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底的临近,随州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浓。随州城里的疫情已经控制得越来越好,已经连续十日没有新增的病例了,这让全城的百姓以及官员都很振奋。
暮色沉下来时,大街小巷的灯楼早已经搭建好,长达数十里的长街缚上了灯山彩楼,灯楼高达数丈,有的比城墙还高,千盏万盏花灯闪烁照耀,恍如银河倾倒,满地灼灼光辉?。
除夕这天,林夏惦记着之前楚云萧的交代,要早点回去。于是她酉时初就从医馆往回走。
回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只见张夫人早早的就等候在了门口,见林夏一下马车,就立马热情迎上来道:“林姑娘,您回来了,快进屋。”
张夫人是张知府的妻子,张大人一家住在知府衙门的主院。林夏是见过张夫人的,但是日常交流不多,平时张夫人会派丫鬟来给她送些吃的,日常林夏要回医馆,早出晚归,和张夫人倒是没有什么交集。
正当林夏疑惑为什么张夫人回来门口接她的时候,张夫人笑着开口道:
“今日是除夕,我们随州有个习惯,除夕的时候要吃团年饭。这不晋王和我家那位以及其他的官员已经到主院了。我想着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就在这里等您回来,也省得等下您回院子里再出来。”
张夫人面相和蔼可亲,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待人接物总是面带微笑,让人觉得甚是亲切。
“有劳张夫人了,辛苦你跑一趟。”林夏微笑道谢道。
“林姑娘客气了,不辛苦。我们快过去吧,差不多开席了。”说罢,张夫人挽着林夏的手,往主院走去。
张夫人和林夏走在前面,采画和闪七跟在后面。往主院走来时,远远就听到厅堂里传出众人的交谈声,甚是开心激昂。
主院的厅堂很大,男宾区和女宾区用了几块屏风隔开。男宾那边是随州各位官员,以及参与疫情救治的部分大夫,女宾区则是官员的女眷们。
楚云萧坐在主席的主座上,左边是张大人,右边是王太医。当林夏进入厅堂时,一眼便看到楚云萧,两人远远对视一眼,轻轻颔首,张夫人便领着林夏去了女宾区,被安排在了主席的主座上,旁边是张夫人陪同。
当林夏落座后,张夫人便吩咐下人们上菜。不一会,一道道随州的本地特色菜以及一些京城的特色菜就被端上来,色香味俱全。让人闻到都觉得食欲大动。
“来,林姑娘,这个是我们随州的果子酒,度数不高,但是很香醇,您试试。”张夫人给林夏倒了一杯果酒,道。
“好,谢谢。”
林夏端起果酒,轻抿了一口,果酒浓郁的果香与酒精的醇和相互交融,令人回味无穷,果然好喝。
像是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果酒一样,林夏喝了一杯又一杯。
张夫人发现林夏一连喝了好几杯,连忙劝阻道:“林姑娘,这个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后劲也大呢,不可贪杯。”
林夏摆摆手,道:“无妨,我酒量还行。”
言毕,林夏把手中的那杯果酒又一饮而尽,倒是没有再继续喝了。既然张夫人已经开口劝了,她倒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林姑娘,听说现在出大棚医馆的人越来越多了是吗?”一名贵妇人问道。
林夏点点头:“嗯,目前病患恢复得都还不错,如果他们的病症已经稳定了,可以出馆,回家休养。”
“那回去后他们还会不会再传染人呀?”
“不会。出馆的人,已经不携带瘟疫病毒了,是正常人来的。”林夏摇头道。
“那这次得了病之后,以后正气会不会变差呀。”
“只要加强锻炼,身体的机能不会受到影响的。”
这边,贵妇小姐们,拉着林夏问长问短,主要是这些妇人日常在后宅鲜少接触到瘟疫相关的事情,这次她们难得出来参加聚会,自然是要八卦八卦。
而且这个林大使长得不仅像仙女一样美丽,人也是随和得很,只要问她和病症相关的,都很耐心的回答。
另一边,男宾们觥筹交错,气氛热烈非凡。众人纷纷向楚云萧敬酒,楚云萧面带微笑,一一回应。他一边豪爽地喝下杯中酒,一边暗中运用内力,将酒液悄悄地从指尖逼出。那透明的酒液如同涓涓细流般顺着手指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下官的心意他要领,但是今晚他可不能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场除夕宴下来,宾主尽欢。这是疫情两个多月以来,随州百姓以及官员最为开心的一天,恍如死里逃生般。
有的男宾员喝得兴起,开始回忆起过去两个月中的种种艰辛。那些日夜坚守岗位、冒着生命危险抗击疫情的日子,此刻犹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说到动情之处,这些平日里坚强刚毅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而一旁的人们见状,也纷纷红了眼眶,上前轻声安慰。
女宾这边原本还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忽然听到男宾那边传来阵阵哭泣声。她们的心弦被触动,想起这几个月所经历的苦难和不易,泪水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内哭声此起彼伏。
月上柳梢头时,客人渐渐散去。楚云萧也牵着林夏离开。
“带你去个地方。”楚云萧对林夏说道。
话落,随即揽住她的纤腰,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往城外的方向飞去。
林夏用力抱着他的腰肢,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这凌空飞跃的方式,安全带仅靠对方的一只手臂,她心里可还是有点怕怕的,这不就等于是坐过山车绑了条简易的安全绳么,危险指数有点高呀。
“去哪里?”林夏抬眸问道,耳边是呼呼而过的北风。
大冬天的夜里,这样的飞行速度,冷风刮着脸还是有点疼的。
楚云萧抬起另一只手,把她的脸往自己的怀里贴,并且用手给她挡住呼啸而过的北风。
微笑着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飞行了约半炷香的时间,楚云萧在城墙处停下。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林夏懒懒地靠在楚云萧的怀里,抬头看着他,眼睛有些迷离,好奇的问道。
她喝完果酒的后劲上来了,哪怕并未醉人,面上也带了浅浅红霞,再微微眯眼的时候,看着竟如海棠春睡,清爽俏丽外,别样风情顿生。
楚云萧看着她这娇滴滴的眼散着水光、娇艳姿媚的样子,喉结不由得滑动了一下。声音略显暗哑的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落,只听“嘭~”的一声,一朵朵烟花便在空中绽放了。不一会儿,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烟花陆续飞上了天。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幕中闪着种种耀眼的光芒。
“哇~烟花!好漂亮啊~”林夏看着烟花的方向,开心的笑道。
“喜欢吗?”
“喜欢!”林夏重重地点头回应道。
灿烂的烟花倒映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灿若星河。
“新年快乐!”两人不约而同的道,遂又相视一笑。
楚云萧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