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桁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捂着自己剧烈加速的心跳。
他还正常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点燃的烛火已经开始摇曳了,似乎已经烧到尽头。
是梦?
他刚刚躺在床上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他看了看周围因为烛火摇曳而昏暗的环境。
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梦中相同的地方,好在,那个地方一片工整,没有任何指甲划过的痕迹。
原来是个噩梦。
吓死他了,最后一幕塞拉菲娜扭曲的脸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坐起来,低着头缓了一会神后,才把头抬起来。
夜晚有风,外面的花丛在月光的照耀,透进来的影子显得有些张牙舞爪。
林清桁看着心里发虚,他下了床快速走到窗前把帘子给拉上了,挡住了外面的景象。
他莫名的低下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黑布。
有声音在心里教唆他,
“打开看一看吧……”
“没事的……”
“再给她盖回去不就可以了……”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掀开了一角。
他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看一看,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主要是那个梦太吓人,让他对周围的环境有点草木皆兵。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黑布的一角,害怕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好只是几个玻璃瓶子,里面摆放着各色的粉末,林清桁想起自己在书架上看到的有关于药剂学的书,这可能是塞拉菲娜自己在这里研究的吧。
他放松了一点,又继续掀开后面的黑布,是几把闪着寒光的刀,摆放整齐,错落有致。
他微微愣了一下,研究药剂,需要刀吗?
可能是要切草药之类的?
他在心里思考了一下,又继续掀开黑布的最后一角。
这下他是彻底僵住了。
一颗孤零零的眼球,布满血丝,悬浮在粘液里,贴在杯壁上,死死的看着他,像是要从密封的罐子里出来找他。
周边还摆放了几个不同的罐子,都泡着不一样的人体组织。
一双微凉的手忽然按在林清桁的肩膀上。
他俯身在林清桁的耳侧轻声开口道:
“抓到你了。”
随后他轻笑了一声,朝林清桁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林清桁此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没有回头,而是声音微颤着说:“你是谁?”他的印象里,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你猜。”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里的……”
“你没有锁门呀,清桁。”
“我不是让你把门锁好吗?”男声重叠着女声,形成诡异的语调,在林清桁背后耳边重复着,与梦里如出一辙的话语。
啊啊啊——!
林清桁寒毛冒了一身,
他记得他看的不是恐怖小说吧!!!
他真的快被吓死了!
“干嘛,这么害怕?”
“你转过来,不就知道我是谁了。”
背后的人用手压着林清桁的肩膀,强制他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雌雄莫辨,带着极强攻击性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这谁……不认识。
林清桁实在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见过,这么有辨识度的脸,他肯定一下就认出来了。
看着林清桁明显有些茫然的表情。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这样呢?”
黑影从他身上褪下,而地面上的另一道影子则攀附上了男人的身体。
他的身体在林清桁面前瞬间开始变化,身型压低,面庞变得柔和起来,变成了林清桁熟悉的模样。
“塞拉……菲娜?”
女人发出轻笑声,随后她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塞缪文。”
“很高兴认识你,小林。”
他快被眼前这一幕大变活人给惊呆了,“塞……缪文??”
“对,多叫几次,你就会熟悉这个名字。”
塞缪文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的头发也随着身型的改变而变成了短发。
“你为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以后可以慢慢给你解释。”塞缪文拨弄了一下林清桁的头发。
他现在站在林清桁面前,可谓是压迫感十足。
“现在……我想睡觉了,好困。”塞缪文打了个哈欠。
“我们睡觉吧,小林。”
“你、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可以。”他低头舔了一下林清桁的耳垂。
林清桁手撑着桌子尽力向后躲避。
看着林清桁抗拒的样子,他似乎觉得更有意思了,“虽然我很想说我是女的,但我确实是个男的。男的你喜欢吗?”
“我看你和那个泽维尔天天睡在一起,你好像也不是很抗拒男的嘛。”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林清桁的下颌,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
“你的确很特别,所以我把你从哪个圣子身边抢过来了。”
“而且,你还是自愿的。”
他高兴的舔了一下嘴角。“以后就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艹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没一个正常人。
谁又能想到,还能有这出啊?
“你他……”林清桁刚想冒一堆鸟语花香出来,忽然脖子上被扎进了什么东西,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软,就要朝前面倒去。
“呼——小心一点,不要摔到了。”塞缪文低头微笑的接住他。
看着林清桁用睁大的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愤怒,他笑的更开心了。
“小林,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长进呢?”
“我知道你一路上都做了些什么,所以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
“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能凭空冒出一个你这样的人,真的很神奇。”
“真想把你的脑子切开,好好研究一下。”
他看向林清桁背后闪着寒光的刀,眼里有些兴奋。
他抱起林清桁,走到窄床前,“到时候就在这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体验。”
林清桁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塞缪文,没有在和他说笑。
“不过说不定我也舍不得。”
他把林清桁放到了自己床上,“本来我是想等过几天的,毕竟当你放下防备心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又被骗了。你到时候肯定很绝望,很伤心,但是却发现已经没办法离开我身边。”
“但是就今天一天,我都忍不住。”
“好不容易才把你骗进来。”
“本来有其他的办法,可是我觉得这样最有意思。”
“看你的表情,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低头在林清桁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