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船抗风浪能力太差,来到泉州后基本就不出泉州湾,因此,真正的出动就只有700艘中船和大船了。
此行共有三千士卒和六千奴隶,毕竟脏活累活还是得让奴隶来干,士卒只管操控船只,出了泉州湾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海域,
常威当即告诉项羽让所有船以他的座船为中心,四散开来围成一个大圈,跟着全部撒下矩形的渔网。
紧着这传令所有船只一面用杂木敲击船板,一面缩小包围圈,向中间的座船靠拢。
近千艘船顿时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从船底传递到海中,大有震天掀海之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可海面仍旧没有动静。
正当项羽转头想询问常威的时候,元芳突然用手指着海面惊道:“大王你看,海变色了。”
【哼,大惊小怪。】常威心道。
“好多鱼啊。”项庄靠着船舷上叫道,满脸惊恐之色。
而项羽也像项庄一样,看着海面上不停浮起密密麻麻的黄鱼,头皮发麻。
随着无数的鱼浮出海面,把整片海染黄后,不少士卒都像见鬼了一样,连敲打船板的动作都停止了,跪在船板之上,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求上天保佑。
此时,项羽也是一脸慌张,以为天降异象,必有殃灾。
于是说道:“常威,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的狗命发誓的,肯定是东瓯国或闽越国的人没回来,现在上天降下天谴了,假如你死了,我会为你修墓立庙,让你长年香火不断的。”
一旁的项庄和元芳听后,看着项羽的眼神都怪怪的,心想这个大王真的坑啊。
而常威这才反应过来,大骂道:“你这个死胖子,难怪我当时觉得怪怪的,不过现在先放你一马,日后我再跟你算账。现在快让大家都站起来,声音不要停,不然鱼都要跑了。”
这时,项羽等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天谴,于是一边命人敲起鼓声,一边派人打旗语,示意所有人继续,不要停。
等“当当当”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时。
常威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帮人真的是少见多怪,差点都让鱼给跑了。】
因为黄鱼脑中有一种鱼耳石,一旦被震动,便会失去平衡,像被敲昏一样,所以才会纷纷浮上海面,因此这声音绝对不能停,一旦停了,鱼就要跑了。
随着包围圈缩小,海面彻底黄了,无数的黄鱼开始撞击船底,大船仿佛置身于黄色的海洋之中。幸亏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不过这画面看着也太恐怖了。
元芳叫道:“师傅,好多鱼啊,好多鱼啊。”
而项羽则一脸尴尬地看着常威,心想:【唉,不打自招了,这狗子又不早说,这场面换谁来都以为是天谴啊。】
看到鱼获如此之多,船上不少人又跪下去了,直呼道:神仙显灵、神仙显灵啊。
常威对着项羽吠了一声,项羽这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快收网,快收网。”
随后抱住常威,不停地用脸蹭常威的狗头,边蹭边狂笑:“常威,你实在太厉害了,你真是好样的。这次我们泉州真的不愁吃了。”
“松手、松手,男男授受不亲,你的胡子扎到我了。”常威不停地挣扎着,奈何怎么都挣脱不了。
“哼,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你,竟然拿我的命去发誓。”
听到常威的话,项羽一脸赔笑说:“消消火,消消火,为了弥表歉意,我打算送你一千金作为补偿,怎么样?”
“精神损失费吗?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是拿我的命发了两次誓喔,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两千金呢?”
“没问题。”看到有那么多鱼,项羽高兴起来,一下子就答应了。
可没多久他就后悔了,只因听到常威心声说道:【发达了,一次就三千万,早就到就让这胖子多发几次誓嘛,反正我又无所谓的。
要是发誓有用,那后世不知多少人要被雷劈死了,尤其是情人节那天,电闪雷鸣却不见有人死,反而在宾馆酒店里炮火连天搞出人命的不少。】
不过此时的项羽已经无暇顾及,正烦恼着怎么才能装多一点鱼回去。
来之前他还怕收获太少,现在才发现是船太少了。
一艘中型船只能装个2000斤,而大船顶多也只能装一万斤。毕竟不可能让船上的人都游回去吧。
哪怕是知道捞不完,装不完,众人也舍不得把鱼放掉,还是不停地往船上扔鱼。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跳到水里,只留几人操舟,其余的人直接扶着船沿,想这样子游回去,也要多放一条鱼。
纵然如此,仍有很多鱼不得不放回海里。
看着这些操作,常威气得不停地骂道,“这些人是不是有病?都疯了吗?要鱼不要命吗?”
项羽看着这一幕,摸着常威的狗头安抚道:“乱世人命如草芥,他们也是苦怕了,饿怕了。饿肚子的滋味就如钝刀挫骨,非常难受。
人一旦饿急眼,就如野兽一般,不要说草根树皮,就连土都吃。更恐怖的甚至是易子而食,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忍心吃,大家交换孩子来吃。”
听到项羽这话,常威都沉默了,心中叹道:【真的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啊。】
随后便走进船舱休息去了,它可见不得这种场面。
从小出生在有袁伯伯的时代,很多人都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样的感觉,浪费的现象频繁出现,勤俭节约这四个字从来只会在嘴上说说。
有时很多人还会吐槽老一辈,吃完还要打包剩菜剩饭回去干嘛,给谁吃啊?吃隔夜菜有多么不健康啊。
更有甚者,点了一大桌子菜,吃了一点就说不要,美其名曰:我出来花钱不是买难受的,吃不下干嘛还要逼着自己吃下去呢?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没用,人教人是永远教不会的,唯有事教人,才能一教就会。
就像很多人,不落魄一次,总以为自己身边有多少好朋友一样。
等项羽他们满载而归时,身在泉州码头的季布都看傻眼了,声音颤抖道:“我没眼花吗?”
随后大力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直接拔掉了一缕,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兴奋的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不停地来回奔跑指挥着奴隶卸货,处理鱼获。
项羽刚想下船,便远远地看到一艘传令船正往码头这边驶来,他心中疑惑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有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