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民国的事务终于处理完毕后,陈念安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集合众人踏上回青州的路途。然而,就在此时,氐人国那边却传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他们竟然担心入主九州会让自己损失惨重,从而拒绝继续合作,并且强硬地要求现在跟随陈念安的那些人都撤回氐人国。
“……他们这是想什么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想空手套白狼吗?”晏竹听闻此消息,气得不行,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后,忍不住怒骂道,“一群离了水活不了多久的臭鱼烂虾,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对,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突然拒绝继续合作,其中必定有其他隐情。”陈念安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脑海中各种线索飞速闪过,忽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眼神一亮,急忙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有听到中原与东瀛那边的消息?”
“东瀛败退,不过中原那边朝廷也几乎完蛋了,估计撑不了多久。”晏竹如实回答陈念安。
“糟了!”陈念安立刻反应过来,“当初撺掇东瀛跟中原打的泉先暴露了,那群孙子要来打大荒!”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晏竹一脸疑惑,不明白陈念安为何能如此迅速地得出这样的答案。陈念安没时间过多解释,当即开始重新安排众人分工。
“通知一下亶爱之山,让他们守大荒,要是问理由,就说如果将来他们想要入驻九州就去办,莫多问。焦侥国那边照常去青州,氐人国那边既然不想合作了,那就不合作,守大荒比较要紧,我们也不可带走所有战士,留下一部分,剩下的跟我走。就算我们要重回九州,大荒也绝不能给东瀛人!”陈念安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
又过了几日,陈念安才带着一部分人马返回青州。回到军营之中,等待她的却是复杂的局面。
元武不希望多出来个张晗与自己分享财宝,因而并未按照陈念安的命令先提条件,而是直接与张晗开打。张晗之前本就与熊正阳打了一年之久,士气低迷,兵员疲惫,在元武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败下阵来。而元武也毫不留情,竟然屠光了张晗手下的人。
至于石宁达那边,确实是不好对付。两军对垒许久,你来我往,各有输赢,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
陈念安坐在营帐中,听着众人的汇报,眉头紧紧拧着,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梁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屠城。”陈念安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疲惫,“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追讨毫无意义,解决张晗也算是立功,便暂且不因这种事处罚你。石宁达那边各位可有良策?”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目光中充满了忧虑,因为不解决石宁达,众人便无法向着中原进军,大业将会受阻。
“石宁达那边联系各大门派要反咱们,也联系到了封堂主与姜堂主。”朱明朗开口说出了新的情况,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
“封仪与姜志奇,他们现在应算是玄月宫正统了。”陈念安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结果如何?”
“封堂主与姜堂主表明了不介入权力斗争,不过还有一人在石宁达那边。”朱明朗继续说道。
“仇天?”陈念安看着朱明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正是,仇堂主在石宁达那边,他放了话要解决大王您。”朱明朗的语气有些担忧。
“仇天与张佳富都在石宁达那边啊……”陈念安忽然玩味地笑了笑,“仇天是个有勇无谋的,并且他跟张佳富可有仇。”
朱明朗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大王,您说过,张佳富可以为我们所用,由在下出面,或许能够调拨一下仇堂主与张佳富的关系,只要张佳富不在石宁达那边,我们这仗便好打很多。”
陈念安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可莫要忘了,你与张佳富也算有仇。”
“正因为如此,由我出面,事情会更为可信。”朱明朗走到中间向着陈念安抱拳,“我们的大业不可在此停下脚步,等到中原那边整合完毕成了定局,我们便失去了先机,大王请下令吧!”
陈念安看着朱明朗,之前对他不满甚至不过脑子出言不逊的一个混小子,现如今竟然真的死心塌地跟着她去完成心中那“宏伟大业”,这让她不禁感慨万千。
“好,便由你出使,带上我们的诚意。”陈念安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同意了朱明朗的提议。要进驻中原,他们便不能损失太多,分化敌人力量,必须以最小的牺牲赢得胜利。
朱明朗带上一些金银财宝,去了石宁达的军阵前。
“大王,我公要外臣来拜见大王。”朱明朗毕恭毕敬,“特此献上珍宝,以示诚意。”
“现如今你我各有输赢,你此番前来是何用意?”石宁达看着站在下面的朱明朗问。
“无论是大王还是我公,都是青州的队伍,如此相杀毫无意义。”朱明朗侃侃而谈,“外臣以为,我们有共同的对手,在中原!”
“呵,当初是陈念安同意了与本王合作,然而却转头就打了员王与本王,现如今又想谈合作,可笑!”石宁达声音冷淡,还隐隐带着怒气。
“此一时彼一时,”朱明朗的声音软了下来,“大王,现如今中原已经打退东瀛,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我等就是反贼,他们必然会出兵清缴。若是我等还在这里窝里斗,好处岂不是全都让中原拿去了?当初大王起兵也是志在九州,想要一统寰宇八荒,怎能在此停下脚步!”
朱明朗说完,石宁达却没有接过话,他也需要权衡利弊,现在两军对阵确实谁都不占优势,陈念安胜在人多,但是他石宁达占的都是一些易守难攻的地方,陈念安想要打下来也需要付出巨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