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觉得这个家实在太破了,根本无法住人。
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缺角的碗放在桌子上,郑重的说道:“有钱了,我们先换个房子吧!”
李安在心中冷笑,以林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模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盖房。
以前的林夏也许不会,但他不会想到此林夏非彼林夏。
她就是脚踏实地,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新青年——夏。
林夏要去镇上了。
临走前,她对李安交代道:“若没什么事,你躺床上别乱动,小心伤口,等我回来给你背上换药”
李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林夏上次也给他上过药,那她岂不是看了他的身子,怎么现在他才意识到!!
可恶!下流!
走出门的林夏,在风中凌乱了。
她没有原主林夏的记忆,清水镇在哪她也不知道。
一路上林夏到处问路,村里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传闻是真的,林夏果真失忆了。
林夏忽视她们的目光,没什么比挣钱更重要的,等有钱了她离开这个村子。
如何提高自己的幸福感?那就是给自己画大饼。
一条路的分叉口处,大树下面坐着一群男人,他们手里正在搓着麻线,不时的发出笑声。
林夏犹豫片刻,还是上前礼貌道:“你们好,请问可知清水镇怎么走?”
无人敢答,甚至有几人看到她,往后边挪了挪位置。
林夏放弃和她们沟通,转身要走。
“一直往西走,在石凤村村口左拐,就能看到了”
声音很熟悉,林夏回头看,原来是林朗。
“谢谢啊”
林朗还在因上一次的事有些心虚:“你去清水镇干嘛?”
林夏:“逛逛”
她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明明走的很快了,后面的谈话还是落入她耳中。
“林夏真失忆了?像变个人”
“变个人又怎样?等恢复记忆不还是以前那样子”
“就是,听说还欠张大夫钱呢!”
“那她还记得林佳吗?”
…………
她还没走远,这些人有必要这么大声吗?生怕她听不见。
差不多一个时辰,林夏终于抵达清水镇。
清水镇很繁华,是越朝十大镇之一,附近的所有村庄都来这做买卖,挣些钱。
此时林夏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看这,瞧瞧那,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货摊上的的物品花样繁多,锅碗瓢盆、针线,甚至还有瓜果糕点,日用百货样样俱全。
鞋铺,药铺,银铺,花铺,糕坊,甚至还有卖各种手制的包………林夏看的眼花缭乱。
边欣赏边赞叹,很多器具都接近现代,甚至要比现代更精致。
当亲眼见目睹这些,林夏对古人的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们可是真真正正的原创。
林夏走进一家药铺,昨天挖了不少马齿苋,也不知道药铺收不收。
坐堂郎中瞟了一眼林夏篓子里的马齿苋,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们这是药铺,不收野菜”
林夏争辩:“这是药草,不是野菜”
坐堂郎中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拿着账本,她抬头对着正在抓药的伙计笑道:“也不知乡下哪里来的土包子,竟把野菜当药草”
伙计也哈哈大笑起来。
林夏头也不回的离开药铺。
不怪他们无知,也许这里的人还没发现马齿苋的作用。
正当她不知该干嘛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招工了!招工!”
一个微胖的女人在招工贴栏处大喊,一瞬间围了许多人。
林夏也挤了进去。
女人又大声喊道:“张府修建望月台,需要长工20名,短工10名。”
“需要的来此处填名字”
林夏向旁边人打听,才清楚长工是包吃住,一天25文月结,短工不包住,包吃,一天15文日结。
林夏也去填了名字,在胖女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张府。
通过别人的议论,林夏知道了胖女人的名字,刘桂花,是张府的管家。
刘桂花扯着嗓子警告众人:“来到这就好好干活,收起那些不干净的心思,只要从这里被逐出去的,张府永不雇佣!钱,更是半点也别想拿到!”
林夏被安排运输大理石。
把大理石装进推车里,推到建望月台的地方,在卸下来。听起来简单,做的时候需要十分小心,这大理石可是上好的材料制作而成,打碎一块,要赔不少钱呢!
林夏不禁感慨,也是体验到搬砖的滋味了。
到了中午休息,林夏吃完饭背靠着树闭目养神。
家里有米,李安应该会做饭。
是她思考不周,早知道给他留好饭再出来了。
她想干长工,可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林夏决定晚上回去跟李安商量一下。
“你叫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林夏睁眼,面前是一个二十开头的女人,皮肤黝黑,身材壮实。
“林夏”
林夏声音不冷不淡,她实在累的不想说话。
“我叫刘停,看你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还挺能吃苦”
她礼貌一笑。
这人也是个自来熟,一上来就侃侃而谈:“望月台是个大工程啊!张女贾送给她夫郎的,听说要在新年前完工,这根本不可能!”
她像是问林夏,又像是问自己:“完不了工,不会不给工钱吧?”
林夏安慰道:“肯定不会,好歹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哼,你是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就是抠搜,尤其爱克扣我们这些百姓的钱!”
林夏想说她知道,她早就领会到资本家的险恶了。
刘桂花的嗓音非常具有穿透力,透过围墙,穿进林夏的耳朵:“干活!赶紧起来干活!”
“干活了,我待去那边!”林夏指左边的方向,快步跑去。
太阳下山,林夏下班。
林夏握着手里十五文钱,心里还是乐呵呵的。
她在这赚到的第一笔钱,没想到还是挺容易,这让她信心大增。
再次路过一家药铺,林夏想着要不要再去试试。
万一,这里有人要呢?
犹豫中,林夏已经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你们收草药吗?”
“收”
郎中竟然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林夏今天路过的每一家铺子,店家几乎都是女人。
“什么草药?”他放下手里的医书,抬头望向林夏。
“马齿苋”林夏递给他看。
郎中皱着眉道:“原来它叫马齿苋”
林夏解释道:“我们那边人都是这么称呼,也许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
“嗯,你说的对,马齿苋,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林夏不在乎它叫什么,只在乎他要不要?又能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