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林月浅乖乖回到保姆车。
江靖尘正倚靠着座椅闭目休息,他灰色的衬衣领口微开,露出半截锁骨,喉结微微凸起,搭配他这张清冷矜贵的脸,禁欲又勾人。
林月浅移开目光,不由想起周念一说的话。
他又帅又有钱,怎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他就算长得再帅,她也受不了他阴晴不定又偏执的性格,更何况江家水那么深,她可不想搅进去。
清空胡思乱想,她朝段涛说:“哥哥,麻烦送我去陌上山庄。”
原本宋书豪说来接她,她想到江靖尘在门口堵着,万一在校门口闹起来,她又给校友们增加饭后谈资。
就昨天那件事,大家还以为她得罪了帝都权贵,遇到罗艺萌的时候,又被她冷嘲热讽了一回。
比起让人误会她和江靖尘是夫妻,她宁愿接受目前的舆论。
江靖尘微微睁眼,淡淡看过来,“想去那边吃饭?”
林月浅没看他,“约了朋友。”
江靖尘眉心微动,陌上山庄什么消费水平他很清楚,她约的什么朋友这么豪气。
段涛回头望向两人,最后问江靖尘,“三少爷,是去陌上山庄吗?”
江靖尘目光一直盯着林月浅,对段涛说:“你先下车。”
“好的,尘哥。”
段涛猜到两人又有的闹,特意走远了点。
江靖尘直接问:“约了谁?”
更想问的是,男的女的。
林月浅也没收着,大方说:“宋书豪。”
江靖尘静默看着她清丽的侧脸,灵魂出窍片刻,须臾,他开口说:“林月浅,你是被阎王盯上了吗?这么着急找死?”
“.....”
林月浅吞咽一下。
虽然他语气并没有多少怒意,但周遭溢出来的寒冷气场,已经让她全身发寒。
周念一搜的什么下头办法啊,太烂了。
她怕江靖尘还没有下头,她的头怕是不保了。
她摸摸后颈看向窗外,硬着头皮说:“朋友吃个饭而已。”
江靖尘眼眸冷下来,“我不同意。”
听这话,林月浅反骨上来不高兴看过去,“江靖尘,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有我的自由,我想跟谁吃饭就跟谁......”
江靖尘不等她说完,擒住她的脖子扯到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着她错愕的模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林月浅回神过后,不悦盯着他,“那你别喜欢我啊。”
“你以为我想喜欢你?”
江靖尘恨自己,明明知道对方一开始就在骗他,为什么看清一切后,还是喜欢她,“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不知道,上一个骗他的人,最后死的有多惨。
那年他五岁,在火车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也就是龙哥,龙哥利用他的同情心把他骗走,从此他过着十几年非人般的生活,那是充满杀戮,狡诈,吃人吃的世界。
他被江家人找到后,在法外之地,他亲手解决了龙哥,十发子弹颗颗击中对方的心脏。
回到江家,他做了几年心理疏导,渐渐摆脱从前的生活,可对于身边的人,他谁都不信,把自己圈禁在一个人的世界。
然而,他偏偏信了她。
她没有像龙哥那样虐待他,也没有逼他杀人,她骗他,说他很好,她喜欢他,她为了他可以付出生命。
这是什么招数,他没见过。
她就像一颗色彩光亮的水果糖,散发着诱人香气,他好想吃下这颗糖。
他起初是好奇,观察,靠近,最后一头栽进去,摘下面具,让她看到他的脆弱,恐惧,他把最柔软的心捧给她,她却在他的心窝插刀子。
他以为他终于挣脱枷锁,找回自己,谁能想到她竟是另一个囚禁他的牢笼。
更可怕的是,他竟心甘情愿被她囚禁。
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肉体折磨更痛苦的事。
林月浅看到他眼底的恨意,如果不是他还有点喜欢自己,恐怕她早就身首异处,这更加坚定要离开他的决心。
他这样的人,太可怕。
“江靖尘,我是骗了你,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满眼倔强,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卑微讨好。
江靖尘手下一紧,“怎么没有?”
林月浅呼吸一滞,双手抓紧他紧绷的手腕,摸到他清晰凸起的腕骨,嗓音艰难从喉咙里爬出来,“我帮过你,还......救过你。”
窗外阳光透进来,稀释过后照在她挣扎的脸上。
“所以。”江靖尘问:“你就可以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林月浅快呼吸不过来,小脸涨得通红,手不受控制拍打着他肩膀,须臾,喉咙上的窒息感消失,她手往下滑搭在他手臂上,另一手按住脖子咳嗽几声。
车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滴嘟滴嘟呼啸而过,声音渐渐消隐。
缓过劲来后,林月浅眸底显现恼意,像只应激的小猫抓住他的手就咬,不知咬了多久,总之腮帮子有点僵硬才松口。
江靖尘目光沉下来,掌心勾住她纤细的腰,捞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林月浅知道他想干什么,先下口为强,朝他脖子用力咬下去。
江靖尘猝不及防,压抑闷哼一声,眼睫重重落下盖住眼底情绪,他没有推开,任由她发泄。
许久,林月浅松开,吸了一下快掉下来的口水,事后莫名多了一丝羞臊,甚至拉着袖子往他脖子上擦了一下。
江靖尘修长的指尖摸了摸被她咬过的地方,明显感觉到凹凸不平的咬痕,垂眸看了眼指尖,带点血丝。
“你是吸血鬼吗?”
他压着怒意,指尖的血在掌心蹭掉。
林月浅依旧坐在他身上,像只惹毛的小野猫,“别以为我好欺负,再敢掐我脖子,我先掐死你。”
说罢,不解气双手擒住他脖子,压到他凸起的喉结,他轻咳一声,掌心跟着微微震颤,喉结滑动的时候,像是什么东西撩骚到她的手心,心口都莫名酥了一下。
林月浅故作镇定,凶巴巴盯着他毫不抵抗的模样,“看我们谁先死。”
江靖尘背靠座椅,看着她也不知是窒息,还是用力过猛,或是生气发红的小脸,他莫名勾了勾唇。
他从未想过他眼里的小月亮,会有这样野性的时候,虽然这个果子尝到最后有点酸涩,他却品出另一番滋味。
他捏住她的后颈,用力吻下去,不管不顾脖子上的禁锢。
哪怕窒息,他也要吻她。
林月浅被他用力的虎口死死固定住,动弹不得,但她的手也擒住了对方的呼吸,既然他非要来硬的,她也不客气,使出全身气力掐住他的脖子,看谁先松开。
江靖尘明显感觉到呼吸通道更紧,炙热的喘息里多了一丝挣扎,却仍旧不放手,肆意侵占她的呼吸,不让她有半点退缩,勾着她的那份柔软沦陷。
林月浅感觉手掐得都快抽筋了,比起耐力,她还是抵不过他,最终败下阵来。
他微微发烫的脖颈,将温度过渡到她掌心,脱力地滑了下来,最后演变成捧着他的脖子,莫名沦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