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川眉头微蹙,他知道江叙白与顾漓书之间有嫌隙,但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沈长川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五师弟,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六师妹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
江叙白却毫不在意沈长川的指责,他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心疼了?”
沈长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与江叙白争执毫无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沈长川不再理会江叙白的挑衅,更加专注地驾驭着飞剑,加速向无上峰飞去。
叶洛星目光不时在沈长川与江叙白之间徘徊,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沈长川那么紧张顾漓书的伤势,她的心里升起危机感。
江叙白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她倒是不担心江叙白会突然关心起顾漓书。
顾漓书在江叙白心目中已经到了让他嫌恶厌烦的地步,又有顾漓书拒绝替他打理万兽园一事,他巴不得顾漓书受到的惩罚多些。
但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得想个万全之策。
沈长川匆匆来到无上峰,山风带着几分寒意,拂过他紧锁的眉头,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愈发沉重。
把顾漓书放到治疗室后,他急匆匆的去请长明真人。
长明真人正在配制药材,听到沈长川的话,马上过去治疗室。
屋外阳光明媚,映照出长明真人那张平日里淡然自若,此刻却布满忧虑的脸庞,“顾漓书怎么又受伤了?”
沈长川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长明真人进入治疗室,轻轻搭上顾漓书的手腕,闭目凝神,灵力缓缓流淌,探知她的情况。
顾漓书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长明真人面色凝重的拿出一颗丹药给顾漓书服下,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顾漓书本来就重伤未愈,这一次,伤上加伤,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沈长川焦急地站在一旁,目光紧随着长明真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心中如鼓点般急促地跳动着。
“师叔,六师妹怎么样了?”
长明真人眼神中多了几分沉重,“她不久前才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出来,现在又深受重伤。”
“她的状况,很不好。”
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沈长川的心上。
长明真人叹息一声,“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加之心绪不宁,气血两虚,要想恢复如初,难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世泽被两名弟子押解着,低着头,步伐踉跄地跪在地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不满。
“宗主,我只不过是想要拿回玉佩,我有什么错?”
“冥顽不灵。”慕寒年看着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屋内。
刚到门口,他便捕捉到了室内沉重的气氛与长明真人专注而凝重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沉。
踏入门槛,耳畔恰好捕捉到长明真人的低语:“漓书这孩子,真是命运坎坷啊!”
青衡仙君闻言,面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霜,眸光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寒意。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长明真人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沾染了几分沉重,
“情况不容乐观,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棘手。”
他沉声道,“顾漓书的丹田已被毁,修为尽失,这本已是重创。可偏偏她又接连受了两次重伤。”
“我虽尽力施救,但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伤害,伤势太过严重。”
青衡仙君眉心紧蹙,“她以后会如何?”
长明真人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只要好好修养,虽然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她依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只是……再也不能修炼了。”
此言一出,室内气氛瞬间凝重,几人的面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青衡仙君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顾漓书会变成这样,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不是他毁了顾漓书的丹田,她也不会如此……
其他人亦是一个个眉头紧锁,心中有着不一样的思量。
长明真人医术高超,若连他都这么说,那顾漓书的未来,恐怕真的堪忧。
叶洛星的心情与他们完全不同,她心里甚至非常高兴,非常满意顾漓书能落到这种境地。
她站在人群边缘里,静静地听着长明真人的话,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顾漓书,从今以后要变成一个废人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沈长川和池砚礼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顾漓书,曾经,他们是多么要好的师兄和师妹,一起修炼,一起闯荡江湖。
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沈长川的面色瞬间变得很不好,双手紧握成拳,“师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长明真人摇了摇头,道:“办法或许有,但希望渺茫。”
沈长川闻言,心中更加沉重,他看向叶洛星,希望从她那里找到一丝安慰。
叶洛星注意到他的目光,低下头,佯装无措道:“大师兄,都怪洛星没有能力,帮不上六师姐。”
他看不得叶洛星委屈自己,沈长川连忙安慰她,“小师妹,六师妹受伤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池砚礼也出声道:“小师妹,你就是太善良了,这都是六师妹的劫数,怨不得别人。”
江叙白冷嘲热讽,言辞间尽是对顾漓书的不屑与偏见:“肯定是六师妹做的,不然张世泽为什么会下重手?”
“我有过相同的经历,这次最有话语权。”
江叙白一一举证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世泽这次失控,绝非偶然。”
“我和张世泽都有过被六师妹挑衅激怒的经历,六师妹那种性格,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沈长川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在众人间徘徊,似乎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只见一片沉默。
其他人听见江叙白的话,竟也没有一人反驳,似乎都在心底默默权衡着这突如其来的指控。
慕寒年一贯以公正严明着称,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声音沉稳有力:
“此事必须严查,绝不能任由谣言四起,影响了宗门的清誉。”
“至于顾漓书,如果真是她做错事情,宗门绝不轻饶。”
江叙白提议,“不如把她赶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