声，白妄从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
征得江淮柚同意，她唱完最后歌词，含泪笑着朝镜头展示。
摄像十分懂事地拉近视角。
网友：...
【我不该大聪明？】
【哈哈哈，有趣又好可怜，感觉她被八十个心动嘉宾拒绝了。】
【什么垃圾，也敢和我柚柚碰瓷，你们水军的技术尚可突破。】
江淮柚压低帽檐，没理会白妄正挂泪表演，拍了拍她肩膀。
两人相对而颔首，猫着腰跨步跑到后台。
显然是连基本客套都懒得说。
拿着请柬，主持人嘴角笑容僵住，想着即将要扣掉的工资，欲哭无泪，抓紧补救：
“恭喜两位选手成功晋级，但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选手放弃直接报送资格。”
【woc,太狂妄了吧，每位导师只有两次报送机会，这还是我家渺渺的，有眼不识泰山！】
【小心等会观众故意不投他们，他们就老实了。】
顾程渺露出得体微笑，视线飘过白妄，锁定在高挑背影上，神色略显复杂。
白妄眨眨眼睛，有些懵懵地看向江淮柚。
看见她愣在后台角落处，江淮柚莫名其妙向她走几步，却又很快因为楼道尽头的叶溪皱起眉头：
“小妄，跟我走。”
白妄抬头看她，又顺着她视线看见让人厌恶的嘴脸，表情却很茫然。
江淮柚算着时间，也没空和他解释，只一句“藏起来”打发她，拽着她向员工通道跑。
她刚利用完叶溪，现在哪里是谈某些疑问的时候，笑着任由身前人拉着。
身后隐隐有呼喊，她嗤之以鼻。
江淮柚带着她，在即将离开通道站定，从兜里摸出新口罩，丢给她。
白妄乖乖不言，只是眼睛偶尔瞄到她，随即迅速移开。
系统有些迷糊。
【宿主，你为什么不选择保送，这样不就有更多时间准备夺冠，那情绪值必定不低。】
江淮柚无言，显然不想搭理它。
她看了一下腕表，侧头，“小妄在第二次预赛前不要接受任何采访。”
“黑红作势，懂么？”
她回头，“v信收钱，如果没住处，先找酒店暂时待着。”
前方有汽车鸣笛，江淮柚也不耽搁，很快迈步开门。
她走得太急促，忽略身后人指骨紧攥的画面。
场外车水马龙、攘往熙来。
滴滴车并未引起媒体注意，除去堵车，路途通畅无阻。
别墅远离市区，江淮柚合眼休息，电话铃声却在此刻响起，她拿起电话接通才发现是白妄。
“柚姐，话林街南面，救我。”
电话里有剧烈的喘息声和奔跑声，似乎有人正在身后猛追。
“啊？你跑。我马上来。”
看着v信置顶关心话语，她低头打字，“师傅去话林街南面，我加钱。”
话落，消息也成功发出。
【清辞，有空就全程通话，没空我录音回家你检查。】
救搭档归一码，但是解释还是要有。
对面几乎弹出语音电话，戴上耳机接通，她立刻轻声发言：
“清辞我搭档有危险，我不能不管她，欢迎监督。”
耳麦处，嗓音比往日越发慵懒酥麻，像是贴着耳畔低喃：
“老婆，公司没有给你安排搭档吧。”
不提监督，反而揪住这点，江淮柚看看窗外倒退的景致：
“她有天赋，我想帮她。”
白妄是很棒的工具人，相当于赚钱分身。
况且已经绑定不可更改，江淮柚自然理直气壮地解围。
电话那端无言，她只能听见轻缓的呼吸声。
傍晚天气偏阴，江淮柚在街口南面等了很久，一开始只是担心搭档受伤严不严重，想要等她快点出现。
可是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周围连警笛嗡鸣也没有。
她点开手机，确认过已经报警。
反复查看地点，她才发现在附近十公里有几十条重名街道。
发送消息犹如石沉大海，她又等待一会儿，又重新坐上出租车。
江淮柚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找就找到天黑。
无论她怎么拦着路人询问，也找不到线索。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夜晚天气很凉，调整着僵硬指节，她只感觉血亏。
她怀疑自己遭受杀猪盘。
宰杀江淮柚仅存不多的良心。
“清辞。”
她打开手电筒，仔细照照四周，“抱歉，回家和你具体讲，好么？”
正要搭车，老旧巷口深处隐约透露出的挠铁门声吸引了她注意。
虽然夜幕遮盖大部分视线，江淮柚发定位给林清辞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跑到声源处，重重敲了敲。
“小妄？”
挠铁皮声音加大，江淮柚确定有人被困在里面。
想不到那么多，她直接拾起路口半截小刀。
刀片锈迹斑驳，江淮柚压在鞋底掰断后，捡起碎片伸进锁孔鼓捣。
她五岁时，大院里有流浪汉教过她。
老汉见她手巧想要教她其他盗窃本领，但他隔天进了警局喝茶，再也没出来。
阴风呼啸。
江淮柚嘴里叼着手电，夜盲症作祟，她视线模糊不堪。
锁芯噼啪作响，她指腹一痛，微微怔住后，梦寐以求的触发点出现。
老城区锁不知历经多少岁月，虽然开头摸索很难，江淮柚还是轻易撬开锁。
铁门活动声刺耳无比。
她转头观察四周，不由庆幸没有人员来往。
满地鲜血映入眼帘，江淮柚看着脱力靠在墙上的黑影，立刻拨通120。
白妄费力掀起眼皮，嗅到血腥味里掺杂的柑橘香。
“好，就是这些，尽快来谢谢。”
使不上气力，白妄眼里爆发出浓郁恨意，随后又匿藏掩埋到深渊，气若游丝：
“柚姐、柚姐、柚姐...”
话音刚落，江淮柚蓦得半跪下，温声安抚：
“你是我搭档，我罩着你。”
“小妄，撑住，会没事的。”
她又低头给置顶发消息：
【你受伤，我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