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颇有“渊源”的承恩侯府宋家嫡次女:宋茵。
宋茵是个清秀佳人,不及月曦欢的明艳动手,但是长的有点柔柔弱弱的,身上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可能她不自知,或者知道还偏偏故作清冷姿态,让人觉得违和。
月曦欢暗暗点头,不错,有趣的人来了。
“宋小姐此言差矣。大家闺秀也不全是循规蹈矩之人,譬如:宋小姐本人。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宋小姐这婚事,可是宋小姐上赶着攀来的;不止如此,宋小姐未定下婚事之前,黏着靖安王在京城处处留下足迹的事,在京城也同样不是秘密。”
“怎的到了宋小姐嘴里,这也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也是循规蹈矩的行径?如果是,那我可不认!可能我与宋小姐就不是一类人吧!”月曦欢看着宋茵,好像真的很不明白一样。
周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百姓觉得,泽曦郡主这话一句脏话都没说,说的还都是事实,但感觉比说脏话骂的还脏,没看那宋家小姐脸跟个调色盘似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变脸真快。
宋茵一出现,围观群众就不像月曦欢说柳蓉蓉那么安静了,一个个议论起来,说的可不客气了。
“就是,最不要脸的就是她,怎么有脸出来说别人的?”
“小郡主说的对,上赶着抢别人的未婚夫,没脸没皮。”
“唉,这样的女人,连给小郡主提鞋都不配,还敢出现在小郡主面前,不要脸!”
“还守女则女戒,她怎么有脸说的?跟个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老姑婆似的,仗着一点势就敢给小郡主添堵,打先皇的脸,呸!什么玩意儿。”
声音虽小,还是能听见的。
月曦欢听到也就是挑挑眉,她可无所畏惧!不是落她身上的骂名,她可乐得看戏;有朝一日骂名落她身上了,她也只求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无愧于心,无愧于道义;其他诸多评价,是万万不值得她在意分毫的。
人生来就不可能完美无瑕,也不可能得尽天下人喜欢,银子都有人不喜欢呢,更遑论是他们这样的凡夫俗子?
不过像月曦欢如此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又心胸宽广的人可不多,碰巧,那位宋小姐就不是。
听着传到耳朵里的闲言碎语,都是贬低她,抬高月曦欢的,宋茵被气的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要被她咬碎了!手心紧握成拳,特意留下的长指甲,一点点的刺破掌心的皮肤,刺进肉里,很疼,可在怒气中烧中的宋茵完全感觉不到。
她眼睛死死瞪着月曦欢,都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她的事,那些刁民怎么敢在她面前议论她?
一群贱民!
不知死活!
还有那个贱女人!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上次那么多杀手都没能要了她的命,还真是命大!
要是那个贱人死了多好!死了她就是靖安王府唯一的王妃了,到时候看谁还敢揪着以前的事议论她?谁敢不敬她,她就让惜之哥哥杀了他们!
只能说,太想当然也是病,得治!
宋茵死死咬着牙,怕忍不住骂出声,毁了她经营多年的形象和好名声。
别看这些百姓对宋茵看不上,但人家在京城的贵人圈名声确实不错,起码比起月曦欢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人替她出声,现场的聪明人都知道,现在做壁上观,安心吃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月曦欢名声不好,皆因为月曦欢年少时确实是太嚣张狂妄了。
闲事管的多了,得罪的人就多了,百姓是爱戴尊敬她;京城贵女圈和贵公子圈,对京城一霸的月曦欢可没什么好看法,好评价,能说月曦欢好话的,也就是三观一致的志同道合的人了。
宋茵以前没接触过这位泽曦郡主,因为当今登基前,宋家就是小官之家,接触不到荣宠不断的泽曦郡主。
她对月曦欢的所有了解,都是听别人说给她听的。所以她还真不知道月曦欢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第一次交锋,就让她吃了亏。
宋茵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说:“郡主说笑了。我和惜之哥哥此前只是偶遇比较多,没有郡主说的那般夸张。况且赐婚一事我原先也不知道,是姑母的懿旨到了宋家我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我定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泽曦郡主,我真不是要故意介入你和惜之哥哥的。”说完还委委屈屈的小声啜泣起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的很。
可惜了。遇上月曦欢这样一个油盐不进还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月曦欢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在那演戏,一点也没有打断的意思,当然了,她也不是猴子,喜欢被众人围观看戏,所以她没兴趣陪这个矫揉做作的女人演戏。
只见月曦欢收起脸上和善的笑容,摆上严肃的脸,漠然道:“是吗?”
宋茵想说是,还没说出口就被月曦欢下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你们如何关我何事?!”
月曦欢不屑的看着宋茵,“宋小姐,我这人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过一个男人,我可不像你一样恨嫁,也不像你似的喜欢上赶着。”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容易让我犯呕!”
月曦欢一看她想说话,就立刻阻止她。
“我原想着给你一个脸面的,但你非要撞上来,那你可不能怪我不给你脸,还要踩上两脚了。”
“月曦欢,说话别那么难听!你要真不在意惜之哥哥,怎么还让你祖父他们对付我爹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嘴硬罢了!一家子道貌岸然的货色!”宋茵受不了这女人那种高高在上,像睥睨蝼蚁一样睥睨她的眼神。
四周一阵抽气吸气声,百姓们都默默往外挪挪,这女人怕不是想死吧?
京都城里,谁不知道护国公府是泽曦郡主的逆鳞啊?!这人怕不是真想死了吧?
果然能抢别人男人的女人,真是“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