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差不多了,俩人都主动忽略掉一边的郭蔓和时萦。
郭啸峰又老话重提,时清的回答依旧是“暂无。”
郭啸峰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既然你无妻无定亲也无心上人,那我把闺女许给你怎么样?不要看我长的不咋地,我闺女在这丰洲城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瞧?”说着就把一旁的郭蔓扯来。
时清单手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下垂上眼睑,让人见着人清醒着,又瞧不清楚眼中的神色。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冷冷清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慵懒的打量了一番郭蔓:“嗯,容貌尚可!”
郭蔓:谁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时萦:还尚可?也没瞧见你见过比咱们蔓蔓还俊俏的姑姑啊?哼…大言不惭!
郭啸峰:有戏,离嫁闺女又更进一步了!
“可中意?”
“唉!大叔,不是小子中意就行的呀,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适合娶妻生子吗?”
“那你赌吗?”
“不赌,”
“你逛窑子吗?”
“小子洁身自好!”
“那就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不赌不沾花惹草,闺女嫁你,就不悔!”
“时家家风,不纳妾不养外室不逛青楼,如有违反,一律逐出家门!”时清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哪知,人家说这话,像漏了气的球,又蔫巴巴的用手撑着下颌。
时萦使劲的搜索着家里的祖训,也没有找到自家哥哥说的家风?她想,是不是这只有儿郎才知道?
郭啸峰对时清的话太满意了,当堂就大笑出声,“好,这样的家族才养得出你这样的儿郎来!”
打了一个酒嗝,朝时清道:“我闺女你还娶吗?”
“我没钱没房没车,您还嫁女吗?”
“嫁!”
“口说无凭!”
郭啸峰大喊一声:“拿笔墨纸砚来!”
冷漠赶紧到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不是他要这么狗腿子,是他见到眼前这个虬髯大汉功力不俗,就他这点功力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招。为了大家和平相处,还是顺着点好。
郭啸峰:“研墨!”
冷漠:失策,赶紧倒水研墨。
郭蔓:“萦萦姐,你说他们两个醉鬼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时萦小声道:“喝茶,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你不想看看我这个哥哥掉下神坛的模样?”
“怎么说?”
“他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瞧,现在接地气多了!”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郭啸峰已经把婚书写好了,看着不满意,把他揉成一团往后一丢。
时清睁大眼睛,马上就要成事了,这是反悔了?
“您您…”反悔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郭啸峰从怀里捣出一叠纸,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的纸。
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专用墨条,示意冷漠用它研墨。
冷漠赶紧换掉,
时清:“大叔,您这墨条有何区别?”
郭啸峰取出专用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才道:“用上这个墨,在这张纸上写上婚书,你就跑不掉了!”
“之前写的也很好啊?”
“不一样,现在这个,水火不浸!反悔不了!”说着就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郭啸峰让时清签字画押,自己再加上城主印和私印。
时清怕郭啸峰反悔不认账,郭啸峰同样如此,都要抢着保管婚书。
冷漠在一旁适当的开口:“这不是有两份吗?一人保管一份刚刚好。”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那张。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够用?
时萦:“你爹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还盖印?不会是卖身契吧?”
郭蔓:“你哥也签字画押了?不会是真的吧?”
时萦:“走,去看看!”
“婚书?”两人惊呼出声,惊扰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俩人。
一人围着一人,
时萦:“三哥哥,谁的婚书?”
郭蔓:“老头,谁的婚书?”
这时郭啸峰和时清非常默契道:“保密!”
时萦郭蔓:“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郭啸峰时清,他们又不是真醉,只是装醉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要是最后毁在这小妮子手里多不划算!他们可是记得这丫头对成亲抵触得很,怎么着也要先去官府登记好了再公布。
于是两人把婚书往怀里一装,手搀扶着彼此进屋睡觉了。留下时萦和郭蔓俩人面面相觑。
郭蔓让人回城主府报个信,才和时萦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翌日,郭啸峰和时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桌上的婚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您)反悔了?”
俩人又同时道:“没反悔,”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那去官府!”
到衙门口,时清道:“您真的考虑好了要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但想要更好,现在肯定不行!”
郭啸峰:“你会纳妾赌博逛青楼吗?”
时清斩钉截铁说:“不会!”
郭啸峰:“嫁!但要是她在你家过得不舒心,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的。”
“那我努力让她过得开心,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那就成,”
等一切都做完,时清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处了。
只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询问一下郭啸峰:“大叔,我今天就请人去您家提亲吧?”
“不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不成,虽然我们家离这里远,时间又有点赶。但三书六礼不该少!”
“那成,你去办吧!”
时清告别了郭啸峰,急匆匆的回家跟时萦商量聘礼之事,还得请上官媒。
时萦听到自家哥哥需要聘礼,都惊掉下巴了!
郭蔓:男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还说要和她成亲,今天又要去别家下聘!
时萦:“去哪家下聘?”
时清从怀里摸出滚烫的婚书递给时萦,“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时萦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啥内容被她忽略了,满眼就只剩下时清郭蔓俩人的名字。
郭蔓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杯盖。
时萦:“这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
时清:“这玩意还有写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