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华名苑用过晚餐后,裴喻宁和商砚辞坐车回了婚房。
坐落于闻棠宫的别墅区婚房,绿化环境和安保措施都是最高标准的,从这儿到裴氏集团的通勤时间只需要十五分钟。
进门后,商砚辞拿了双软底防滑的拖鞋置于裴喻宁脚边:“我不习惯家里有外人在,所以家政人员在晚上工作结束后都会离开。在这之后的时间,如果夫人有什么需要,我随时效劳。”
裴喻宁换好拖鞋,坐到沙发上:“是个不错的习惯。”
商砚辞倒了杯水递给她:“家里你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来安排人采购。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好。”裴喻宁这会儿已经有点儿困了,毕竟下午的衣帽间整理是个很费人的大工程,“卧室在哪儿?我今晚想早点休息。”
商砚辞:“二楼右手边的第三间。”
裴喻宁:“那我先上去了。”
商砚辞:“好。”
看着裴喻宁进了二楼卧室,商砚辞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起身走进厨房。
找到橱柜里玻璃管密封的香草荚,商砚辞取出一管。
净手后,用刀尖剥开香草荚,刀背横着轻刮出香草籽,碾碎后放在一边备用。
顾屿打来电话,商砚辞接通后,手机放在中岛台上,一边听着对面的工作汇报,时不时回应几句,一边搅拌刚放进锅里的生牛乳,温度起来后,加入香草荚和碾碎的香草籽,文火慢煨。
挂断电话前,顾屿想起一件事:“商总,老先生那边增加了人手寻找商衡,他的踪迹我们这边遮掩不了多久了。”
商砚辞:“这事不用再管了。”
顾屿:“是,商总。”
商衡自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没人能找到他。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商砚辞在背后运筹帷幄,商家所有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又煮了一刻钟的时间,商砚辞才慢条斯理地取出香草荚,关火,把锅里的香草牛奶倒进隔温玻璃杯中,端上二楼卧室。
敲门进去后,没看见裴喻宁的身影,浴室里传出水流声和瓶瓶罐罐的拿放声。
商砚辞抬起手腕,看向表盘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把香草牛奶放在恒温杯垫上保温,商砚辞一边走去隔壁客卧的浴室,一边给裴喻宁发微信。
窗外,皎洁莹白的月亮高高悬于天边,晚风轻吹香樟树枝桠间的繁茂绿叶,在暖黄路灯下描绘出生机勃勃的剪影。
裴喻宁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卧室里飘氲着香草的清香,顺着香味儿的吸引,她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香草牛奶。
把恒温杯垫关了,裴喻宁一边端起香草牛奶慢慢喝,一边打开手机,两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发于半个小时前,来着同一个人——
商砚辞:[夫人,睡前喝一杯香草牛奶。玻璃杯是隔温的,实际温度会高出一些,小心烫。]
商砚辞:[我睡在隔壁客卧,有事随时找我,晚安。]
其实裴喻宁都做好今晚和商砚辞同床共枕的准备了,毕竟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结果商砚辞主动分房睡隔壁?睡前还体贴地给她准备了一杯安神助眠的香草牛奶?
裴喻宁真的不太懂,他这可一点儿不像是蓄谋已久,伺机上位的暗恋做法,难道是倾倾分析错了?
可商砚辞本人也说过对她一见钟情,难道他又要开始欲擒故纵地钓她了吗?不应该啊,还是说他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
没有确切的思绪,喝完香草牛奶,裴喻宁洗干净玻璃杯,重新刷牙,躺上大床。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商砚辞那边睡没睡,裴喻宁担心回消息的声音会吵醒他,于是选择不回了,明天再跟他解释原因。
想不通他的行为做法也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裴喻宁的心态一向很稳,关灯睡美美的觉。
另一边,书房的灯亮着,商砚辞坐在办公桌前,法国的藏品运回两批,其中有一些是他母亲当年的嫁妆,一直被外公外婆珍藏爱护着,直到他结婚,才舍得将这些宝贝拿出来。
电脑表格里罗列着聘礼的名目,商砚辞誊抄登记到礼书,一笔一划,不骄不躁。
直到凌晨,商砚辞才关灯离开书房,经过主卧时,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