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感觉到一阵清凉覆盖了双眼。有人在我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恢复清晰,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我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铁门。我狠狠踹了一脚门,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低头看了看桌子,报纸已经被他带走了。我咬牙切齿地想,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老是跟我的报纸过不去!
我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铁门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们为什么对我的报纸这么感兴趣?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跑出去?”我嘟囔着,踢了一脚床脚,结果疼得自己差点跳起来。
这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唯一能证明时间流逝的,只有天花板灯泡微微晃动的影子。
我盯着光影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来劈去。
我决定再试一次暂停时间,虽然我心里清楚,那穿西装的男人可能已经有了对抗我的办法,但我的能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我必须得弄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那熟悉的刺痛感从眼睛里蔓延开来,我咬牙忍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静止。时间暂停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果然安静得让人发毛。
天花板上的灯光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微尘都悬浮在半空中。
我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它的红灯依旧亮着。
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该死的东西……暂停时间对它也没有作用。
为了验证我的能力,我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铁门——依然纹丝不动。我伸手摸了摸门边的锁,发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感。
我正打算返回床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像是从外面的走廊传来的。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听。
“滴答……滴答……”脚步声?有人在移动!
我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时间暂停并没有影响所有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许就在门外,而他身边的人……或许也有免疫我的能力的办法。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立刻撤掉了时间暂停,闭上眼睛。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睛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掐着床沿,才没有发出痛呼。
等疼痛稍稍减轻,我靠着床沿坐下,大口喘气。
房间又恢复了那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的眼睛仍然湿润,心里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我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穿西装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既防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谨慎了。每一次暂停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动作,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我开始尝试着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地板的纹路,墙角的痕迹,甚至连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缝,我都一一记录在心。
报纸依然每天出现,我也继续阅读它,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我的信息。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始终平淡无奇,甚至让我怀疑它的存在是否只是用来消磨我的意志。
偶尔,报纸上的某些小故事会让我发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到底还有谁记得我?或者……是不是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的一切看似平静,却像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觉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一叠文件,依然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等我注意到他。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的淡笑,冷冷地问:“又有什么事?”
他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我的报纸翻了几页,然后放在桌上:“这东西你每天都看得很认真。”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其实你并不太会看报纸吧”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有一点规律感。”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图纸:“这是你的房间结构图,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在的这间房间的详细布局,连每一根电线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让我看不透的光,“你对这里的认知,远比你以为的要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仿佛不急着解释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
几秒后,他低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以为知道,但其实并不知道。这份报纸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一部分。”
“什么部分?”我追问,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你迟早会明白的。”他说完这句话,轻轻一转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嘀嗒作响的房间和一扇缓缓关上的铁门。
我紧盯着门,脑海中乱成一团。
他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有人突然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却没有让我看清镜子里的内容。
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又一次疼了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割着。
我咬紧牙,试图忍住,却还是从眼角流出几滴血。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我心里又气又恨。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眼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