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良心炮,木耒还打算用竹管制作一批火箭弹,类似大号的窜天猴或二踢脚之类的东西。
比如采用直径约十厘米的竹管,其中两三节填入黑火药,最后一节则放置发射药,总体长度不超过一米。倘若这东西试验成功,他觉得连炮都可以省了。
还有一种则是能够用投石机发射的炸弹,可用于守城或者攻城。
木耒认为自己的这些构想都可行,只是需要大量时间来试验和验证。他目前手头的硝石和硫磺虽说数量不少,但一旦用完就没了,而且也不清楚以后还能不能买得到。
木耒所设想的这些武器,肯定比他以前做的土手榴弹威力大得多,所以他将这些称作大杀器。这些东西要是在战争中首次亮相,必定会闪瞎狄人的眼。
……
白驷他们一行人,在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了。
在备战的这十多天里,封地为他们打造了几十套棉甲,棉甲一做出来,这些骑兵们的眼睛直放光。
这棉甲优点可太多了:
其一,重量不算沉重,轻甲一套约 12 公斤,重甲则 20 多公斤。
其二,保暖性能极佳,现在所有骑兵都配上了大棉裤,再穿上棉甲,骑在马上一点不觉得寒冷。
其三,活动受限较小,在马上挥舞长枪十分流畅。
其四,帅气逼人,这一身白色的布甲,格外的惹眼,工匠还贴心地配备了棉质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若是在雪地里配上一匹白马,还有一定的隐身效果。
这棉甲制成后,还经过了白驷和颊戎的亲自检验。经过试验,发现青铜刀剑很难突破其防御。
但铁剑如果砍对位置,还是能够将其砍破。不过也仅仅是砍破,根本伤不到皮肉。普通的长枪刺杀能够抵挡,但骑马直接撞上长枪还是不行的。
一件重型棉甲,用四公斤的无籽棉,再加上约 15 - 20 公斤的铁甲,不算特别重,防御性能却非常好,十分适合长枪骑兵使用。
还有一种轻型棉甲,仅在重要部位加装铁甲,比如后背就没有铁甲,用 3 公斤棉花和 9 - 12 公斤的铁甲,总重量在 12 到 15 公斤之间,冬天给轻骑兵用非常合适。
木耒的封地,今年收获了 120 吨棉花,去除棉籽后,应该也有三四十吨,制作几百套这样的棉甲还是足够的。
封地除了做出棉甲,还打造了铁甲,是那种由大片铁甲制成的甲胄,铁片之间还用牛皮连接。
工匠们将这铁甲打磨得光亮,穿上后非常有逼格,但重量不轻,单套铁甲重量在 25 到 30 公斤之间,这种甲胄挥舞武器不是特别便利,特别适合重步兵使用,尤其是持长枪的步兵。
纸甲也做出来了两套样品,是由巴掌大的纸块制成的。试验结果令大家都比较满意,与鳄鱼皮不相上下。
其特点就是轻便,估计在夏天的时候,肯定比棉甲更合适,如果给步卒弓手或者骑射兵(轻骑兵)使用是非常合适的。
白驷率领 200 多名骑兵,穿着这五花八门的甲胄奔赴寒氏邑了。
……
很久以前,木耒就安排陶匠制作了一批大小不一的陶罐,小的如同拳头,大的则像人头一般。
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些罐子的口都非常小,直径仅有两厘米左右。木耒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这小口能将手榴弹的木柄插在上面,因为木柄中间要安装引信,也就是导火索。
以前的导火索,是用麻绳和纸做的,在细细的麻绳上沾上特定比例的黑火药,点燃后能保证不会熄灭。但由于麻绳较粗较硬,燃烧速度相对较快,如果导火索上糊的药少一些,就有可能会中途熄灭。
如今已经有足够的棉线了,木耒想用棉线和纸来制作导火索。
趁着白驷外出的这几天,木耒又带着几个奴隶,悄悄地制作黑火药。
制作火药非常危险,为了保密,他们制作火药的地方,在后园最北侧的几个房间里。
有人负责粉碎原料,有人负责混合火药,有人负责加水搅拌成糊,有人负责将糊糊擀制成饼状。
由于现在是冬天,制成的黑火药很难迅速晾干,木耒便将其中一间房改造成有火墙的暖房。
在这寒冷的正月里,室内还能保持将近 30 度的温度,第一天制作的几十斤黑火药饼,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完全干透了。
就这样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木耒制造出了几十个大小各异、形状各异的炸弹。
还有三个,是他想象中的火箭弹;还为尚未铸造完成的没良心炮,预制了十几套发射药单元、几套发射炸弹一体的炮弹以及几个独立的弹丸。做完这一堆大杀器,一共消耗了十来石的硝石和硫磺。
为了试验这些大杀器,还专门找了一处小山坡。又命令奴仆们砌了一道厚厚的石头墙,作为投弹试验场地。
又让木匠们制作了许多木板,他将木板插在地上,用来检验弹片的数量和冲击力。
还没等他把这一切完成,白驷就回来了。
白驷一见到木耒,便兴致勃勃地说道:“公子,此骑兵直乃神兵也,还有那棉甲,简直是刀枪不入。”
木耒见他如此兴奋,便问道:“你为我言之,具体是如何作战耶?”
白驷说道:“至寒氏邑外,我即遣人与甲氏约战。未料,那赤狄甲氏竟有四百余人,他们见我仅携二百余骑兵,遂欣然应战。
甲氏共遣二百骑兵与一百五十步卒,与我之二百骑兵对阵。
甲氏二百骑兵皆为弓骑兵,我置轻骑兵(骑射兵)于前,重骑兵于后。
两军催马而进,当距七八十步时,甲氏之卒勒马欲射。而我之轻骑兵速向两侧迂回,甲氏见我骑兵边骑边射,颇惊惶失措。
此时长枪骑兵(重骑兵)疾速冲入甲氏弓骑兵战阵。此时两侧之轻骑兵向其抛射,重骑兵始厮杀,甲氏弓骑兵顿时大乱,重骑兵仅折返一次,甲氏之弓骑兵即损大半。
而后,甲氏残余之弓骑兵溃败,我方轻骑兵不停射之,令其无处可逃,他们竟冲入己方之步卒阵中。甲氏之弓骑兵逃归城中时,余者不足五十人。
甲氏之骑兵冲乱己方之步卒,那步卒亦迅速溃败。于是我方轻骑兵抽出马刀杀入步卒阵中,重骑兵亦左挑右刺,步卒至城门时,余者不足三十人矣。”
说到这里,白驷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木耒笑着说:“其后如何?”
木耒这一问,白驷又哈哈大笑起来:“公子可知?寒氏弃城而去时,焚寒氏邑之城门矣,那寒氏邑竟无城门。
我等遂直接冲入,将城中狄兵尽斩,终惟三十余人跪地求饶,我将其携之归封地矣。
此一战,共歼敌三百五十余人,获战马一百五十余匹,尚有伤马五十匹,战死之马约三十匹,各类赤金器具一百余斤。
然那甲氏无多粮草,我等携之不得,遂付之一炬皆焚光矣。”
木耒说道:“如此甚善。只是甲氏未睹你之骑兵,若为长狄所遇,见你等必用别之战术。
你万不可因此次轻取而骄矜自满。此一战伤亡情形如何?”
白驷说道:“我定不会骄傲,会勤训骑兵。此一战,损一名轻骑兵,乃因其马为甲氏之人砍断前腿,其坠地而亡。
尚有十人负伤,重伤一人,其余九人之伤无足轻重,约二十匹战马受伤,除此,无其他损伤,此一战乃大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