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黑袍者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愤怒与不甘,沉声道:“叶宗主,今日之事,诚然是我等有错在先。但您如此步步紧逼,是要逼迫双方来个鱼死网破吗?”
叶寒听罢却依旧不为所动,双手抱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鱼死网破?就凭你们,怕是还没这个能耐!”
随即,广场上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银月宗众人皆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两名黑袍者,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发的状况。
“哼!”银月老祖一声冷哼,刹那间施展的威压更加强盛,犹如泰山压顶,致使两名黑袍者身形摇晃,苦苦支撑,纵然他们心有鱼死网破之意,此刻也难有丝毫机会。
“好,我们认栽!”为首黑袍者一咬牙,心有不甘地将他的储物袋扔给了叶寒。然而,叶寒接过储物袋后,却是轻蔑一笑,戏谑道:“你手上的戒指倒是挺别致,莫不是哪位仙子佳人所赠的定情信物?”
为首的黑袍者怒目圆睁,牙关紧咬,可最终还是不得不将手上戴着的纳戒摘下,交予‘叶宗主’。“该你了!”叶寒目光转向另外一名黑袍者,见其迟迟不愿交出“赔偿”,只得出声提醒。
“老五!”为首黑袍者轻喝一声,那名被唤作老五的黑袍者只得忍痛交出储物袋与纳戒。
“凤长老,方才被我斩杀躯体的那名元婴境的短戟还有储物袋,烦请帮我用神识查找一番掉落何处?”叶寒收着“老五”的赔偿,仍未忘记方才战斗时遗落的储物袋与兵刃。
“诺!”凤幽若听到叶寒唤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欣喜,尽管她极力克制,不让喜悦形于色,但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还是被程霜雪这般心思细腻之人看在了眼里。
“叶宗主,接下来是否可以归还我老六的元婴了?”为首的黑袍者此时内心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却又拼命压制着,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下一刻,叶寒却朝他俩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交出你们的兵刃,方可保得住你俩的性命。”
“什么!?”为首黑袍者瞬间怒发冲冠,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四哥,我们跟他拼了!”另一名黑袍者也是怒不可遏,再也无法忍受。
“拼?你们拿什么拼?我且送你们两句话:暂避锋芒不为懦,以待来日再称雄。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兵刃没了又如何,只要性命尚在,何愁未来?
你俩可都是元婴境的修为,这点浅显的道理难道都想不明白?”叶寒这番话语,看似开导,实则嘲讽。
但这番话却的确起了作用,随即,两名黑袍者强压下心中的熊熊怒火。
为首黑袍者更是暗自思忖:“虽说对方言辞充满讥讽,但也并非毫无道理,我即将突破化神境,万不可在此丢了性命。”
“拿去!”为首黑袍者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将自己手中的黑色长鞭扔给了叶寒。“四哥?”另一名黑袍者显然心有不愿,为首黑袍者狠狠咬牙道:“老五,留得根基在,何愁春不回。”
“哎——”另一名黑袍者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他那战斧扔给了叶寒。
“啧啧……不错哟,皆是极品灵器,这黑色长鞭还是你的本命法宝,不错,看来你们还算有些诚意,要不这就放你们离开?”叶寒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两名黑袍者脊背发凉,总觉得对方还会生出什么事端。
此时的两名黑袍者,一心只想尽快离开银月宗,连他们老六的元婴,也不敢再提起,心中暗骂:“这哪是什么叶宗主,简直就是叶扒皮!”
“众弟子们,你们可接受他们的这番诚意?”
“叶宗主,您这究竟是何意?”为首黑袍者赶忙出声询问,语气中满是急切与不安,并试图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叶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却又透着丝丝寒意:“莫要紧张,我这边虽已满意,但也得问问众弟子的意思。这可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至亲至爱的宗门,你们以为仅靠些许赔偿就能抚平他们心灵的创伤吗?”
“你……”为首的黑袍者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可如今储物袋、纳戒皆已被骗走,就连他的本命法宝都落入对方手中,哪还有再战之力。
“跪下!”叶寒一声暴喝,声若洪钟,震彻九霄,衣袂飘飘,气势如虹,大有“会当凌绝顶”之雄浑气魄。
两名黑袍者双目喷火,恨不能将叶寒生吞活剥,可如今形势对方势强,他俩根本无力抗衡,只得乖乖下跪。
“把黑袍摘下来。”
“老子就是瞧不惯你们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区区元婴境,还学着他人穿黑袍。上一个在我银月宗穿黑袍闹事的大乘境都已被诛杀,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叶寒语若冰霜,字字如刀,眼神中唯有冷酷无情。
两名黑袍者当听到“银月宗诛杀过大乘境的强者”,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缓缓地将黑袍摘下。
为首的黑袍者,一张国字脸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不停跳动。浓眉之下,一双三角眼透着无尽的凶狠与不甘,眼角的鱼尾纹如岁月刻下的伤疤,诉说着他往昔的沧桑经历。
高挺的鼻梁两侧,法令纹如深壑般触目惊心。紧抿的嘴唇周围布满了凌乱的胡茬,显得格外邋遢。
另一名黑袍者,五官紧凑得如同被挤压在一起。稀疏的眉毛下,一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时而闪过一丝狡黠,时而又充满了恐惧。蒜头鼻微微发红,似乎在强忍着内心汹涌的愤怒。
薄唇紧抿,嘴角向下撇,一脸的愁苦之相。他的皮肤粗糙得好似砂纸,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斑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憔悴。
“哼,都是些歪瓜裂枣,难怪要用黑袍遮掩,原来是无颜见人。”叶寒轻蔑地扫了两人一眼,满脸鄙夷,“诶,程霜雪,这两人该如何处置,我且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