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回到小院后,本来想睡下了,但是,半夜的时候,那个从林明那里抢来的蛋躁动了起来。
话说没蛋壳的蛋还能叫做蛋吗?
这事容后再议论。
年岁一个没看住,它自己蹦哒了出去。
不是,这是她的问题吗?谁能想到一个胚胎还能这样蹦来蹦去的啊!
于是,在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它溜了。
等到年岁发现它不见的时候,它都已经跑远了。
年岁赶紧起身去追。
这不,一追就追到了贫民区。
好在大晚上的也没多少人在街上,就还有几个喝到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酒鬼七零八倒的横在地面上。
“我…好像看见烤鸡了…呃…”酒鬼打着酒嗝,双眼迷离,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揉了揉眼睛。
“你喝醉了?明明就是毛蛋!”
“哈哈…明明就是烤鸭!”
“它要跑了!”
年岁看到了,她没有理会那几个酒鬼,追着那个破蛋往前走。
但是她是不想理会,但那帮酒鬼可看见了她。
酒壮怂人胆,平日里不敢做的恶在酒精的怂恿下突然冒尖。
“喂,小妹妹~别急着走嘛,来玩啊。”
“嘿嘿。”
醉鬼们围了上来,年岁几乎是在瞬间就闻到了浓郁的酒精味。
她不喝酒,灾区那边的人也不怎么喝。
酒在那边可是个稀罕物,一般人可喝不起。
年岁可没有时间陪这群醉鬼玩,她忙着追蛋呢。
年岁用最快速度撂倒这群前庭功能不好的醉鬼——这对于现在的她可不是一件难事,然后追上那个蛋的尾气。
它虽然没有脚,但它蹦哒得是真快。
不一会,已经快看不见影子了。
但幸好,它停下来了。
这里很眼熟,年岁追上它才发现,她来过这里。
这里不就是林明家楼下吗?
不是,蛋哥,你认家吗?
不行,得赶紧把这只蛋带走!
按理说,以年岁现在的身手,抓住一只未孵化的蛋并不难。
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直到扑空了好几次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只蛋不想离开这里,但好像也不是恋家?
“砰!!!”
楼上传来爆炸声!
热浪裹挟着玻璃渣席卷而来,年岁下意识趴下,但还是晚了。
但很奇怪,除了被细碎的玻璃渣划伤了点皮毛外,她没受什么伤。
倒是楼上好像掉下来了什么东西。
听这动静,像是人。
“痛痛痛!烫死了!!!”
一道年岁很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林明。
这小子居然还在。
年岁摸了摸自己脸上,出来太急了,没有戴任何挡住脸的东西,那姣好的面容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下,尚且稚嫩的脸蛋十分惹人怜爱。
怪不得那些个酒鬼有这狗胆呢。
完了,要是被认出来……
蛋!
不能给他看到!
等等,我蛋呢?
年岁瞳孔地震!
不是,我这么大一个蛋呢?
蛋,升空了。
蛋的胚膜已经出现了裂隙,月光下那丑陋的胚胎已经完成了蜕变,变得稍微能看了。
它像是吃饱了,展开了尚且稚嫩的翅膀,突破了它供给它营养的胚,来到了世间。
它从爆炸中吸收了足够它破膜的能量,这才让它得以降生。
它摇摇晃晃地落地,站稳后,它睁开了眼睛。
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就看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年岁感觉有些不妙,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失控了。
在看到那只笨鸡摇摇晃晃地跑去蹭谢拾光的手时,她知道,她养了这么久的蛋终于还是跑了。
不是,是她辛辛苦苦带它回来的!
谢拾光人还是懵的,这只鸡是什么东西,怎么跑过来蹭他的手?
而且,她怎么在这?
而且好像脸色非常不好?
谢拾光认人不靠面目,靠的是超声。所以他能认出年岁。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们还没脱险呢。
小鸡吸收了绝大部分爆炸的能量,这让他们幸运地活了下来。
不过,敌人还在。
谢拾光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把那小鸡丢开,然后去把曾和和林明从废墟里拉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你这个坏女人!放开我!粑粑救命!
十分吵闹的鸟叫声从身后传来,谢拾光从它叽叽喳喳的鸡叫声中奇怪地领悟到了它的意思,他朝后看去,刚好看到那只小鸡被年岁拽走,但它誓死不从。
年岁眼见着几人都看了过来,她尴尬地放开爪子,挠挠头,“哈哈,这只鸡看起来怪好吃的,要不我们烤了它呢?”
那只鸡看起来更惊恐了,“吱!吱吱吱!吱吱!吱!”不要!你这个坏女人!粑粑救命!
“……”
现场除了他们几个,其实还有一个人。
只不过他刚好处于爆炸中心,现在才浑身是血地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