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自带老电影感的道路,沈恬坐着的车停在了沈宅的大院外。
很快院门被从里面打开,保姆上前来给她打开车门,“大小姐,大家都在里头等着你呢。”
沈恬下车,要不是父亲打电话给她说她必须到场,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大家庭般聚在一起,很虚伪很假,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每一句话都得在脑子里过上几遍才说出来,还要听一些似是而非,字字珠玑的话,很烦。
但是这次也是大伯家的堂妹要结婚了,一大家子需要一起商量他们的婚事,不得不过来。
“就差我一个了?”身体边向里头走,边问身边的杜婶。
杜婶将沈恬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摆正的放在地砖上,“小辈里就差你一个了。”
沈恬换下脚上的鞋子,抿了抿唇瓣,好吧,这下是来的有点迟了。
她这一辈里一共四个孩子,一个她,一个她堂妹,两个堂哥,不过这三个有两个是她大伯家的,另一个是小叔家的。沈恬夹在中间,这大的,小的都到了,就她迟到了,是有点说不过去哦。
自知理亏的沈恬,进门便亲切的将一圈人都问候了一遍,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一顿饭下来,大抵是她老爸在,也没人敢说些什么,这些可都靠她爸公司的年底分红呢,打工的哪敢惹老板不快的。
每年必备的节目了,饭后长辈们开始说谁家孩子最近不错,拿了几个项目,拉了几个投资,最后的落脚点一定是催婚,而且是催她沈恬的婚。
趁着现在婶婶们都还没有开始,沈恬偷偷的溜了出去,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去找沈老爷子去。
沈老爷子自从将沈家的江山交到沈远山手中之后,就做起了真正的甩手掌柜,对家里的事实一点也不管,一点也不问,早睡早起,没事就钓钓鱼,下下棋,生活过的那叫一个惬意自得。
沈恬敲了敲门,“爷爷,休息了嘛?”
里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进来。”
沈恬推开门,一身月光白衬着金线刺绣的中山装的老人,正端坐在棋盘边上,带着老花镜,一边看着棋谱,一边摆着棋子,很有老学究的感觉。
沈恬放下果盘,走到老爷子身后,给他按摩着肩,“爷爷,这么晚了还学习呢?”
“你爸送来了一本好棋谱,忍不住研究研究。”
沈恬伸着头看去,这不是傅砚深上次去她家的时候给她爸爸的嘛,她老爸也惯会拿人礼物哄人开心的。她笑眯眯道:“那爷爷研究的怎么样啊?”
沈老爷子扶了扶眼睛,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和爷爷来一局,看看爷爷学习的成果如何?”
沈恬欣然同意,乐呵呵的坐到了老爷子的对面。
祖孙两人就这样,在一个深夜,分坐在棋盘两端,开始了对弈。
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紧紧的贴着,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来。
“有着玲珑心,可惜少了算计。”老爷子长叹一声,然后落子,完成了包袭之势:“跟着你爸去公司历练哥一年半载心思也会齐全点。”
说完,慢慢的将白子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