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老太太也不再害怕,稳住自己的心绪,继续老神在在。
而一旁的章白薇,心下却开始着急,她可不管章雅琴的身世会不会暴露?
她今天过来,是要救回自己的女儿方秀兰的,其他的,关她屁事儿。
思及此,她换了一副态度,人在对方的手里,于靖川好歹是个首长,他不张嘴,方秀兰就别想被放出来。
“小琴,你看你跟小兰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就像亲生姐妹一样,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儿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在你那里说了什么,才让你误会了小兰?”章白薇尽量压住心里的怒火,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方秀兰先救出来,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能有什么误会?人证物证我们都找到了,那些人和东西还在牢里关着,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误会?”以前她就知道,他们惯会空口白牙诬陷人。
没想到都现在了,他们依旧还是如此。
不过说到这里,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一件恶心人的事儿。
方秀兰那个该死的贱人,当年为了骗她女儿真的死了,居然拿村里其他家的孩子,骗她说是她的女儿。
当时太伤心了,她抱着孩子哭了一通,临走前还把那个孩子埋了。
回去之后,她还做了大半个月的噩梦,每次梦里都是那个孩子青紫的小脸儿。
现在想想,她还有些头皮发麻,什么她的女儿,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听到她说找到了人证物证,章白薇的身形晃了晃,再也维持不住那份和蔼,开始失声痛哭。“小琴啊,算是小姑求你了,即便这件事儿真是她做的,她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从小就懂事乖巧,能不能看在小姑的面子上,饶过小兰这一次。”她说哭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要来拉章雅琴的手。
“不可能的,饶过她,她有想过饶过我的孩子吗?
那时候孩子生下来是多么的弱小无助,就算是陌生人,也做不到如此丧尽天良,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下手。”现在在这儿跟她谈饶恕,她有什么资格让自己饶恕她?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些,章雅琴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她恨不得将对面的这些人渣们碎尸万段,全都扔进河里去喂鱼。
章雅琴嫌弃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双手,恶心死了,哭就哭呗,还想把鼻涕甩到她身上吗?
“死丫头,今天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你这么做,就不怕影响靖川和孩子们的前程?”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又用上了威胁。
没错,就是威胁,这是她们章家惯用的伎俩,方法非常老套,但是很好用。
毕竟于靖川身为军人,身上是不能有污点的。
“次次都用这种办法,你不嫌烦,我都烦了。”这一次,章雅琴根本就没有鸟她。
吵架吵得也有些累了,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思远,去给我倒杯水来。”
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得先润润嗓子。
于靖川像是一名侍卫,安静的站在她的身旁,倒是一言没发。
吵架这种事,还得是女人,他只用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撑腰就行。
这边还没闹起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于靖川终于有了动静。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那边的调查有了结果。
“嗯。”章雅琴抿了口水,冲他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应该是有了结果。
不得不说,夫妻俩还挺有默契的。
不过片刻,于靖川就去而复返,身后还多了几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子和老婆子,在看到其中的一位老人时,脸色瞬间变了。
“小琴,今天的事儿先不说了,我家里还有事儿…”说着,老婆子拉着老头子,就要离开。
于靖川给身旁的两名军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军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着什么急?你们不是要救小兰吗?人我还没答应放出来呢,你们怎么就着急要走?”章雅琴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茶水。
救方秀兰哪有他们自己的事情重要?再不走,辛苦多年隐瞒的事情,就要暴露。
不顾老两口儿的挣扎,两名军人将他们两个堵在屋里。
“章雅琴你这个畜生,简直就是白眼狼。
我们可是你的父母,你就是这么对自己亲生父母的?
也不怕上天看不惯你,用雷劈死你。”眼看事情就要暴露,章老婆子恼羞成怒。
“我会不会遭雷劈,就不用你担心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双方马上就要撕破脸了,章雅琴也没给他们留面子。
面子?面子都是留给那些要脸面的人,他们章家一群人渣,无耻下贱,哪里还有脸面?
老头子和老婆子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没有办法。
正在老婆子转动眼珠,想要装晕的时候,章雅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也别想装晕逃脱责任,今天的事儿,必须得说清楚。”
被她看透心思的老婆子,气得差点真的晕过去。
这时,于靖川手上调查出来的资料,他也差不多看完了。
“小琴,这些你看看。”他将资料递给了章雅琴。
章雅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越看她越是心惊。
这么多年了,终于查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她果然不是章家亲生的。
怪不得从小章家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还在暗地骂她是小野种。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那两口子对她的态度。
“唉,造孽呀。”坐在椅子上的族老长长叹了口气。
“三十多年前,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
天刚蒙蒙亮,外面下着大雪,我准备上山去看看自己设下的陷阱里有没有猎物。
结果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躺在雪堆里的女人,女人的双眼紧闭,身上的衣衫褴褛。
一看就是跑了很远的距离,晕倒在此地的。”老人一边回忆,一边说。
“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就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