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母亲的第一眼他这么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瞬间整个人就泪崩了,他跑过去一下抱住他的母亲,什么话都没说,而他的母亲在一阵错愕惊恐之后,也反应了过来,反过来抱着陶郎说道:
“啊郎,你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真的是你吗”
说着她就抱着陶郎的脸一阵摩挲,好像一松手陶郎就会消失,又害怕是自己的幻觉,陶郎一边哭一边说道:
“是我,妈,我回来了”
陶郎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妈妈的怀里,而他的妈妈则是抱着他的头一边说: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这一场景看得很多在场的妇女都有点掉泪,因为她们的大部分人的孩子都没回来,而这时候其中一个妇女比陶郎妈妈更激动,跑过来就抓着陶郎说道:
“啊郎,你和啊斌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着这话很多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想从陶郎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自己家人的消息,但是陶郎却让他们失望了,因为大家虽然是同样出去打工,但是别说末日之后了,就是末日前大家都很少碰面,加上大家的身份和工作地方都不同,就更加不用说了。
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他宽慰道:
“大家也不用丧气,毕竟我都能回来了,其他人肯定也能回来,我们只需要好好活下去,总有见到的一天的,对了,其他回来的人没有带回来一些消息吗”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众人瞬间又沉默了,陶郎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那么恰当的问题,就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而陶妈这时候就说了“
“啊郎,你是我们村最近七天唯一一个回来的人,其实不光是这七天,往前也没多少,大多数都是在这附近的人才能回到来,在城市里面干活的,暂时就只有你一个回来”
听到这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听到这话大家是这种反应了,这也确实,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艰难险阻,他们的亲人大概就像张子望和刘健龙一样吧。
不过他现在还是先打算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听到父亲在村子的东边修筑工事,他又前往了自己印象中的位置,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其他几位叔伯在其中一栋房子上站岗,其中一个还拿着望远镜在看着,而那位终于把视线看向了他这边。
但是应该是陶郎走的比较快,上面的人根本没把他是回归人员这方面想,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一个个都拿上武器从楼上下来。
而陶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些误会,刚准备走到的时候,那几位叔伯也下来了,其中一个拿着一把长矛对着他说道: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但是不等陶郎回答就听到一声巨大的
“卧槽”
“是啊郎吗”
而陶郎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
“爸,是我,我回来了”
父子见面并没有和母亲一样,但是父亲眼里的惊喜却是掩饰不住,他放下了手中的长矛,绕着陶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然后摸了摸陶郎多日来没洗的头,眼泪止不住的说道:
“这么远的路,受苦了吧”
“没事嗷,回家了,这回爸再也不让那些东西欺负你”
他抚摸着陶郎漆黑的脸,再看了看陶郎穿着的衣服裤子,全都是血迹,仿佛在感受陶郎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一样。
终于他看到陶郎的腰上系着的那根警用腰带,终于他看到陶郎身上穿着的防弹衣,以及他为了防止被丧尸抓伤咬伤而穿着的厚厚的衣服,他再也没有崩住。
一下子抱着陶郎,整个人也如同脱力了一般往下坠,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等到陶郎也被他拖到地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泪流满面,但是却哭的没有声音。
他死死的抓住陶郎的衣服,眼泪却哗哗的流,一边说:
“啊郎啊,是爸爸不好啊,爸爸留你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如果当初爸爸有本事,你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你就不用遭这回苦了啊”
“那些东西出现后,你妈和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我们都打算出去找你了”
“但是外面的路都被封死了,连摩托车都出不去,我就想着,你肯定会回来的,我们得给你守住这个家啊”
“我就一直等啊等,我等了又等,我每天都站在这些岗楼上,只要长得像个人的走过来,我都得看看是不是你”
“终于,终于让我等到你回家了,我的儿啊,这回爸爸再也不让那些东西欺负你了啊”
而陶郎听到这些话也是泪流满面说道:
“爸,我长大了,没事的,没事的”
而陶爸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说道:
“你去看过你妈了吧”
“看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好孩子”
“你先去河里好好洗洗,今晚咱们一家单独支个灶,把一身行头换了”
“好,那我先去冲一下”
陶郎见自己的父亲没什么事了,就回到了自己母亲那里,找了一套衣服,他们村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相传一开始并不在那边,后来是专门请机械来改了道,以前就在村子的中间,现在是村子的大路。
来到河边他发现远处有一个用木板搭建起来的房子,上面还用油漆写着“冲凉房”左右分别写着男女。
看来这里就算村里人清洗的地方,进去以后发现有五口自压式井头,不过下面肯定不是井水,而是通过管道接通下面的河水,下面入水的地方则是套着一个箩筐防止异物堵塞。
而且这个浴室还在下游,上游也有几个井头,应该是用来洗一些什么东西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还得在河里冒风险,他脱掉了自己身上包浆的衣服,直接扔在了一旁,而腰带和防弹衣则是放在了一旁,然后拿了一个桶,打了满满的一桶水,然后兜头淋了下去,多日来的赶路和风餐露宿让他十分的疲惫,此时回到家,卸下了所有的武器和防御。
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他拿起自己从母亲那拿来的肥皂,给自己全身上下好好的搓洗一番,整整洗掉了半块肥皂,才算是给自己收拾的差不多。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腰带和防弹衣的表面洗了洗,穿上了新拿的衣服,把腰带重新系上,手里拿着防弹衣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