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的跟个迷宫似的,披枷带锁的,用她老家的话来说,就是风水极差的地方。
这里的房子都是土房,很贫穷的样子。
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却有个如月车站,就挺神奇的。
不过副本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她也不稀奇。
小树闻言却没有回答。
它带着伏婳走过了一个岔口之后,又拐进了另外一道路,然后在这条路的一户人家门口停下。
“漂亮姐姐,我们到家了哦。”
它推开大门,里面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鸡舍,只是没有鸡,不知道是出去溜达了还是被吃了。
伏婳跟着进去走了几步便是堂屋,一进到堂屋,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她很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堂屋有张大桌,桌上摆好了食物。
几盘家常菜,上方还飘着热气,显然是刚出锅没多久。
“咦,你家大人是不知道要来客人吗,三个菜?上供啊这是?”
伏婳毫不客气的就走上前,随意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丝毫不客气的模样,看的小树一愣一愣的。
“小树,谁来了呀!”
厨房内传出一道妇女的声音,它似乎在收拾着已经炒完菜的厨房,没有出来。
“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小树乖巧道,很快里屋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走了出来。
它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中年男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什么宝物。
“小树,这是你认识的吗?”
它刚问完小树,便坐在了伏婳身边。
“姑娘哪里人啊,芳龄十几,有没有婚配,啊不对,有没有男朋友。”
“你这么年轻,家里应该不允许早恋吧。”
“现在早恋不好,学校里都是一群没担当的黄毛,不如找个年纪大点稳重可靠的男朋友……”
它滔滔不绝说了一堆,一口唾沫子差点喷到伏婳脸上。
伏婳的头发立马将她的脸盖住,这是病院花园的功劳。
她决定今晚给花园加鸡腿。
待男人说完,头发撩开,露出伏婳那张带着娇羞的脸。
看的男人呼吸一紧,还以为伏婳被它说动心了。
“可是……可是……”
伏婳咬着贝齿,欲语还休。
“可是什么,我看你这个年纪,家里肯定也希望你找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尤其是那种有孩子的更好,你还不用承担生育的痛苦。”
“一结婚就有孩子,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伏婳纠结的看着它,唇瓣被咬的殷红,看上去娇艳如滴。
男人不禁咽了口唾沫,“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可是……可是大哥,哪里有这样的人啊,你给我介绍介绍呗。”
伏婳眼睛里满含期盼,眼眸含笑,一副小媳妇似的样子。
她的瞳孔中倒映出男人背后的妇女身影,只可惜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注意到伏婳眸子深处的幸灾乐祸。
站在一边的小树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的父亲要倒大霉了。
但是现在它哪敢说话啊,要是说话的话,倒霉的就是它了。
男人深吸口气,紧紧盯着伏婳,自觉深情的说道,“姑娘,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觉得我怎么样?”
“噗嗤。”
伏婳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大哥,你这样说的话,你老婆不会生气吗?”
“我老婆?”它脸色微变,小声翼翼的说了句,“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跟它离婚了,我现在是单身。”
伏婳微微挑眉,眼中满是兴味,“这里是你家,你妻子还在给你做饭,你这样说的话不太好吧!”
“哎,我们其实就是搭伙过日子,离婚的时候没有把财产分清楚,现在也只能住在一个屋檐下。”
男人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忧愁。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说的是真的呢!
“是嘛?”男人身后传来妇女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男人浑身僵硬。
就连脸色也变了,变得惊恐,不敢回头。
它能感觉到那张如今已不再年轻的脸正贴在自己的耳边,呼吸喷洒在它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鸡皮疙瘩,让它浑身不舒服。
“老、老婆。”
男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终是转过头来。
“你怎么出来了?”
它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那妇女的脸。
“我不出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是搭伙过日子了?”
妇女的语气十分平淡,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可是男人却感觉到了危险,它的脊背一片冰凉。
“不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察觉到危险的男人急忙解释,似乎觉得这解释有些牵强,便转过头看向伏婳。
指着她道,“是她,都是她长得太招摇,是她勾引我的,跟我没关系啊老婆!”
“啊?我?”
伏婳伸手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刚刚就是你在勾引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伤害我老婆的心!”
男人义愤填膺的说着,看到它的表情越发愤慨。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的问题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
男人大声反问道,“如果不是你暗送秋波,我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我们两个明明是夫妻,你倒好非来拆散我们。”
伏婳拿出菜刀,笑眯眯的看着妇人。
“哈喽,又见面了,看来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这种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男人你也当个宝?”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
它就是伏婳在列车上遇到的那个家庭主妇,就连她手上的菜刀也是这妇人送给她的。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让她看到了这么难堪的画面。
“你们……你们两个认识?”男人一脸错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伏婳没再说废话,她站起身,一菜刀砍了下去。
“叫你哔哔,叫你哔哔,哔哔那么多,老娘早就烦你了。”
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
穿着精神病院服就这样一刀一刀的砍着,妇人看到这一幕竟觉得尤其和谐。
这就是精神病院里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这一幕已经和谐到它都不想去阻止,虽然它也阻止不了。
“哎哟妈呀,别砍了别砍了,疼死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