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面的农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汉。
他带着顶破草帽,胆子比较大,已一步跨出人群,与卫轻寒报喜。
“是呀!老丈,天可怜见,上天没有放弃雁栖关军民,好好干,以后,肯定能有饭吃,有饱饭吃。”
卫轻寒的话,虽有些画大饼之嫌。但他是有底气的,有神灵做后盾,他画的大饼,一定能落实,并且烙熟了吃到肚子里。
“是,将军,老朽信你。”
“呃……你是……”
卫轻寒看着那张相信他的脸,只觉这老头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是,我是老郑头,在粥场,将军,你还跟老汉我说过话哩。”
这回卫轻寒想起来了。
“将军,老汉能否跟你提个意见?”
“你说。”
“将军您看,这一片,多好的良田,都被雨水滋润透了。可是现在,下种的种子不够,您看,那边的一大片地,只垦出来,都还没种上哩。
您可不可以跟方知事说说,再给我们派些种子,把地全给种上。”
老郑头是典型的农人,他们这种老辈子,对土地爱的深沉,就见不得有土地荒着,会心疼。
更何说,还是大块大块平整肥沃的良田,他更心痛。
卫轻寒尬了一下,许是方知事怕引起恐慌,并未告知农人们种子已经全部派出。农人们还以为方知事不给。
“种子的事,肯定会再派发来的,先缓一两天。”
这时,也在官田上忙的方知事,也得了讯,赶了过来。且农人们告状的事,他也知道了。
他苦着一张脸,悄咪咪的凑在卫轻寒耳边。
“将军,下官冤枉啊!种子之事,已经全部分发下去了,仓库都见底了。下官并未藏私,实在是,下官难为无米之炊呀!"
卫轻寒点点头,表示他知道的。若还有种子,不说方知事,徐用也肯定趁着这波喜雨,把种子全都发放出去。
看来,得尽快求求神灵姐姐,让她再多赐些种子来。等他视察完城墙,回来马上就办。
想罢,他面色和润的拍拍方知事,又对郑老汉道。
“老丈,没事的。种子,过两天就有了。你们只管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种子到了,方知事自会通知大家去领。”
这时,孟广面有难色的过来,“将军,时辰快到了。”
老话说人老精,鬼老灵,郑老汉一看杨虎汇报,便知卫轻寒还有要事,他们,该走了。
“好了好,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将军还有要事,咱别耽误了将军的事。”
孟广听了都老汉的话,才嘘了一小口气。
城墙那边,再耽搁下去,晚了就误了吉时了。
那边的吉时,可是徐用那个神算子推演了一个时辰,才推出来的好时辰,利防务,可耽误不得。
郑老汉种地经验丰富,在官地上虽时日无多,却在农人中颇有威望。他都说散了,农人们也都散了,各自忙去了。
“将军,您来了,看,这是修复好的城墙。”
徐用见到卫轻寒,急忙献宝似的向他展示新成果,卫轻寒却细心的发现,徐用瘦了很多。
可不,自卫轻寒病后,徐用整个人忙成了个陀螺。是要忙着官田的事,又要忙着城墙的事,可把他累坏了。
“军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没,忙是忙点,但看着喜人的成果,卑职只觉高兴。只是官田那边,种子……”
其实种子的事,徐用早料到了。他曾偷偷的尝试与神灵传讯沟通,求神灵赐下种子。
可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每一次,信写好了,虔诚的投进铜缸子,可每一次缸子都不给力,信依然水灵灵的躺在缸底,纹丝不动。
气得他都直跺脚的骂娘。可没啥鸟用,你骂顾你骂,缸子还是那臭脾气,不跟你玩。
至此他才明白,那铜缸子似是与将军有某种契约,除了他,别人玩不转。
他死心了,还是等将军病好些再说。
反正官田那边还没垦完,城墙这边还有几天完工,不急在这两天。
“哦,那个事本将军已知晓,回头就求神灵相赐。这城墙,修补得效果如何?”
说起这个,徐用就不困了,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将军,多说无益,您还是自己看吧!”
说罢,他骄傲的把卫轻寒引到修补好的地方。
原来的那处豁口,大约有两三米宽,只用些木头等做了简单的防护,防御效果很差。
这一次的大修补,还把旁边已经残破的旧墙墙,也拆除了一段,重新修补。
现在重新修好的城墙,大约六七米宽,高耸屹立。一看上去,就非常的坚固结实。
“将军,新修的墙,我们都已经试验过了,不管是火烧,刀砍枪戳,还是用攻城器撞击等等,别说攻破了,便是表皮,也伤不了分毫。
确实比原先的老城墙,坚固结实多了。
只是现在工期来不及,若过两天了,再用黄泥涂上做旧,便不那么显眼,可迷惑北漠蛮子。
“嗯,很好。”卫轻寒满意极了,这修补效果,比他想象的还好。
“将军,请移步这里。”
徐用见卫轻寒满意,又屁颠屁颠的把他引到城墙上。
这次修补,城墙上还新建了一座烽火台。上次北漠蛮子在这里吃了大亏,也知道了这里残破,保不齐下次,会在这里报仇进攻,找回面子。
有烽火台,便可及时传报军讯。
当然,烽火台并不是徐用想显摆的,他要显摆的,是另一处。
越过烽火台,徐用把卫轻寒引至旧城墙处。
只是大约十米宽的旧城墙外墙,已给加建了一层厚实的新壳。看得出,这层新壳,也是用钢筋水泥浇筑的,极结实。
“将军,这是卑职弄的新试验品,相当于给老城墙穿上了一层盔甲,卑职试验过了,防御效果,与新城墙是一样一样的。
且有了经验,修筑这层外壳极快,无需多少时日。”
徐用的话,直接把卫轻寒钓成了翘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迅速初具雏形。
徐用继续道:“将军,卑职有个建议,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