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婉没有正面回答凤曦的问题，而是先做了个请的动作道。
“两位先请坐。”
等凤曦和重烨坐下来后，洛清婉先是给她和重烨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
“这一杯，是我向凤小姐赔礼道歉，以前在成衣铺子是我太过嚣张跋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凤小姐。”
凤曦转头向重烨看去，不过两人依旧没有喝面前的酒。
洛清婉也没有要强制让凤曦喝下面前的酒的意思，而是继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
“以前是我兄长太过年少轻狂，不懂礼数，害凤家二哥丹田和双腿残废。”
“这一杯，是我替兄长向凤家二哥赔罪的。”
说完，洛清婉继续仰头一饮而尽，继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洛清婉这般自斟自酌，到底是什么意思，凤曦和重烨其实也猜测得差不多了。
“这最后一杯，是洛家向凤家投诚的酒。”
说着，洛清婉的视线在凤曦和重烨的脸上来回扫视道。
“不知凤家，是否能赏脸呢？”
凤曦悻悻一笑道：“洛小姐未免太看得起本小姐了。”
“洛家若是要投诚，凤家是否要接受，又岂是我和三哥两人能决定的。”
“更何况，洛家因为看到凤家崛起，便舍弃墨家而投靠凤家，如此阳奉阴违，见风使舵之人，我们凤家可不敢合作。”
凤曦也有她自己的顾虑。
她要是现在答应了洛家的投诚，万一以后让他们发现，她就是白夜，就是她弄残了洛长风的腿，难保洛家不会怀恨在心报复。
所以，凤曦十分明智地选择了，不接受洛清婉的投诚。
凤曦如今是凤家最炙手可热的弟子，而且还是凤家的嫡女，就连凤老爷子也很听凤曦的话。
要说她没办法做决定，洛清婉觉得，一切不过是她的推托之词罢了。
洛清婉垂眸咬了咬下唇，心知洛家之前为了攀附墨家，当他们的走狗，曾经屡次对凤家下手，不是为难凤家的人，就是戕害凤家的精英弟子。
如今她要想向凤曦投诚，估计一时半会凤曦也不会接受，要么就是需要她们拿出更大的诚意来。
“凤家不愿接受洛家的投诚，清婉也能理解。”
洛清婉想了想，抬眸看向凤曦道：“那如果，我可以给凤家关于墨家的情报呢？”
凤曦和重烨闻言，同时挑眉侧眸看她。
难不成，洛清婉是打算当间谍了？
“洛小姐，凤家既然决定不接受洛家的投诚，那便意味着，凤家不会给洛家任何情报，也不会让洛家参与凤家的任何事情。”
“洛小姐这是打算把墨家的情报白给我们吗？”凤曦笑着提醒她道。
洛清婉小脸微赧，紧咬下唇，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道。
“自然不是白给，而是有求于凤小姐的。”
这是眼看着投诚不成，想选择做交易了？
凤曦的心底就跟明镜似的，开口道。
“既然如此，洛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洛清婉深呼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凤曦，试探性地道。
“我想向凤小姐，求一枚中品造化丹。”
凤曦一听就知道，洛清婉是在替她兄长洛长风求的。
中品造化丹在市面上是有市无价，一丹难求的状态。
它虽然不能重塑丹田，但却可以让筋骨和内伤痊愈，是很多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疗伤丹药。
墨家的生意和洛家的生意，本来就做得不大，没有钱买中品的造化丹，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洛清婉估计就是在秘境里，看到她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颗中品造化丹。
再加上有龙景书的证言，说她在龙家的珍宝阁里寄卖过丹药，就更加确信她有丹药的资源了。
凤曦没有要点破洛清婉意图的意思，而是反问道。
“那你打算用墨家的什么情报，来和我交换呢？”
洛清婉被凤曦问得一愣，旋即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情报？”
凤曦不由得嗤笑道：“那自然是对凤家有用的情报了。”
“比如说，墨家最近在筹谋什么对我凤家不利的事情。”
“又或者，墨家最近新得了什么强大的神兽，法器，或者丹药之类的东西，或者与什么大人物有联系，这些都是你可以向我交换的情报。”
洛清婉暗暗记下了凤曦所说的话，点点头道。
“好，我都知道了。”
洛清婉拿出一对符箓，将其中一张递给凤曦道。
“这是默写符，当在其中一张符箓上写字的时候，另一张符上也会出现相同的字。”
“以后我便用这个，来向你传递消息吧。”
凤曦从洛清婉手里接过默写符，忽然间心头冒出来一个想法，她冲着洛清婉戏谑一笑道。
“你就不怕，我拿了情报之后，不给你丹药？”
洛清婉羽睫轻垂，声音几不可闻地颤抖着道。
“我当然害怕了。”
“可是比起你，我更害怕的是墨家。”
“毕竟在秘境里，你确实给了墨千雪中品造化丹，帮她哥哥稳住了伤势。”
“而墨千雪......”
凤曦清浅一笑，眼波流转道。
“墨千雪确实是个小人，可正因为她的小人行径，你才保住了一条命不是吗？”
洛清婉霍然失笑道：“她不过是不想和洛家结下梁子罢了。”
“毕竟洛家在她眼里，还有用。”
“但通过这件事也让我知道了，洛家对于墨家而言，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抛弃的弃子罢了。”
洛清婉幽幽地抬眸望向凤曦道。
“比起继续攀附墨家，祈求墨家能对洛家施舍一二，倒不如我最后利用墨家一把，为我洛家拯救一位重要的精英弟子。”
凤曦恍然一笑道：“所以，你的目的并不是要攀附凤家，只是想要凤家能提供给你的丹药罢了。”
“我确实想要中品造化丹。”
洛清婉转眸看向凤曦道，“也确实觉得，凤家更加仁义，更值得追随。”
“只要墨家一日不除，便会一直对五大世家之位虎视眈眈，只要凤家一日处于墨家的觊觎和威胁之下，便会需要我提供的关于墨家的情报。”
“就为了能持续地得到墨家的情报，我相信凤小姐也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的。”
凤曦也笑了：“看来你倒还不算太笨。”
或许洛清婉今日的这番说辞，是洛家的家主或者长老授意的吧。
不过，管他呢。
“只要你所提供的情报，确实是我所需要的。”
凤曦起身准备告辞道，“我也会给你想要的丹药，作为回报的。”
临走前，凤曦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反问洛清婉道。
“对了，你知道凤家现在，正在被某股势力监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