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在洛梁城又逗留了半月有余,用以整理燕子冢的信息。他与林楚一暗一明的将相关信息呈去京城。
一则是两封密信走的都是加急,林楚走的是官驿,萧珏走的是应龙卫特有的渠道。一前一后不会相隔太长时间,二则是先简单甄别林楚,看他的信件与自己的信息交代的问题是否有出入。
之后,萧珏告别了韩红玉等人,准备去嵩山走一遭。
释法寺就处于嵩山之中,亦是萧珏中原之行的最终目标。
“我爹和释法寺的高僧惠源大师有些交情,你到哪里可以将这封信交给惠源大师。”
韩红玉将一封牛皮纸信封交给了萧珏。
“好好干,林大人与我说了,有意扶持你们虎威镖局。若有缘来到京都,我请你们好好玩玩!”,萧珏将信封放入怀中,骑着一匹骏马转身远去。
“小姐,人都走了。。。”,老管家在韩红玉身边提醒道。
“这位公子是位高人,您还是别想着和他做朋友了。。。”
“若他真是位高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爹的下落。。。”
韩红玉晃了晃脑袋,那股子活泼劲又上来了。
“不管那么多了,今天咱们镖局改善生活,去买半扇猪回来!本小姐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一下诸位!”
听韩红玉说完,诸位镖师脸上纷纷露出尴尬之色,都找借口四散而去。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红玉挥舞着拳头,追赶在几位镖头后面。
大道上,萧珏啃着从城里买的烧鹅,就这酒咽下肚去。
“可算是从洛梁城离开了。。。”
在虎威镖局的这些日子,萧珏瘦了不少。自打韩红玉亲自下厨做了道小鸡炖蘑菇,他恭维了一句后,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若是真的好吃,还则罢了。。。但是韩红玉的做菜天赋就和她那身材一样,不说平平无奇,也是毫无水平。
她甚至发明出了芹菜炒橘子,番茄红烧肉等黑暗料理,不由让萧珏想起了前世的食堂大妈。。。来到此方世界,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
此时,远在洛梁城的几位镖头发出来哀嚎。。。
行至嵩山脚下,萧珏发现镇子上的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有些人看到他骑着马儿到此,直接就把女眷拽回了屋内,唯恐被萧珏看到。
整的萧珏一脑门子雾水,想要买点干粮都被老板赏了个闭门羹。
最后好说歹说的才叩开了一家馆驿的门。
“老丈,这路上都是怎么了。。。怎么一看到我都是这种表情,你们这很排斥外乡人吗?”
“也不是排斥外乡人,他们呐,把你当成淫贼了。”,老汉看萧珏不似是歹人,开口解释道。
“我们这儿啊,最近来了个什么采花公子,专在夜间使用迷香迷晕那未出阁的少女,然后行禽兽之事,已经有好几家的闺女被那采花公子祸害了。听那些受害人说,采花公子长的十分俊美,面容白净无须,身形高挑。”
“噗!”
萧珏一口茶喷在了地上。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偏偏没想过自己被当成淫贼的这个可能。
“你们没有报官吗?”
“怎么没报呢,县太爷组织了不知道多少回围剿采花公子的行动,可全失败了,就在前天,县太爷家的姑娘也被拿采花公子祸害了。”,老丈叹着气说。
“你们没去嵩山请释法寺的高僧下来伏魔吗?镇子就在嵩山脚下,按理说释法寺也不会不管。”
萧珏试探的问道。
“我们去啦,有道是天下寺门朝南开,有福无财你莫进来。”
“这又是怎么说?”
“那释法寺的僧人,说最近佛像要重塑金身,寺内高僧都纷纷下山去做法事去了,没有人手下山伏魔。”
老人不平道。
“每天寺庙中香火不断,一到饭点炊烟袅袅。怎么可能人手不够。”
“竟有此事。。。”,萧珏心中想着,释法寺这些年虽然跋扈了些,也不枉是中原第一大派,且佛门也遵循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不应该坐视不管啊。
“莫非释法寺有变?”
萧珏草草的将饭菜一扫而光,向老丈要了间上房。
入夜,只听外面一阵骚动,萧珏打开窗户向远方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房顶上辗转腾挪,十分精巧。
“想必又是采花贼作祟!”
萧珏飞身下楼,追了上去,那人影见有人跟来,挥掌便打。二人连拆数十掌,仍是不分胜负。
此人功力深厚,似是步入了四品境界,掌法犹如江水,厚积薄发,走的不像是江湖上邪门的路子。
萧珏每一掌打在他的身上,都像是拍在生铁上一般,震的自己手掌生疼。似是有横练得外功。
一道龙吟随着龙形气劲撞在那贼人的身上,竟发出一声爆鸣。再看那人,被震退了几步,衣衫都被拿气劲震碎。
亢龙掌小成以来,还是少有人能硬扛亢龙掌。
“好掌法!”
那人气息有些不稳,应是被亢龙掌震伤了。
“好一身横练外功。”
二人又拆了数十招,那人趁萧珏一时不慎,一掌拍在萧珏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萧珏撞碎了房顶,掉到了一户人家中,待到他在飞身上房,那人早已逃入茫茫嵩山,不见踪影。
“可恶。。。”,萧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暗自骂道。
“就是他!淫贼在这儿呢!”
只听有人高呼道,一群人拎着农具围了上来。
一位青壮汉子带着人将萧珏堵在了屋内,那眼神似是要生撕了他般。
“错了!错了!”,这房子的主人连忙喊道。
“不是他!这位少侠是被那淫贼打落下来的!”
人群后面,挤过来一位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说。
“俺都看见了,这位少侠是去拦那淫贼的,不慎被那淫贼打落了下来。”
“老汉我也能证明,这少侠一直住在店里,是那淫贼出现后才出去擒他的。”,那位开客栈的老汉这时候也挤了进来。
萧珏与众人解释了一番,又有几个目击者为他作证,那些百姓才将他放了出去。
回到客房,萧珏解开衣襟,胸口上印了好大一枚掌印,好在他内力深厚,不然这一掌非得震的内脏破裂不可。
“这淫贼好生了得。”
萧珏躺在床上,复盘着那人与他交战时的情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