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各位婶子,这里就麻烦各位了,大家这几日还麻烦继续摘霹雳果籽,等我回来再收,到时候还是按照两文钱一斤给各位。”
裴瑶叮嘱大家继续摘霹雳果,因为过几天还要给顾明谦交货。
更何况她也知道,不管在哪个时代,人只要去医馆那都是最耗费钱财的。
人固然重要,但是家里面的生意也不能荒废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裴瑶等人到家的时候,牛青山和二蛋都在裴家小院子门口等着。
裴瑶稍稍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和芸娘进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装了几套换洗衣服。
芸娘进去的时候裴瑶拉住她,小声的和她说道:“阿娘,把咱家存的那几张银票和银子都带上藏好。”
银票银子是存在陈芳那里的,裴瑶和芸娘也知道具体位置。
芸娘把钱拿出来,又把户籍带上,待会去上塘县进城门的时候需要户籍才能进去。
出来的时候裴瑶也刚好收拾好东西。
她接过芸娘递过来的银票,然后把它折起来塞在鞋垫底下,这鞋子是芸娘自己做的,下面还垫了一层鞋垫。
裴瑶把钱就是放在这个夹层里面。
剩下的银子两人也都全部贴身放着。
毕竟这么多银票银子,去县里又有些远她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必须藏好。
家里最小的裴萱疑惑的看着他们,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阿娘和阿姐一直在忙活。
直到他们收拾好后,把自己送到了刘家院子,让刘二婶子帮着看一下小萱儿。
小萱儿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听得懂道理,知道阿娘和阿姐出门是有事。
小丫头十分乖巧懂事不哭不闹的拉着裴瑶和芸娘:“阿娘、阿姐,你们要早点回来接我。”
芸娘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阿娘会尽快回来的,萱儿乖乖听婶子的话。”
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带着个小孩实在是不方便,只能把她放在刘家。
收拾好东西后几个人就坐上了牛车出发先去镇上,在路上的时候,裴瑶问了二蛋裴大郎和裴二郎的消息。
具体的二蛋也不是很清楚,是钱掌柜先前派去打听的张三带回来的消息,说是裴大郎和裴二郎都找到了,但是两个人前段时间都受了很重的伤,还是钱掌柜交了一部分赎金才把人暂时带去医馆救治。
二蛋得知消息的时候刚好刘铁过来德云酒楼送货,二蛋赶紧让后厨的秦师傅把东西收好,然后就跟着刘铁去码头的裴家摊位找了陈芳她们,陈芳一听便当场就吓得脸色发白。
二蛋找了个熟人的马车,给了银子,让他将陈芳先送去了县里的医馆。
摊位才刚摆没多久,摊位上都是等着的客人,不能不管,所以巧慧和刘铁就直接留在了摊位上。
而裴逸尘和牛青山还有二蛋则赶着牛车回了凉水井村子找裴瑶他们。
芸娘听完眼泪就又掉下来了,她看着知道最多的二蛋哽咽的问道:“二蛋兄弟,你可知他们都伤到哪了吗?”
二蛋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伤的很严重。”
其实送消息的那人还说了,裴家两位若是送晚些,只怕是性命都不保了。
但是看着芸娘哭红的双眼还有裴瑶紧皱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芸娘看了眼裴瑶,她正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牛车到了镇上,二蛋租了辆马车给裴瑶他们,让车夫送他们去县里的同仁堂,他自己还得回德云酒楼,眼下钱掌柜不在,他得看着酒楼的生意。
牛青山不放心裴家三人,都是妇人孩子,便把牛车寄存到了朋友那也跟着马车一起去了县里。
马车一路颠簸,从镇上到县里的路程坐马车也得两个时辰,所以几人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上唐县的同仁堂。
裴瑶下了马车,付了马夫银子,付银子的时候,她特意多付了一些,让马夫在门口等一会他们。
裴瑶也不知道裴大郎他俩是个什么情况,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天码头的冰粉可以不出摊,可德云酒楼的订单不好断,所以她得先进去看一眼情况再决定。
裴瑶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陈芳站在医馆的柜台前似乎和一位大夫说些什么。
“大伯母。”裴瑶先行一步朝着陈芳走过去。
陈芳站在那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大伯母她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精神太过于紧绷出现幻听了。
直到她回头看到裴瑶他们,她这才感到真实。
“瑶丫头,小尘你们来了。”陈芳疲惫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家人,又看到芸娘一脸哭过的模样,差点也忍不住流泪。
裴瑶点了点头,她皱着眉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陈芳,问道:“大伯母你没事吧。”
芸娘也担心的看着陈芳,虽然担心夫君和大哥的安危,但是此时看到陈芳煞白的脸时,她也同样担心陈芳的身体。
裴逸尘过来扶着他阿娘。
陈芳摇了摇头:“没事,大郎和二弟都在医馆后院的最左边那间屋子,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陈芳转身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包,然后带着三人前往同仁堂的后院。
因为裴大郎和裴二郎伤的比较重,所以他们的房间是单独的一间,门口此时用一张帘子堪堪挡住,其他的人的都是在另外几间大通铺。
裴瑶一进门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三个人,或者说是三个泥人,只有两脸上的那一块被人擦洗干净了。
最外面这两人,裴瑶认识,正是她大伯和阿爹,另外一个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芸娘看到这一幕眼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挡都挡不住,站在一旁一个劲的哭泣。
裴大郎和裴二郎因为被矿石埋了所以此时浑身都是泥巴,两人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听一旁的大夫说,他们被砸的比较严重,若是再晚些过来,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