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颜清点完毕之后,派人将秦宴肃、秦楚博、秦老夫人,以及秦宴昭请到了中门处。
中门门口处有一小堆物件。
秦老夫人看到那小堆物件很是高兴。
不错!
算楚朝颜这个贱人还有点自知之明。
若是她敢把秦府的东西全都带走,那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
若是秦悠悠能听到自家这个祖母的心声,定然会忍不住翻个白眼。
你以为我母亲身后那一排人高马大的定国公府府兵都是吃素的啊!
还你不客气?
“这是清点完之后的账本!”
楚朝颜示意管家将账本递给秦宴肃。
秦宴肃从管家手中接过账本之后随意的翻看了几页。
但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府上的田产、铺子怎么也成了你的嫁妆?”秦宴肃怒声对楚朝颜质问道。
“秦大人是不是忘了那些田产铺子都是怎么来的了?”楚朝颜嗤笑道。
秦宴肃冷着脸狡辩道:“最初的田产铺子确实是你用自己的嫁妆置办的,但那是置办给秦府的公中的!”
“没错!既然是置办给秦府公中的,那就是属于秦府的,所以不能算你的嫁妆!
而且,后期的那些铺子田庄,可都是先前的田产铺子盈利后购置的,也属于我们秦府,跟你楚朝颜没有半点关系!”
秦老夫人赞同的点头道。
“笑话!既然是我嫁妆购置的,那自然也属于我的嫁妆!这事就算是闹到顺天府,那也是我的嫁妆!”楚朝颜冷嗤道。
“父亲靠着母亲的嫁妆养了快二十年,怎么,这都和离了还想让母亲继续养着吗?”秦悠悠讥讽的开口道。
一旁负责清点嫁妆的丫鬟婆子、家丁护卫、定国公府的府兵和账房先生皆满目鄙夷的看向秦宴肃。
秦宴肃被看得老脸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秦悠悠,我是你父亲!你怎可如此说自己的父亲!”秦宴肃恼羞成怒的朝着秦悠悠怒斥道。
“秦大人这还不允许人家说实话了?”
秦楚航一脸鄙视的看着秦宴肃。
秦宴肃被秦楚航的话气得青筋直蹦,但却又不敢激怒他!
他知道秦楚航恨自己,就像恨柳如烟一样的恨自己。
昨日秦楚航开水浇柳如烟的场景,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却从几个被吓得魂差点飞走的婆子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秦宴肃生怕秦楚航气急给他来个暗的。
害怕归害怕,但利益还得争取一下!
秦宴肃将账本递给自己母亲,然后指着门口那一小堆东西,以及下人刚搬来的几个大包袱恼怒的道:
“先不说铺子田产,楚朝颜,你不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情况吗!”
“这些东西不就是你们的所有家当吗?哦,对了,还有那些——”
楚朝颜勾唇看向秦宴肃,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指着不远处几个大箱子。
“那些是二弟...哦,不,是秦二老爷,那些是秦二老爷的东西,因为不是用的公中的银钱购买的,所以算是你自己的个人物品!
一件不落,全在那里了,秦二老爷别忘自己清点一下!”
秦老夫人看着眼前那一小堆东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东西不是楚朝颜那个贱人带走的嫁妆,而是他们秦府的所有家当。
秦老夫人摸着胸口,感觉自己被气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楚朝颜,宴肃的东西不全都是用公中钱购买的吗?怎地全算到你的嫁妆里去了?”
秦老夫人在金嬷嬷的搀扶下,气恼的对楚朝颜道。
“我儿宴肃和宴昭每年的俸禄加起来可是有一万五千多两银子,这将近二十年,怎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说到俸禄,楚朝颜都要被气笑了!
“秦老夫人,您不妨问问您的两个好大儿,这二十年可有往公中交过一分银钱?”
“什么?”
秦老夫人一脸不相信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秦宴肃和秦宴昭心虚的看向自己的脚尖。
他们的俸禄都不够他们平日里的交际应酬。
请上峰、同僚们去趟教坊司没个三五百两根本出不来。
即便是去茶馆酒楼,那一顿也得几两到几十两银子。
所以俸禄到手后,还真从未往公中交过。
“两位秦大人,非但从未往公中交过银钱,每月还得从公中支出最低千两银!
若非有我家夫人的嫁妆兜底,再加上我们夫人铺子经营得善,这秦府怕是早就一贫如洗了!”
一旁的春桃忍不住冷声讥讽道。
春桃的话,让秦宴肃更感无地自容。
就连秦宴昭都臊的老脸通红。
之前他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比大哥强,因为他从未花过妻子的嫁妆。
如今想来,他确实未花妻子的嫁妆,因为他花的是大嫂的嫁妆!
他与大哥,其实是半斤八两!
倒是秦老夫人非但没觉得儿子花媳妇的嫁妆有什么问题。
反而还很是理直气壮。
“你既嫁入我秦家,那嫁妆自然也属于我秦家!我儿花我秦家的银钱,不是天经地义吗!”秦老夫人冷哼道。
若非那一溜人高马大的定国公府的府兵,秦老夫人今天是一文钱都不打算让楚朝颜带走的。
哪怕是赖也得给赖下!
可看看秦府的这些弱鸡似的家丁,再看看定国公府那些强壮的府兵,虽然很心痛,但秦老夫人还是决定放弃。
秦悠悠在一旁听的是拳头痒痒。
若非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还真想直接给那老虔婆一个乌眼青!
秦楚源今天才真正看清自己以前敬爱的外祖母和父亲的嘴脸。
他嗤笑着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他们。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再给自己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秦楚航全程皆是一脸鄙夷。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楚朝颜一脸嘲讽的看向秦宴肃:“秦宴肃,你也跟你母亲一样的想法吗?”
秦宴肃闻言,叹了一口气道:
“阿颜,你我好歹这么多年的夫妻,便与我留些面子吧。之前花用你的嫁妆确实是我不对,如今你说公中的田产铺子是你的嫁妆,那便是你的嫁妆吧!”
“什么叫我说公中的田产铺子是我的嫁妆,那便是我的嫁妆!那本来就是我的嫁妆好不好!”
楚朝颜冷哼道。
“行了,你们可以拿着你们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了!”
“不是,小贱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秦府!该滚的是你和这些小贱种!”
秦老夫人闻言顿时怒了,指着楚朝颜便口出污言秽语。
“这座宅子乃是我的嫁妆之一,不信可以问你儿子!”
楚朝颜讥讽的说完后,冷冷的吩咐身后的府兵。
“来人,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定国公府的府兵们得令,面无表情的朝秦老夫人和秦宴肃几人伸出手。
“小贱人,尔敢!”
秦老夫人看着越靠越近的府兵,吓得转身对身后的婆子们吼道。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护住我!”
正在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自中门门口传来:
“呦!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