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和顾泽攀住了一间双床房,晚到的林究拿了906的房卡,客气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安排休息。
次日恰逢周末,郭耿扬就早早发微信告知岑晚同学会的事情。
他给顾野视频聊天完,又和爷爷商量了一下行程。
顾泽攀被多年好友邀去家里吃饭,岑晚带上林究逛了趟以前的学校,又把人一块带去了同学会。
KtV包厢里热闹嘈杂,早到的老同学们肆意地笑着闹着。
有的人端着酒互相调侃,有的人拿着话筒在高歌,五彩的灯光在天花板闪烁着。
岑晚带着林究走进约好的包厢,老同学们的目光瞬间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几分生疏和好奇。
“这是萧逸吧?他旁边那个是谁?”男同学问了在旁的女同学。
“不知道啊,来来来,老萧,这么久不见,给大家介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啊。”女同学说。
“嗐!别管他们,来,萧逸,你们来我这边坐吧,我去给你点歌。”郭耿扬靠近把人往自己位置拉去坐。
“这位朋友,你别介意啊,在场都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稍微热情了点。”
郭耿扬边说着边挪了点吃的,“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啊?”
林究跟着岑晚坐在了单独的沙发,面对郭的自来熟笑了笑,“我叫林究,嗯,年纪比你们大点,也可以叫老林。”
“年纪大吗?看不出来哩。”郭燕璇刚唱完歌坐在旁另外沙发:
“看起来感觉和我们差不多大,呃……你们要喝什么,我去拿。”
岑晚夹在聊天的人中间,感觉好像林究才是他们的老同学似的,他拿起桌前的开心果磕着,有些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都三十四了。”林究边应付着边打量着岑晚。
“三十四,那是属蛇的啊,那还好啊,不会和我们属兔的相冲。”
郭耿扬笑了笑,“今晚这个包厢基本都是属兔的,你这是蛇进了兔子窝呢。”
岑晚被左右两人的聊天呛咳了一下,林究起身抓了纸巾,又拿了怡宝矿泉水递上。
“喝点水吧。”
他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对上林究的目光,靠近了些小声说:
“我怎么以前不知道,林先生这么会见人说人话啊。”
“你不知道的事多得去了。”林究拍了拍岑晚的背,又像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怎么?你这么想了解我啊,不怕你家那位啊?”
“我去你的。”岑晚没好气地说。
两个人讲着悄悄话,一个男同学却一杯酒递上面前:
“来来来,老同学,这么久不见,今天必须喝一个!”
岑晚先是打量了一下来人,而后摆摆手拒绝:“今天真不行,最近生病了得听医嘱。”
话音未落,林究就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来,这杯我替他喝了。”
岑晚趁机环视整个包厢,眼前的一张张面孔在郭耿扬的qq空间里都有看到。
熟悉又陌生,记忆像是蒙了层雾,竟一个都对不上名字。
这时,郭耿扬热情地走了靠近:“来,萧逸,我给你的歌曲置顶了,唱一个吧,是你以前很爱点的那首。”
说着就把手上的话筒递上。
就在岑晚确定了屏幕上的歌曲,伸手去接的瞬间,包厢门\"刷\"地推开,欧诺带着欧娅走了进来。
岑晚的手猛地一颤,话筒没接着“啪嗒”掉地上,音响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声,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滞。
原本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一瞬,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欧家兄妹身上。
“呦!是什么风把我们欧老板吹过来了。”有人起哄出声。
林究看出了岑晚的端倪,欲要问候,岑晚就把话筒还给郭耿扬:“不好意思,我先去外面上个厕所。”
说着就走,也不管人家在后头喊着:“包厢里就有厕所啊。”
林究赶紧跟了出去,走廊的灯光昏暗,却也把岑晚无可奈何的背影看得非常清晰。
“我说,你把我带来,然后丢下我就跑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林究赶上前揪住了岑晚的衣服,碰巧就见着了他腰间的纹身:
“你说的医嘱原来是去纹身了啊,我还以为你又哪病了呢。”
两个人走到KtV的走廊尽头,林究看着窗外的天色站一旁等了半天:
“看你这个样子,你是记起来了刚刚进去的那个人吧?”
“该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
听到林究调侃,岑晚没好气一个眼刀丢过去:
“他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个人,同样的作案方式重复了两回。”
“原来他就是你对象传说中的情敌啊。”林究倚靠着墙打量着岑晚,“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起来这人以前是谁啊?”
岑晚摇了摇头,“没有,都忘了。你先去开车吧,我去和耿扬说一声,我们就回去吧。”
“也行。”
看着林究走下楼的背影,岑晚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回包厢,却很快被突然出现的欧诺拦住了去路。
岑晚感觉像见了鬼似的,奋力推开对方的无礼,欧诺却像是对蛮横的力道无关紧要,整个人蓄力将人推到墙上。
“前脚信誓旦旦和我说,我认错人了,抓错了你,说你是异性恋,还专业医院鉴定过。
后脚就又跑去找那个人,怎么了,难道那个人不是男的?还是说,你只是从始至终恶心我而已?”
欧诺的手按着他的下巴,整个人把眼睛逼近盯着岑晚质问,下巴被抓红了也没打算控制力道。
岑晚挣扎反抗,带劲咬破了禁锢的手,“呸”的一下把血往地上吐了一口。
欧诺甩了甩被咬出血的手,气急败坏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眼角发红的委屈样看着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就只看到你那个同桌……
转了校又找了别人,你小时候不是说过,你要和我在一起的吗?你这个骗子……”
岑晚的脖子被掐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欧诺才慢慢松开了那只手,整个额头贴在人家肩头:
“他都被人骂娘娘腔了,你现在回来还要来找他。我囚禁了你那么久,给你做了多少好吃的……
等了你那么久,你转头又去找了顾野。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不能看看我?”
岑晚听着,终于喘过气来,蓄了蓄力推开了趴在肩头的人。
欧诺面对突如其来的推开,加了几分力道抱住了身边整个人。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岑晚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带上了点哭腔,挣扎之下幸得出手,直接一巴掌狠狠甩了出去。
“老子不喜欢男人!”
欧诺擦了擦嘴角的血,听着岑晚这话更是气上心头了。
正准备继续掐住眼前的人,却被身后出来找人的郭耿扬把话听了去。
“刷”地,一个拳头狠狠地朝着欧诺脸上呼去。
郭耿扬把人推倒撞墙上,一米七九的他,整个人将一米八六的岑晚护在身后。
“上回老张说我娘娘腔那事是你搞的,我还不信,今天总算是亲耳听到,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你他妈到底在哪里把脑子撞坏了,我和萧逸一直就清清白白的,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男的了!”
欧诺调整好身体平衡,离开墙面站稳了些,抬手摸了一把被打痛的脸颊笑了笑:
“你不喜欢他,整天跑他家干嘛,还给他系鞋带……”
郭耿扬气得不行,“艹(草是一种植物),我暗恋他邻居表妹怎么了,练习系鞋带还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