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大妈没好意思说,这小子不止不算了,说话还不太好听。
那意思就是算命的有的是,就没见哪个把送上门的客人往外撵的。
宋辞也不在意,以为他找别人看去了,却没想到换了地方摆摊,第一个上门的竟还是他。
宋辞听完王大妈的转述,对男人点点头,“你要算什么?”
男人的眼神往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的竹子遮挡的还算严实,外人轻易看不到里面,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我叫陈超,我不si要算命,来这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这si怎么了?”
男人说着,稍稍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张开嘴露出了黢黑的舌头。
宋辞抬眼看去,只一眼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中毒了?”
正常人的舌头是淡粉色的,有些人的颜色可能会偏紫,一般是体内淤血或气血不畅的表现。
宋辞却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舌头可以黑成这样的,像中毒了一样。
所以她下意识就这样问了出来。
“……没有,”陈超也很无奈,“至少医院的检查结果显si,我并没中毒。”
宋辞微微蹙眉,盯着陈超的舌头仔细看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面前的舌头不止是发黑那样就,还有些轻微肿大,不至于完全影响说话,却也有些大舌头。
无论谁看到都会以为他中毒了,或者吃错了什么让舌头过敏的东西。
可宋辞仔细观察了才发现,陈超舌头上的黑色并不是从皮肤透出的那种紫黑色,反而像阴气过于浓郁外溢的表现。
“你舌头……呃,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陈超实话实说,“就有点麻,觉得很冰,即使摸了也没什么感觉,像含了一大块冰之后舌头木了的感觉,好像舌头都不si自己的了,而且嘴里也尝不出味道。”
宋辞这样听着,越听越觉得奇怪。
“你舌头在变成这样之前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以往没接触的东西?”
陈超摇头,“我也去医院检查过了,大夫的意思也si中毒,或者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但我每天都吃的很正常,从不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超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因为那天他一直在家没出去,因为前一天晚上打游戏到很晚,他白天几乎都在睡觉。
谁知道半夜就忽然这样了。
他去了好几家医院,各种抽血化验都没有结果,也开了不少药。
可接连几天过去,舌头不止没变好,反而比之前情况更严重了,这让他心里越来越没底。
陈超的妈妈对这方面比较信奉,就说让他找个会看事的给看看,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真是,就赶紧想办法送走,不是也能安心。
可陈超的妈妈远在老家,这边他也没有认识的会相关业务的人。
陈超思来想去,就打算找个算命先生,他觉得算命的和驱邪的应该属于同一个系统,多少也得会点吧!
可他接连找了两个算命先生,人家都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他本来都要放弃了的。
结果宋辞这边又有时间了,他才想着最后过来试试,要是还不行就得考虑请假回老家了,找妈妈的朋友介绍个神婆给看看。
宋辞越看越觉得可疑,她干脆绕过桌子走到陈超面前。
凑近了看,他舌头上那种冰冷的感觉越发印证了宋辞的猜测,是阴气。
她指尖凝聚了一团生气,缓缓朝着陈超的舌头靠近。
随着她手指的靠近,舌头的黑色也逐渐往后退,陈超只觉得原本冰冷麻木的舌头忽然感觉没那么冷了。
宋辞拿开手指,黑色又慢慢回来了。
她心下了然,但生气并不能用来对付阴气,刚刚也只是做个测试而已。
因为阴气不喜欢生气,在它靠过来时下意识往后退,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想要躲开。
宋辞沉吟片刻,这才给出解决办法。
“你舌头这个好处理,回头买个桃木的东西,开过光后贴在唇边放几天就好了,嗯,或者含着也可。”
她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样的情况用符纸的效果能更好,无论是贴着还是化开喝掉都行。
但宋辞不会画符,她只能想到这种比较笨的方法了。
“桃木?”
陈超懵了,如果他理解的没错,桃木不是辟邪的吗,怎么会用来治舌头黑了?
难道——
他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辞。
宋辞迎着他的视线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你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按照我说的方法放几天就能好了。”
而且这个方法成本很低。
陈超手有点抖,舌头发黑需要用桃木来辟邪,是不是说明有脏东西附在他的舌头上?
这让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直恨不得把舌头都削下来的好。
“可、可si怎么会呢?为什么会在舌头上?”
陈超这会儿脑子里乱乱的,各种想法天马行空,他甚至都觉得,是不是有哪个鬼看上他了?
想要和他亲热却没办法,又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进行了一场舌吻,才搞成了这样?
宋辞也觉得很奇怪,打从拥有了金手指到现在,她还没见过鬼呢!
按说自己能看到阴气,应该也能看到鬼才对,抱着这样的想法,宋辞直接开启了天眼。
画面一转,她眼前就出现了舌头还没变黑的陈超。
此时的陈超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做饭,他这人虽然宅,又喜欢打游戏,但也同样喜欢自己做饭。
这会儿的陈超没戴口罩也没戴眼镜,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眼睛半睁着煮青菜面。
不一会儿,一小盆青菜面就煮好了,陈超端到饭桌上,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等他吃完饭又来到电脑前,打游戏到后半夜。
宋辞快进着把陈超的一天很快看完了,直到他躺在床上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看一遍时,准备睡觉的陈超忽然从枕头下的小盒子里摸出了个东西。
宋辞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东西的形状,陈超就把它塞进了嘴里,只留出个银色的把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