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广陵最终还是从巨石城溜了。
做了五天的工具人已经足够了,再待下去,封广陵觉得自己得疯。
而且自己好酒?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巨石城的人真好客。”
醉剑人不无感叹道。
这话一出,封广陵瞬间知道为什么刘前夕说自己好酒了。
无量天尊,忘记了这个老酒鬼了。
醉剑人只是封家的家仆,自然不可能跟着镇魔司守夜人行动。
这五天醉剑人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是一个守诚信的人,说一天一斤那绝对不会喝超过两斤。
但他喝了之后还带走啊。
而且还要带好酒。
封家家仆自己喝酒用不用喝那么好的?自然不需要。
所以刘前夕他们理所当然的自然认为封广陵也是喜好杯中物之人。
“酒老,你这五天到底买了多少酒?”
封广陵有些无奈道。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斤。”
劣酒不要,只要好酒,这都能搞到三百斤,封广陵服了。
一天一斤,一年都不用愁了。
“小陵子,不对劲。”
突然间,醉剑人拍了拍小伍的肩膀,同时传音给封广陵。
“怎么了?”
封广陵愣了一下。
直到现在,封广陵都还不知道醉剑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能传音的。
据说通道境强者也没有这个能力。
好像是需要特殊的玄术才行。
可惜,不管封广陵怎么问,醉剑人愣是不提这一茬。
“有符箓的味道。”
马车缓缓停下,官道上,空无一人。
这十分不正常。
山道无人还好说,毕竟这里还属于东南区域,而东南区域多妖兽与邪魔,走山道的话,太容易遭遇危险。
但官道,人是真的多。
不管是行商还是赶路,绝大多数都会选择走官道。
可现在,官道上竟然空无一人,而且这里距离巨石城并不是很远。
“酒老,您喝了这么多天酒,出手一次不亏吧?”
封广陵放下窗帘,都懒得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有苦力在不用,那是一种浪费。
“你小子,我说过,我只保……”
“下一个大城我还逗留五天。”
醉剑人的眼睛立马转悠了起来。
巨石城逗留五天,他算是喝了一个饱,而且还淘了三百斤好酒,如果下一个大城也是如此的话,出手一次……似乎不愧。
“下次好酒五百斤。”
三百斤酒出手一次总感觉亏,醉剑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行,但我要活的。”
封广陵没在这点小事上计较。
事实上,如果醉剑人自己跑出去买酒喝之类的,封广陵也管不着。
尽管醉剑人身上没什么银子,但对于醉剑人这一类强者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真计较起来,得不偿失。
这也是封广陵从来不将封府的人当做下人才会有的想法。
一般来说,主家不给做的事情,下人敢做,主家打死都可以。
封广陵的声音刚刚落下,醉剑人的身影已经从马车上消失。
这叫做什么?
对此,封广陵除了羡慕之外,找不到其他任何词汇可以形容。
能传音,能接近瞬移,醉剑人活成了封广陵最为羡慕的那一类人。
……
“少爷,他们突然间停下来了,我们不动手吗?”
远处的山坡上,邵凤鸣远远的看着官道上的车马。
之前他们的计划是在城镇中埋伏。
人数上他们不比封广陵少多少,实力上更是高出一大截,自然要采取最为保守的全歼策略。
在官道上,太容易被对方逃走,在城镇中,只要中了埋伏,那就别想逃。
可后面邵凤鸣发现了,封广陵只是赶路赶路再赶路。
他根本就不想进入村庄歇脚,他们只有赶路。
好不容易等封广陵进入巨石城,好家伙……封广陵身边从没少过守夜人。
虽然巨石城没有如同符京那个规矩:在城内袭击守夜人,镇魔司会倾巢而出。
但一般来说,城内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去袭击官方的人,别说守夜人了,连镇府司的人都没有人敢去碰。
现在可不是宗门时代,现在是帝国时代。
“不用急,再看看。”
邵凤鸣并不蠢,封广陵一行人突然间停下脚步肯定是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跳出去,那等于自找苦吃。
“少爷,那个车夫离开。”
负责观察的死士突然间激动汇报道。
他们的任务唯一的阻碍在醉剑人。
这一点无比清楚无比清晰。
“离开了?”
邵凤鸣连忙掏出一个类似于望远镜的东西。
片刻后,兴奋的神色爬上他的脸庞。
那个疑似通灵境高阶的车夫不见了。
这一下封广陵死定了。
“走,准备动手。”
“记住了,我不止要封广陵的命,我还要他身上的东西。”
“别特么的给我出纰漏。”
邵凤鸣一边朝着官道的方向奔跑,一边还忍不住直接喊了起来。
“少爷,我们需要布阵符箓吗?”
邵凤鸣身形一顿。
要不要用阵符箓?
醉剑人不在,这是最好的下手时间,可谁又敢肯定守夜人没有点保命手段?
他们可不是杀手,他们是邵家的人,尽管死士无人认识,但有人认识邵凤鸣啊。
“不用阵符箓,你们出手,我回巨石城等你们的消息。”
“记住,不留活口,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仅仅只是瞬息之间邵凤鸣就做出决定。
布置阵符箓太浪费时间,谁敢肯定醉剑人不会回来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死士出手。
不能在封广陵面前发泄怒气是一个遗憾。
可为了家族大计,这点遗憾算什么。
这一次任务完成,他将是邵家少主,那个躺在床上的废物也将会被他扫入垃圾堆。
下达命令之后,邵凤鸣连多待一秒的时间都没有,转身直接朝着巨石城的方向狂奔。
截杀守夜人是大事,他不能沾染上半分。
……
“隆老,你说我那愚蠢的弟弟这一次能成功吗?”
巨石城城头之上,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上,他的皮肤很白,那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他的身上穿着厚厚的鹿茸服,膝盖还盖着毛毯,烈日之下,他似乎还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