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都还没动手呢。”林照感叹。
她不是什么善人,才不会尊老爱幼放过老登,这宋老夫人被气死,她只觉得可惜了没能亲自下手暴揍一番。
这宋老夫人和宋夫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悉离府从军之后,虽说侯府是宋老夫人和宋夫人掌家,但一个年迈一个身子不好,大大小小的事还不是原原主在操劳。
原原主被困在这院子里,年纪轻轻守了活寡,还要操持一大家子的破事,本就过得不易。
宋老夫人和宋夫人即便是不挑剔她,可事情多了杂了,总免不了麻烦,她们相处得也谈不上多和顺。
后来原主穿来了,宋悉回来了,宋老夫人和宋夫人为了宋悉也接纳了来路不明的哑女许嫣然,原主本来就与宋悉没感情,干脆想一了百了当甩手掌柜,可这时宋老夫人和宋夫人又找起了原主的麻烦。
她们不是嫌她这里没处理好,那里没管教好,便是嫌她对宋悉不上心,没有尽到一个正妻大娘子的责任,硬不让她舒坦好过。
纯属为了儿子偏心儿子给她没事找事,把原主也气了个半死。
最后的最后,宋悉冤了林家,原主也受到牵连被囚禁在府里颇受下人苛待,这两个老夫人竟一点儿也没想起原原主辛苦七年守寡七年的好,完全不理不睬,还得原主悲惨病死。
所以这会儿宋老夫人死了,林照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怜。
不明是非的老登,死了就死了。
“把她给我抬出去,麻布一裹随意葬了就是,省得留在侯府里头浪费钱财还晦气。”林照说。
下人们本还在犹豫不决,但被林照传了功法的缨穗往众人面前一站,他们又看了一眼被揍得半死的宋悉,不敢不动,麻溜地拖起人来。
“宋悉也带下去,关在他房里。”林照又吩咐。
她想了想,估摸着日落之前流苏就能得手,又说:“对外只说侯爷带回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执意废弃糟糠之妻抬妾,气死祖母、伤了母亲,被老夫人着人打伤避不见人。”
“如今侯府里头由我这个大娘子执掌中馈,有敢趁乱胡说闹事的,一概打死,父母儿女全都发卖!”
她根本不怕这些下人们会出去乱说,不说她有的是法子堵住他们的嘴,就是缨穗和流苏都能轻易收拾了他们。
“至于这个贱妇……”
林照可没忘了缩在角落里头的许嫣然。
她走过去,一把掐住许嫣然的下颌,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不是一心想入侯府做当家大娘子吗?好啊,我成全你!”
林照甩开许嫣然的脑袋,指着她对着众人说:“从今天开始,她便是侯爷带回来的大娘子接班人,过去七年我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她如今便要严格千百倍!苦上千百倍!谁敢同情她帮助她,谁便替她去受苦!”
“白日里让她来我院里学规矩,夜里便将她和你们侯爷关在一处,让她好好伺候伺候她心爱的侯爷!”
说完,林照又看着两眼满是恐惧的许嫣然笑了起来。
“你不是自称是一个粗鄙的自幼没了亲人的农家女么?要想成为这偌大侯府的大娘子可不容易,就让我来好好教教你吧!哈哈哈哈!”
林照也不管许嫣然答不答应,提溜着她就一路拖回了自己院子。
路上缨穗问她断了腿的宋夫人怎么处理,林照冷哼一声。
“把她另一条腿也打折了,就说她偏袒侯爷气死婆母,被打落去庄子上思过。”
“把她扔去侯府最穷最偏远的一个庄子里,不许给她饭食,不许他人探望,找两个你的人盯着,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她可没功夫再管宋夫人,她还有一个许嫣然要好生调教呢。
缨穗应了一声“是”,便利落地下去安排了。
果然不出两日,庄子上就传来了宋夫人病死的消息。
“说是伤口无人上药看护,她又无水无饭,身体撑不住了,伤口化脓感染,两腿烂得血肉模糊,生生给她疼死熬死了。”缨穗小声在林照耳边回禀。
“挺好,死得其所。”林照点了点头,“和那老太婆一样,随意裹了扔去乱葬岗就是。”
“尸身给狗吃了,也算是为她们做鬼投胎积点功德。”
“不许给她立牌位,不许供奉,把她烂死了的消息告诉宋悉,让他再痛上一痛。”林照吩咐。
“是。”
缨穗再次拜过,下去去处理了。
“你那边如何了?”
林照问向又一日没见的流苏。
流苏马上凑到林照身边。
“回小姐,昨日里奴婢听了您的吩咐就已经带人截了侯爷的东西,未免节外生枝,今个儿又派人再赶路,顺着侯爷回来的路一路探了回去,若有什么发现便一并截了,全送到小姐这里来。”
“不错,干得很好。”
林照很满意流苏办事,点头夸赞起来。
流苏笑咪咪地说:“谢谢小姐。”
林照知晓宋悉在边疆七年都做了什么,他虽脱离了军中,但的确干出了一番功绩,不仅剿灭了邻国一支探听军中机密的军队,还获得了朝中几位大臣勾结敌军叛国的证据。
包括一些邻国的布防图等等,就准备回京之后拿着那些东西进宫面圣领赏呢。
原主那世,宋悉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证明功绩的东西,方才得了圣上的赏识,才有了更加显赫的地位,所以无论怎么折腾怎么宠妾灭妻,圣上也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后来宋悉为许嫣然家族翻案,把一切罪过推到了林家头上,污蔑林家,圣上也会那么偏心地相信他。
所以林照一来到这里就马上让流苏带人去截宋悉的东西了,她要先一步拿到那些东西,让宋悉决计翻不了身。
没想到流苏还十分谨慎地追查了下去,倒让林照刮目相看。
不愧是跟着原原主掌家的丫鬟,既忠心又聪明。
“啪——”
主仆两人正和颜悦色地交谈着,忽然间,一声脆响炸开在院中,林照极不耐烦地向院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