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蛋……”
即便乔乔自认已经不是单纯的黄花闺女,但对这个姿势,她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这个衣冠禽兽,甚至连衣衫都没有脱,就这么欺负她。
“去,去床上……”外间光线太亮,这个样子,她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躲都没地方躲。
谢珩却不许她躲,单手掰着她的脸颊,迫使她与他直视。
乔乔脸皮不算薄,却也远没有厚到这个程度,她羞耻的想哭。
“你……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谢珩空出一根手指点了下她精致秀气的鼻尖,“嗯,那我去欺负别人,你乐意?”
乔乔气得咬他,可全身都抽不出力气,咬人变成了调情。
他今日格外有兴致,干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不急不慢。
乔乔好几日没有了,哪禁得住这样。
“你,你到底要干嘛?”她实在忍不了,急得挠他。
谢珩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额头抵着她的,粗重灼热的气息交缠着她,近乎要将她融化。
乔乔被吊着难受,哼哼唧唧的骂他,混蛋流氓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加重的鼻息,好似是他笑了一下。
“我忽然想到,你好像还没有称呼过我。”
这没由头的一句话,让乔乔莫名,“什么称呼?”
谢珩握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狠狠一带,乔乔忍不住叫出了声。
太,太……
谢珩两指捏着她的耳垂,反复揉捏把玩,“别家妻子都是称呼丈夫的?嗯?”
乔乔心都快跳出来了,“你,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话……”
“说!”
乔乔也来了脾气,“我不知道!你爱做不做!”
谢珩:“生气了?”
“你对我不闻不问了这么些天,我都还没生气,你倒生气了?”
这狗东西说的是人话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闻不问了?”
“你好意思说这话,我今日还让安福跑去又是送衣服又是送点心!你要找我茬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谢珩沉默。
沉默也就算了,他还不动了!
乔乔气得刺他,“三爷这是在外面累坏了,身体不行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大夫开几贴药补一补?或是给你弄两瓶鹿血酒来?”
谢珩被气笑,忽地站了起来,将怀中的人颠了颠,抱着就往内室走去。
没一会,内里冷不丁传来一阵娇脆的笑声,“谢珩,你混蛋!”
“哈哈哈哈哈,别,有,话好好说,你别挠我痒痒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到前半截周嬷嬷被吓得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就从廊下冲进来,但紧接着后面一连串的哈哈哈把老人家心脏差点给笑停了。
好家伙,小夫妻调情呢,把她吓得不轻。
周嬷嬷扶着自己的老腰撤了出去。
里头银铃般的笑声还是没停。
“谢珩,你有完没完!”
周嬷嬷回望了上房一眼,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
……
谢珩一只手循环的在女子两侧的腋下作乱,惹得身下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明媚又灿烂。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虽然是被捉弄笑的,却那么烂漫明艳,灵动鲜活。
那是他只在娴姐儿和她娘家的侄女暖暖身上才看到过的笑容,无忧无虑,眉眼俱笑。
谢珩陡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以前,虽然她也会对他笑、冲他撒娇,但每次看着,他总觉得少点什么。
现在,他好像知道了。
察觉到他的出神,乔乔立刻反守为攻将人扑倒。
“你个混蛋,居然敢欺负我!”
岂有此理,她最怕痒,居然敢挠她痒痒。
乔乔两手一手一只、掐住男人耳朵,揉掐捏圆,嘴里叽叽歪歪的嘟囔个不停,无非都是骂他的话,来回就那两句。
谢珩眼中,她像只炸毛的狮子,扑在他身上,恨不得吃了他泄愤,却又无从下口。
乔乔撒泼完毕,喊够了也掐累了,然后她就发现——
这狗男人居然被她整笑了!
“你,你笑什么?”脑子回过神的乔乔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却还是不肯落了士气,昂着脖子呛道。
谢珩任由她骑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不仅不怒,甚至双手枕在脑后,怡然自得的欣赏起她这副强盗土匪的恶霸模样。
乔乔被他盯得有些脸热,不自在的别过脸。
“终于不装了?”
“装?”乔乔:“我装什么了?”
谢珩膝盖往前一送,乔乔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不装你温柔小意、殷勤得体的贤妻良母了?”
被说中心事,乔乔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还硬着,“谁说我装了?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哦,那你刚才对我这又掐又打,难道不与你贤妻良母的形象相矛盾吗?”
“那是你找打!谁让你欺负我!”
瞧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谢珩忽然也就不介意暖阁内那个摇头否定的影子了。
女孩子嘛,在自己的小姐妹面前,肯定也是十分的要面子,口是心非一下,也可以理解;
而且,她年纪这么小,又从小被家里保护好,心思单纯无邪,看不清自己的心、一时没弄明白感情,也是情理之中。
她还小,他也尚年轻,少年夫妻,怎么可能会没有情意呢。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他又何必现在咬着不放呢。
……
外间的丫鬟婆子们有条不紊的摆好了晚饭。
谢珩穿好衣服,拍了拍还窝在被子里的人,“要吃饭了,不饿吗?”
乔乔此刻压根就不想看到他,背过身,低声道:“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生气了?”他又俯下身将人纳入怀里,伸手捏着她的脸颊。
乔乔不太习惯这个时候和他黏糊,有些别扭的将人推开,咕哝道:“我困呢。”
滑腻的触感,让谢珩有些爱不释手。
“以后心里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
这话将乔乔睡意击散了几分,她俏眼流转,问:“和你说了,然后呢?”
谢珩抿了抿唇,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垂首定定地看着她,“我们是夫妻,应该彼此坦诚,没有隐瞒;你有了难处或委屈,自然该告诉我。”
乔乔:“告诉你,你会为我撑腰吗?”
“自然。”顿了顿,谢珩又道:“前提是错不在你。”
乔乔不乐意了,“我要是受了委屈,肯定错不在我呀,我那么通情达理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是我的错呢。”
谢珩嘴角实在没绷住,扑哧笑了出来。
他,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夸自己夸得这么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