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呵斥:“不准撒谎。”
末嫣在他眼里属于自己人,不可能联合慕初棠背叛他。
“我没有撒谎。”慕初棠解释:“本来计划满三个月后她回国,我拿钱离开。意外东窗事发,我们只好改变计划假装订婚,然后宴请当天她偷偷回国,我逃跑,她顶上未婚妻位置。”
怪不得。
慕初棠前脚刚逃跑,他一筹莫展,后脚末嫣就出现搭救他。
原来一切不是巧合。
全是人谋!
一场由慕初棠、末嫣和司念共同参与谋划的阴谋。他怀疑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末嫣……
她给他好大惊喜。
那种遭遇最亲近的人背叛的熟悉滋味席卷而来,薄倾墨浑身冰冷僵硬,压抑住怒火,漆黑瞳孔浮现出危险幽光:“她出国前找过你?”
“是啊。”
喝醉酒的慕初棠完美符合她的绵羊属相,温顺乖巧,知无不言:
“她说家里一直在给他塞女人,害怕出国治病期间被人钻空子,答应给我三千万报酬,让我陪坏男人三个月,严防死守,不准他和任何异性接触,否则要扣钱。”
“我没见你有所行动。”
“他身边极少有异性出现,我才没有表现机会的。”
薄倾墨思绪越发烦躁。
末嫣本身热衷于往他身边塞女人,反而抵触薄家让他商业联姻,自相矛盾的逻辑。
“治病期间,你们一直在联系?”
“嗯,经常发信息和通话,我每天都要跟她汇报男人的情况。”
“包括床上细节?”
提到这个,慕初棠害羞的用双手捂住脸:“她好太讨厌的,喜欢问次数和时间,害得我每次事前都要偷偷计时。甚至,还要偷偷录音发给她,证明我没有撒谎,真的有好好伺候他睡觉……”
可笑至极。
从小冰清玉洁、温柔如水的末嫣,竟然热衷于窥探别人闺房之事!
一边审问慕初棠细节。
一边在他床底下安装监听器,如下水道里阴暗的老鼠,全程监听他和慕初棠恩爱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道叫声……
圣洁形象破碎。
薄倾墨无法接受这样的季末嫣,险些咬碎后槽牙,连带数落起慕初棠。
“末嫣生病了,言行举止有几分怪异就罢了。你头脑清醒,你也跟着她胡闹?”
搁平时慕初棠就生气了。
此时,酒精麻醉神经,整个人迷迷糊糊反应迟钝。
“没办法,想逃出薄家人的掌控,我必须借助她的手。坏男人最喜欢她,只听她的话。”
三千万买三个月。
所以,她对他表露出的虚情假意,驱动力是金钱和自由,具有表演成分。
薄倾墨深深凝视怀中人:“在云檀三个月,你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动摇过放弃逃跑的念头?”
慕初棠果断摇头:“没有。”
薄倾墨不死心的换一种问法:“你喜欢过他吗?”
“没有。”
“一秒钟都没喜欢过?”
“嗯。”
云淡风轻的悠闲语调,仿佛在说白天天气有多明朗明媚。
薄倾墨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低头对上女孩朦胧不知危险的明亮眼眸,恨不得扔了她!
“我脸上有东西?你干什么不停盯着我看?”慕初棠撇撇嘴。
“闭嘴,你不准说话!”
有杀气弥漫。
虽然没弄懂他生气的原因,但是,慕初棠在求生欲支配下没再开口。
。
来到院子。
司瑶听到动静迎上来:“三少爷,六小姐这是怎么了?”
“死不了!”
男人低声愠怒,吓得司瑶缩缩脖子大气不敢喘,亦步亦趋跟在两人后面。
薄倾墨三两步将人丢到卧室床上,携带通身戾气离开。
“留下来陪陪我吧。”慕初棠无聊的抱住温凉被子缓解热意。
“自己睡。”
“你凶我做什么?”
“没半路将你扔在路边踹上几脚,已经算我脾气好了。”
愤然离开。
走到院中又停下步伐。
这小东西在他面前演戏三个多月,放过她,太便宜了。
妄想离开他?
做梦。
.
直至他离开。
司瑶才敢进屋小声打听:“六小姐又怎么招惹三少爷了?”
酒劲热烈,慕初棠浑身开始燥热不舒服,胡乱抓弄衣领这道束缚。
“小姐要脱衣服吗?”
司瑶帮忙拉开后背隐藏式拉链,衣衫滑落雪腻肌肤,在葡萄酒气息中,暴露出大片大片深浅不一的吻痕和掐痕。
“天呐,谁干的?”
即便司瑶没有接触过异性也知道这发生了什么:“六小姐喝醉酒被人欺负了!”
慕初棠口干舌燥的伸个懒腰,抿抿嘴唇:“口渴,我要喝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水。”司瑶紧张的追问:“身上的红印子,小姐还记得是谁弄的吗?”
“我老公。”
“你、你老公是谁?”
慕初棠化作慵懒猫儿附身趴在枕头上休息,脑海跳出一张令她痴迷无法忘却的妖孽容颜,唇角甜蜜上扬,软声嘟囔:“薄倾墨。”
司瑶惊悚:“!”
床上响起轻微鼾声。
司瑶摇摇头:“小姐喝醉了说的胡话哪能相信,不能信,三少爷为人正派不可能违背伦理欺负六小姐,吻痕一定出自他人之手……”
成功说服自己。
怀着沉重心情端来热水,拧干净毛巾上的水替慕初棠清洗身体,洗着洗着发现残留物……
“太过分了!”
司瑶眼泪差点掉下来:“必须想办法为小姐找到避孕药。”
清理完毕换上干净居家服,严严实实盖好被子。
蹲守在卧室门口。
果然。
蹲到不速之客。
“三少爷,六小姐已经休息睡下,您不可以进去。”
薄倾墨神情淡漠冷冷扫一眼。
司瑶咽下口水往后退:“您、您进去可以,别欺负六小姐,三分钟内必须出来,不然我就喊人了……”
砰。
关门声响起。
慕初棠睡梦中遭遇大山崩裂,天昏地暗,一块巨石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温凉云朵包裹住她的脸,湿润唇瓣,突然长出嘴咬她唇角。
“唔……唔!”
薄倾墨硬生生吻醒梦中人,垫高枕头伺候她坐起身,从怀里取出纸和笔塞到她手里:“签字。”
“这是什么?”
慕初棠眸光涣散努力眯起眼,捧起薄薄两张纸虚看,凑到极近才看清楚一字一顿念叨:“结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