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西峰接到消息,迅速赶来现场。
同来的还有霍飞雁。
炸药藏在花轿里,轿夫首当其冲,三死五伤。
其次是紧跟在花轿后面的贺川等人。
贺川说爆炸时,原本在后面的严松冲过来,撞开了他跟张与和的马。
他跟张与和伤的不太重。
但都挂了彩。
路两侧有副官和警察维持秩序,百姓离的远,没有被涉及。贺川他们也及时控制住了受惊的马,再没再造成其它伤害。
傅景淮和霍开河两人不见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严松。
稳住心神,尹西峰镇定的问:“花轿是谁负责检查的?”
张与和怔了怔。
贺川心也猛然一沉。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个名字:“严松。”
贺川又道:“霍太子爷带人先查了一遍,严松说不放心,又去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
冯曼曼和张乐颐也到了。
张乐颐扑进贺川怀里:“他们说发生了爆炸,吓死我了。”
冯曼曼先看了眼贺川。
目光又落到张与和身上。
他被火光波及,白净的脸上沾了灰,又摔下马,额头受了伤,血顺着侧脸流下来,看上去有些狼狈。
冯曼曼眸色很沉:“你怎么样?”
张与和:“我没事。”
又说:“景淮和霍太子爷,还有严松,不见了。”
才一会儿功夫。
警察厅的人也到了。
现场人多混乱,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尹西峰对着副官们和警察厅的人吩咐道:“他们带着两个人,目标大走不快,调动全部兵力,封城,地毯式搜查。”
封城不是小事。
但因为失踪的人不是普通人,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副官们迅速散开了。
警察厅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部署,跟着去封锁搜查。
楚参谋长也赶了过来。
问明情况后,他给总督府打了电话,让他们加派人手,亲自指挥着官兵自爆炸点向四周辐射,挨家挨户搜查。
温家也得到了消息。
无异于平地起惊雷,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包括要当娘家人的江序庭。
他第一个站出来问:“傅景淮人怎么样?”
来报信的人:“说是二少帅和霍太子爷不见了,轿夫伤的重,其他人倒是没事。”
温柏川:“不见了?!”
这让他们不由自主想起上一次爆炸。
那次妹妹不见了。
回来时半条命都没了。
惊的说不出话,惨白着脸望向坐在主位上的父母。
温父也有些不知所措。
温母脸上则是交织着震惊与慌乱:“这……这可怎么跟瓷瓷说,她怀着孕呢,哪受得了这种事情?”
一时间,堂中陷入沉默。
“是他出事了吗?”
不知何时,温瓷站到了门口。
程颜跟在她身后。
“瓷……瓷瓷。”
温母忙了起身迎过来,望着盛装打扮的女儿,忍不住的心酸眼红:“你怎么出来了?”
温瓷固执的问:“是他出事了吗?”
温父欲言又止。
温盛川看看妹妹,再看看大哥。
大哥也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挣扎模样。
江序庭也闭口不言。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温瓷望向父亲,第三次开口:“阿爸,你说句话啊,是不是他出事了?”
她在屋里听到了爆炸声。
又觉得时间不早了,接亲队伍却迟迟没到。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叫大嫂方锦宁来问。
方锦宁回去后支支吾吾。
阮殊、柴伊人她们,也是个个有口难言的模样。
众人的沉默昭示了答案。
温瓷扭头朝外跑。
“瓷瓷,你去哪儿?今天这日子,你不能乱跑。”温母拉了一把没拉住,急的喊道。
两兄弟忙追了出去。
温柏川拦住她:“你先别急,没说他有事。”
温瓷:“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他人都不见了,能没事吗?大哥,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我做不到在这儿等消息。”
温盛川:“那我们跟你一起去。”
温柏川朝他打眼色。
他道:“大哥,你还不了解她吗?出了这事,她在家能待住?”
温柏川性格内敛。
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的,其实心里也急坏了。
可这时候,他们离开……
江序庭从后面走过来:“你们还要安抚府里的客人,我陪她过去吧。”
两兄弟犹疑。
温瓷朝温柏川道:“大哥,车钥匙呢,快给他!”
温柏川忙拿了车钥匙给江序庭。
温瓷、程颜、江序庭三人往外走,温盛川怎么也不放心:“家里有大哥和阿爸,我跟你们一起去。”
方锦宁、阮殊、陆艺莙几人也过来了。
温盛川看到陆艺莙,又对方锦宁道:“有劳大嫂,帮我照看好小莙。”
嘱咐陆艺莙:“你跟着大嫂点儿。”
匆匆跟上他们。
阮殊也快步跟了过去:“我跟你们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五人一起出了门。
温母捶胸顿足:“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温父过来拍了拍她背。
江序庭开车。
在温瓷促催下,恨不能把油门踩穿,一路飞奔到了少帅府。
尹西峰、贺川他们全在外面。
少帅府是傅总督在坐镇。
总督夫人也在。
见她穿着喜服冲进来,眼底闪过不悦,责备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改了口:“你这样来做什么?”
温瓷没顾上理会她。
径直朝议事厅那边去了。
总督夫人:“……”
温盛川也着急,但不能失了礼节,朝总督夫人颔首:“我妹妹心急,夫人见谅。”
说完。
跟过去了。
宋遇良和江河同时迎过来。
阮殊询问的眼神看向宋遇良,他叹着气,摇了摇头。
江河则是对江序庭道:“霍大公子和二少帅失踪,生死不明。霍小姐去了一趟,刚回来,应该是在给北平那边打电话。”
江序庭点头。
也朝议事厅走去。
温瓷进议事厅时,霍飞雁刚挂了电话。
叉着腰在原地转了几圈。
猛一巴掌。
拍在会议桌上。
厚重的楠木的桌子,硬生生被她拍的晃了好几晃,她骂道:“妈的叛徒,我哥少一根头发,老子扒了他的皮!”
江河跟在江序庭身后,惊的眼都直了。
温瓷问:“谁是叛徒?”
傅景淮被爆炸引发的气浪掀下马,再睁开眼,人被关在一个二米见方的牢笼中。
他是被吵醒的。
隔壁金属碰撞的声音和怒骂就一直没停过。
他也不知哪儿受伤了。
浑身都疼。
倚在笼壁上,侧眸望向旁边的霍开河。
道:“省点力气吧。”
霍开河踹了脚铁笼,继续骂骂咧咧:“妈的,我家狗笼子都比这大,抻不开腿!”
傅景淮:“你把脚伸外边。”
霍开河:“……”
霍开河扒着笼子,试图靠近他:“这他妈能在接亲路上动手脚,你身边有鬼吧?是谁?等老子出去,非得扒了他的皮。”
还没等傅景淮回话。
几步外开了道门。
两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