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二位好兴致啊。”
全场武功最强的两位不知是不是吻得太忘情了,一个都没注意到脚步声。
沈日暮活像个抓奸的怨夫,幽怨地盯住了叶溪亭。
叶溪亭悄悄肘击了一下姜离淮,他才不情愿地把人放开。
“嗯……明早我还要赶路,先睡了哈。”叶溪亭溜之大吉。
姜离淮前脚刚准备跟上叶溪亭,就被沈日暮拦下了。
“姜将军,听说你剑术一绝,我们要不切磋一下剑术?”
沈日暮连叶溪亭都打不过,更何况姜离淮,他只是不想两人单独相处,悄悄使绊子而已。
“……却之不恭。”
姜离淮没有理由拒绝。
……
叶溪亭这一晚睡得舒坦,就是后院不知道折了多少剑。
临行时,严菱给她准备准备了好些盘缠。
“叶溪亭,你明年也要记得回郡主府啊。”严菱看着一身干练的叶溪亭,又叮嘱了一遍。
“好,一定。”
她朝着严菱一笑,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三天三夜,她又回到了洛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叶溪亭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
唯独叶府,焚毁在了大火之中。
火中残骸早就被人清理干净了,叶溪亭抬脚迈了进去。
她自己的房间有一个建在地底的密室,应该没有被火焚毁。
不过密室的门却敞开着,应该是机关被火烧坏了的缘故。
叶溪亭还没进去,就听见几个小孩哈哈大笑的声音。
她大着胆子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门,叶溪亭就和几个小孩面面相觑。
“你是谁!”有个小女孩指着叶溪亭大声喊道。
叶溪亭有些无语:“这是我家,你问我是谁?”
“什么你家,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有个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道。
叶溪亭也先不管他们了,大步走进去看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
画在,钱在,唯独那个匣子不见了。
叶溪亭的脸瞬间黑了。
“我盒子呢?”
“什么盒子?”几个小孩被叶溪亭的表情吓了一跳。
“画了柳条的一个盒子,我之前就放这里的!”
那里面有柳阴的青锋剑和柔梅扇,叶溪亭死也要这两样东西陪葬。
“……我们试了,没能打开就把它丢了。”他们小声说道。
叶溪亭快要气晕过去了,她尽量保持冷静:“丢哪了?”
“……当铺。”
叶溪亭气得头痛,行,至少不是山上。
去了那个当铺,叶溪亭才知道,自己的匣子被一个公子买走了。
“这位公子家住哪里?我去和他交涉。”
叶溪亭就是花十倍,也要把东西拿回来。
“嘶……这个不好说啊,他住山上。”当铺小二尴尬一笑。
“……不过姑娘肯定一认就能认出来,这公子长得一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
叶溪亭叹了口气,准备老老实实翻山寻找。
洛护没多少山,一两个月就能翻完,拿到剑,她就去刺杀沈歌,然后刺杀沈金池。
要杀的人怎么这么多,她也不知道,这一年到底够不够用。
天无绝人之路,叶溪亭爬山第三天,就看见小二所说的仙风道骨的男子。
他一手拿着草药,一手拿着医书,全身纯白,好像天神下凡。
他长相很大气,身上有着典雅的气息,不像什么医师,倒像个教书先生。
叶溪亭生怕打扰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师傅今早说,中午有客来访,看来是真的。”那个男子转身看向了叶溪亭。
叶溪亭低下了头,这是什么占卜之术吗?这么准。
“姑娘里面坐。”男子放下了草药,引着叶溪亭到了室内。
“在下名叫姬缘,这位是我师傅姬徽。”
叶溪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在煎药。
“你就是叶溪亭吧?”姬徽只看了她一眼,肯定道。
叶溪亭大吃一惊,她不记得自己认得她:“这也是您算出来的吗?”
“不是,”姬徽笑着摇了摇头,“我见过你,几年前,我和缘儿出去义诊时,就见过你了。”
看来叶溪亭洛护人尽皆知不是吹牛。
“先坐下吧,我给你把脉。”姬徽颔首,对叶溪亭说道。
叶溪亭明明是来要盒子的,稀里糊涂就把上脉了。
“……还有救。”姬徽言简意赅。
“啊?”
叶溪亭有些惊讶,这就有救了?不愧是神医啊。
“缘儿,你去拿点知母,紫花地丁,生地,玄参,连翘……。”
姬徽补充一句:“每日都要两遍针灸,姑娘还是就在这里住下为好。”
叶溪亭倒不是不相信她,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这个道理叶溪亭最明白了。
“阁下为何出手相助?”
姬徽微微一笑:“医者仁心,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姑娘应该活着,好好活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溪亭拱手道谢。
叶溪亭就在这个地方住下了,她也不是个白吃白喝的人,拿本医书天天上山采草药。
叶溪亭武功高强,就算是悬崖峭壁上的草药她也能摘到。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有些时候会认错,把草药和杂草混在一起,姬缘又会把草药给她重新分好。
“你怎么想着学医的啊?”
叶溪亭和人家关系熟了之后,就开始聊天。
“……我是个孤儿,是师傅收留了我。”姬缘没有多少伤感,语气也比较平淡。
“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不在意,有些人就算有父母也不一定过得比我好。”
叶溪亭连忙转移了话题,随意拿起竹筐里的一味草药:“……就是这个,它怎么跟书上不一样啊。”
姬缘看了一眼:“……晒干后就一样了。”
叶溪亭被自己蠢笑了,姬缘会不会也觉得她很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