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原本静谧无声的夜空。我们一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门口,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家对此很是好奇。
“该不会……是我家斜对面传来吧?”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接着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妹妹也跟过来了。
“你……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离婚!”一阵大概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出,此时她是非常愤怒的。
“为……为什么……晓丽,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实在想不明白啊!求……求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呀!”听上去好像是住在我们家斜对面的那个年轻上班族在对他老婆苦苦哀求。
我把门打开,瞬间被眼前的发生的一切大吃一惊:住在我们家斜对面的那个上班族,白色衬衫的扣子解下了好几粒,黑色领带散开,一点都不成样子,此时正跪在他老婆面前乞求原谅,他老婆脸色铁青地看着他,还用一只手将他们的儿子抱在她身边。马大妈和我们其他的邻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吃瓜倒也说不上。
现在,她用颤抖的声音说话,这不仅仅是她的愤怒,还包含着对她丈夫的绝望:“没用的,真的没用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同那破碎的镜子一般,无论怎样努力去拼凑、去修复,都再也回不到最初完整无暇的模样了。曾经的那些甜蜜与温馨,如今都已化作过眼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太晚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挽回了啊……”
“不,不是这样的,晓丽,你听我说……”她的丈夫还在卑微地求着她的原谅。
“你不配做一个好丈夫,更不配做一个好爸爸!”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向那个被指责的男人的心窝。
“前两天孩子想找你陪他玩,你却把精力放在喝酒唱歌上面,还放在……放在跟马大妈吵架上面,唯独没有……没有把儿子放在上面。你儿子……找你玩的时候,你竟然……还说……别管老子的事?那可是你亲儿子啊!就算……就算……你没喝多……但不管怎样,朝儿子大吼,朝儿子发脾气,就是你的不对。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多长时间,没有陪伴自己的儿子了?你说!”
那个叫“晓丽”的女人用利剑一样的语言说得那个男人无地自容。这个男人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心爱的老婆和孩子竟然要离他而去。
“不,晓丽,你听我说……不……不是这样的……”男人声泪俱下地极力为自己辩解。
“坏爸爸,你不陪我玩就算了,还骂我,哼!我要跟妈妈走!”小男孩也站在妈妈一边,帮她说话。
“你看,就连我们的儿子,也想跟我走,也想跟我过!那可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呀!你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意跟他爸爸过日子,你就说,你有多么失败!”
女人继续劈头盖脸地骂着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力地扇着自己耳光,想对他的妻子表示忏悔。可现在,就像他的妻子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妹妹站在门口正看得出神,妈妈在我和妹妹后面敲了敲柜子,她想知道我和妹妹看什么事情看得出神入化。
“妈妈,我们家斜对面的那个上班族跟他老婆闹离婚呢!”妹妹向妈妈解释说。
“真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怀疑的心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妈妈也像我和妹妹刚开始看到这件事的时候一样,非常惊讶,然后她急急忙忙地对爸爸说:“老公,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我看看。”爸爸直接出去了,没有像妈妈还有我和妹妹站在门口看。只见爸爸径直走到马大妈身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也不知道。”马大妈平静地回答说。
“还不是那家伙不管他老婆孩子,整天唱歌喝酒。嘁,我跟你说,跪在地上那家伙前两天唱的《拯救》,是真的难听!”穿着黑色衬衣,打着红色领带的一位邻居冷嘲热讽地说着。
“那不是,昨天我还看到他搬了一箱啤酒上来来着。一喝就是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他老婆小孩今天上午都还来找我诉苦呢,真的就像他老婆说的,根本不配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嘁!”另一位穿着紫色棉睡衣胖胖的女邻居也愤愤不平地用手指着那个上班族说。
“哇塞,有这么好的酒量,竟然还下跪给老婆道歉,不应该是摆出丈夫的架子来把她留住吗?”另一个同样跟跪在地上的上班族一样装扮的邻居直接贴脸嘲讽。
“我算是明白了……”马大妈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回自己家里去了。临走前,她还说:“哦,我要去做饭了,不聊了,你们聊去吧,再见!”
沉默许久的爸爸终于发话了:“哟……这不是小万嘛,你怎么……沦落到今天这样子了?”
“你……你们认识?”上班族的妻子见爸爸蹲在地上,还亲热地对他说话感到惊讶,随后又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冷地对爸爸说:“你们认识,也不关我的事,我告诉你,你看他那恶心的样子,我真想跟他离婚,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不要——”上班族没有搭理爸爸的话,而是抓住了他老婆的腿,祈求她不要走。
他老婆无情地把他给踢开,撂下最后一句狠话:“起来,我们——民政局见!”随后带着她的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这个衣冠不整的上班族坐在地上哭泣。
“嗯……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对了,老兄,我真想说一句——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那个衣着跟上班族一样的邻居撂下这句话之后,我们就都回了各自的家。
“那男的……还挺可怜……”我心里想着,可是,说真的,我又同情不起来,这大概就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吧……
一天后,上班族和他的妻子离婚了,法院判决孩子判给女方抚养。这件事很快就在我们小区里面传开了。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也传开了:由于这个上班族私自挪用公款买酒,虚报工作情况,并且在上班期间偷懒摸鱼,被爸爸所在的公司开除了,并且去踩缝纫机了;他的伯伯,也一并被开除了,同样因为挪用公款去踩缝纫机了。
“真是自作自受!”马大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大声说着。
“哥哥,你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呢?”妹妹问我。
“我嘛——个人觉得就是好好珍惜身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