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含情脉脉地望向身旁的辜逢,朝他温柔一笑,“跟我老公提前说过了,可是我老公不放心我去,他其实并不喜欢我当演员,但那是我的梦想,他也就依着我。
我人是去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荣导演在现场藏白粉,我不知道他究竟藏了多少,反正他藏我找,找出来大概七八十公斤吧,我就报了警!”
蔺琅说到这里时,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庄宗麟。
沈咫搜出来的那点儿货确确实实有七八十kg,但新闻上说只有50kg,这跟300kg的总量相去甚远。
这么庞大的数量,谁想要中饱私囊,想要避开众人耳目而移走,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做到的只有鬼域,还有作为理司的庄宗麟。
但是因为理员出现了,沈咫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个场合也只能抱头鼠窜,他两手空空离开渡口。
那剩下的就只有庄宗麟了,他又是现场保护和善后人员。
蔺琅想要看穿庄宗麟,有没有贪赃枉法后的虚心。
并没有。
庄宗麟在很认真的听蔺琅的交代,对她举报的那批货的数量听之任之,甚至没有一丝微表情。
也许,是蔺琅唐突了。
不该这么毫无根据的靠着揣测把庄宗麟当成了恶人。
蔺琅决定先不声张。
她推翻了自己的说辞:“那点货我是估约着有七八十公斤,结果是五十公斤,我一个女人家对重量也没有啥概念,预估错了也正常。
我想着我可能是翻找那些白粉是被荣导演发现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把我弄死。他现身了,喊我去集装箱里,等我一进去,我才知道是陷阱!他改装了一道铁门,差点把我挤成肉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或者,那晚荣深给我发的信息又撤回,到底是发错人,还是就是发给我的?到底有什么事?这一切,都无从论证了。
至于我老公怎么出现在现场,你得问他。”
蔺琅把辜逢的问题甩给他自己。
辜逢正喟叹蔺琅编故事的能力一流。
要不然蔺琅能逃婚十三次呢!
不说她的长相身段,就冲她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哪个男人不会沦陷?
刚刚她开口叫他一声老公,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叫他,用着最温和的嗓音,带着笑意,听上去心里暗爽。
结果,她一点也不向着他。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当然是担心你啊!台风天都停止海上作业了,荣深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约你,我很吃醋的!我心想,必须跟着你走一趟。结果,你看吧,那个混蛋果真坏,差点把你弄死!”
蔺琅和辜逢配合的天衣无缝,庄宗麟只能放了两人。
正在这时,蔺琅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居然是沈咫的,肯定不能接,就挂断了。
对方不死心又打了一通。
庄宗麟表示:“你接吧,没关系。”
蔺琅勉强一笑,她怕沈咫第一句话就带着咆哮,所以下意识捂着手机的听筒。
“来见我!”沈咫的命令简短有力。“我……”
蔺琅直接打断,“我在缉查行安部。”
沈咫一听,脸色都变了,啪地挂断了电话。
庄宗麟也不留人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还会再联系你们,当然,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当晚的线索请联系我。”
出了行安部,蔺琅和辜逢一前一后地走着。
辜逢咂咂嘴,“哎呀,我的老婆谎话连篇,编的像模像样,会不会有一天你把我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蔺琅之所以在理员面前编瞎话也变得这么硬气,是因为她确信知道三点。
第一:远洋渡口是鬼域的产业,沈咫昨晚出现在交易现场,他就会切断整条路线的所有监控,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那么,昨晚渡口到底出现哪些人,除非理员当场撞破,否则他们是查不完全的。
第二:荣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想怎么说都可以。
第三:荣深做事一向缜密,像手机这种最能泄露隐私的东西,荣深有个习惯就是删除。
短信、聊天记录什么的,可以说看完以后就删,他的手机干净的不留任何资料。所以,蔺琅跟踪他那么久都很难查获什么。
现在,她又自动上缴白粉,算是解除了自己嫌疑人的身份。
既然不被理司怀疑,而荣深的死又被冠上非法交易白粉、袭警、畏罪自杀的名义,上了新闻就意味着木已成舟。
蔺琅想,理员大概率不会恢复荣深的聊天记录以求证。
“那就跟我离婚,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辜逢低着头靠近她,笑着道:“你那么迫切想跟我离婚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先公开跟你结婚的消息,再大大方方跟你办离婚。我可是把所有的主动权都给了你!只要你答应。”
蔺琅也没生气。
反正跟辜逢是持久战,不用在意眼前。
“你先送我去事务所开我自己的车,我要去一趟鬼域。”
辜逢没说话,他知道,鬼域的行事作风不容许一丁点反抗的。
他们要让蔺琅去,别说天气问题,就算是下刀子都得去。
“蔺琅,只要你求我,我就陪你去一趟鬼域。”
谢谢他哦!
沈咫要见到辜逢,不得活剥了她才怪。
辜逢也许背景强大,很有能耐。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鬼域不是吃素的。
山上风更大,蔺琅开着车子,两次都感觉要被风给吹掀。
沈咫等候蔺琅多时。
一见到她,就恨得牙痒痒,问她:“你去缉查行安部干什么?”
他最讨厌他的人跟理员来往,尤其是蔺琅。
他太怕她们背叛鬼域,到时候他将孤掌难鸣。
“理员看见我了,要我做笔录调查。”
“我的货呢?”
蔺琅如实说,“上交了。他们看到我的脸了,我不上交我就直接会被抓走。用那点货换取我的自由,鬼主不亏。毕竟,要是我进去了,你们恐怕个个都夜不能寐。”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那是我费了多少力气收集来的,你转脸把它拱手让人!”
所以说,沈咫就这点格局,又不会算账,凭什么让沈敬高看?
“魅愿意接受惩罚!”
蔺琅扑通一跪,早已认命。
沈咫虽然生气自己向父亲邀功的货没了,可确实不想责罚蔺琅。
他不耐烦地手一扬:“你起……”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浑厚夹杂着不满的嗓音盖住。
“魅,确实该重罚!”
蔺琅和沈咫同时一阵心惊。
因为这是沈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