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眸子嗓音如往常般柔声细语:“刚刚您二位是在想小姨人逃窜到了哪里,还是在想今天为什么联系不上表姐?”
不管对方骤然巨变的脸色,黄姝嘉吹了吹自己画得精巧的指甲继续道:“小姨在哪里我这两天没过问还不知道,但表姐嘛……”
嘴脸恶劣的勾起:“她被警察抓啦,是因为故意杀人哦,人赃并获的那种。”
“我代替我爸爸从派出所处理完她的事情就马上过来告诉您二老这个消息,听着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很意外?”
“最爱的女儿成为了通缉犯,最疼爱的外孙女很快也要锒铛入狱,想想都激动呢。”
腼腆柔和的表情天真的嗓音,此刻听起来让人遍体生寒,两位老人差点站立不住。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你究竟在说什么?筝筝好端端的怎么会故意杀人!”
“还有你小姨,她出事你怎么表现得如此幸灾乐祸,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黄姝嘉忍不住笑出声,她压低声音仿若低喃:“今天警察让我给表姐请律师辩护,我手上有国内最顶尖的律师可我偏偏不给她请。”
“我不但不请,我还让爸爸也不许插手,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判入狱,今后许多年都在监狱度过留下一生的案底。”
“哦,还有小姨,她这会听到消息这会应该也坐不住了,您二老不要太过想她,她很快就会回来见你们呦。”
“不过具体在哪里见我就不知道了,大约是在看守所或者监狱吧。”
“你!”
两位老人听完黄姝嘉的话后只感觉气血上涌,老爷子抬手直接大力的往看起来万分恶毒的脸上扇去。
旁边老太太也没阻止只冷眼看着,刚刚那些装模作样的慈爱此刻消失殆尽。
可惜他们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很多年以前那个失去母亲后所有亲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小可怜。
黄姝嘉轻巧的避开,笑吟吟的朝外面喊:“你们快进来帮我扶着我可亲可敬的外祖父外祖母,等下别一大把年纪为了打我还闪了腰。”
听到指令两位穿西装带墨镜的高大男子迅速从门外进来,压迫感十足的站在两位老人身后。
“你、你、你……”
老爷子颤抖着手指向满脸温和无害的外孙女,往后踉跄一步,刚好被身后站着的保镖给扶住。
“我说了吧,您二位年纪大连站都站不稳,就得让人在身后时刻注意着,这不,他们马上就发挥出作用。”
刚才的种种包括黄姝嘉说的那些话身后站着的保镖,老太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小女儿筝筝还有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只怕也是和黄家那群人一样,都在因为之前的事被清算。
老太太老泪纵横的看向外孙女言辞恳切:“嘉嘉,以前的事都是外祖父外祖母做得不对,可你表姐是无辜的,她当时不过才和你一般大什么都不懂,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黄姝嘉差点再次笑出声,表姐是什么都不懂无辜得很,所以每回闯祸挨骂的总是她,只要表姐看上的东西最后都会得到,那明明东西是她的。
父母忙碌很少回家,周围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喜欢表姐哄着表姐,她的乖巧懂事是心机深重,表姐的哭闹任性则是小孩的童真可爱。
后面她精神出问题哭闹任性,他们又说她装疯卖傻,等表姐真的装疯卖傻大家却说:“筝筝啊,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没了父亲现在连母亲也出了这种事,她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真是好一个无辜的陆筝筝,享受着所有人的庇护,拥有大家的偏爱,还要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妈妈和她父亲在一起,故作天真的恶毒同样该死!
“您在说什么呢?是表姐自己犯事被警察逮到,怎么要我高抬贵手?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手哪里能伸那么长,去左右警方的工作。”
黄姝嘉语气轻慢掏出手机递给他们:“喏,这是表姐行凶伤人的视频,您二位可以观摩观摩你们最疼爱的外孙女当时英勇无畏的表现。”
伤人都知道挑看起来弱势的女生下手,可不就是英勇。
这个视频是周予念发给她的,黄姝嘉当时看完后觉得她表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又恶毒,打量着别人都会待在原地不动任她作为。
两位老人看完视频后差点仰倒,被身后的保镖及时扶住后只能僵硬的靠着东西支撑自己身体,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差点喘不过气。
反观黄姝嘉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虽是坐着两位老人从她脸上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俯视和漠然。
见她嘴唇轻启又不轻不重的丢出一句话:“为了不让表姐逃脱法律的制裁,尽公民应尽的义务,我给警方提供了几份证明表姐精神正常的诊断证明。”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国外几年根本就没治好她的疯病!这是两位老人内心同时升起的想法。
想到小女儿和外孙女即将要面对的事,老太太再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着黄姝嘉大骂:“你个丧尽天良的小杂种,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啊。”
“你就是个神经病,是个神经病!我要告诉你父亲一定要让他把你关进精神病院!”
“老天爷啊,收了她吧。”
见老妻此刻影响捶胸顿足形象全无,而始作俑者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拿出手机录像。
老爷子突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左手失去力气抬不起来,嘴角歪斜口水控制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
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黄姝嘉见自己外祖父突然变成这样稍稍挑眉,这是中风了?
还真是没让她失望。
继续刺激一句:“怎么还在说我有病呢?国外医生都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他们出具的康复证明和表姐一样多哦?”
“唔唔唔唔……”
老太太很快发现老伴的不对劲,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将人扶住,着急忙慌的喊他。
“老头子,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啊……”
“刚刚外祖父就是看到您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撒泼,一时被刺激得狠了这才变成这样的,都怪您呐。”
这会老太太已经完全失了再咒骂她的心思,内心对这个外孙女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眼泪鼻涕糊在脸上卑微的祈求她:“嘉嘉,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你外祖父。”
黄姝嘉语气如常:“您看您又说错了,您完全可以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又没阻止不是,怎么说让我救救他呢?”
老太太见此赶紧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拨通急救电话,她不敢随意将人移动只能费力的让失去行动力口眼歪斜的老伴就地躺下,等待命运的宣判。
浑浊的目光畏惧的看向面对亲外祖父犯病,甚至可能失去生命,却依旧不为所动的黄姝嘉,最终沉默的闭上双眼。
完了。
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