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市医院的病房内,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坐在旁边床上正在啃苹果的老头。
老头笑起来满脸皱纹,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老头笑嘻嘻地问道:“老弟,你这什么派头啊?怎么让警察给你送进来了?你不会是犯罪嫌疑人吧?”
警察?犯罪嫌疑人?什么犯罪嫌疑人?
我轻轻坐起来,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果篮和一张卡片,我伸出手拿来卡片,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蔡秀冬,150xxx(电话号码)。
我转过头问那个啃苹果的老头:“是警察把我送进来的?”
老头立刻眯着眼睛回答:“是啊,我那天刚睡醒,就看见一个穿着警察衣服的人把你送进来了。”
我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这个号码,对方很快接听,是一个年轻且干净的声音:“喂,你是哪位?”
“我是被你送到医院的病人……”
“你醒了?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嘛。”蔡秀冬打趣地说道:“我下午没事,顺便来看看你,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吧。”
可能是蔡警官工作比较忙,我便挂断了电话,思考着在路上遇到警察的可能性。可是,我思来想去,不应该啊。
睡了一觉,下午就到了。我刚睁开眼,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直奔我的病床,我站在我的病床前看到我醒了边轻声问道:“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你是……”
“我就是给你留下联系方式的人,我姓蔡,叫蔡秀冬。”原来他就是这名警察。
他微笑着走到病床旁,轻轻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接着,他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熟练地用水果刀开始削皮。随着果皮不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当我想起自己肩膀上的枪伤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开门见山道:“你肩膀的枪伤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低着头削着苹果,可声音立刻冷了几分。
“我……额……嗯……”我吞吞吐吐得,半天说不出几个字来。
蔡秀冬放下苹果,眼里有不小的寒意。
“如果想不起来,我帮你回忆。”蔡秀冬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但这笑容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他接着说:“昨天下午,有附近居民听到屋内有争吵声与物品碰撞的声音,随后还有一声枪响。这个位置是哪里,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吧。我国法律你应该是清楚的,非法持枪,你应该是知道轻重的。”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紧张和不安。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但我并不想承认。我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还是保持沉默,等待更好的时机?
蔡秀冬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开枪的人,但是你或多或少与其有关。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许可以减轻对你的处分。”
我眨了眨眼睛,思考着他的话。其实,我也不想被卷入这场麻烦之中,但我又担心会给沈氏集团带来麻烦。毕竟,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蔡秀冬突然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周俭茂。
“那我再跟你提一个人,周俭茂,你认识吗?他代号果冻,是沈氏集团手下一名杀手,专门摆平沈氏集团的对手。现在,你想起来了吗?”蔡秀冬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我的内心。
我低下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是周俭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我知道,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我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又因何出现在你的家中?你们又说了什么从而导致周俭茂对你开枪?”
蔡秀冬连珠炮般的问话让我有些透不过气,在接连叹气后,说道:“我只知道周俭茂是为其他人服务的杀手,但是谁买凶,这个我也不知道。”
蔡秀冬的脸色缓和一些,也坐起了身子。“好,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会再次来看望你的。”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说是看望我,不如说是审问我。
吃过晚饭,我一个人走到医院的阳台透气,看着太阳缓缓落下,说实在的,我现在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是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正式加入沈氏集团的内斗,从此走进暴风骤雨之中。
很快,答案便已知晓。
孙海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孙先生,您还好吗?隔壁的老先生说您可能在这里,我就过来了……沈总对您的伤势还是很在乎的,但是因为家族会议没办法赶过来,只好让我替他前来,沈总吩咐一定要用最好的补品……”
我哼笑一声,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回屋。
打发了孙海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由于昨天周俭茂和方宇的刺杀,这让我晚上突然不敢睡觉。再一个,隔壁老头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更是睡意全无。
来到阳台,吹着晚风,还是挺舒服的。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苏宪诚。在我上岛之前,他和我是合作关系,可我回来了却为什么没有联系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我不敢多想,生怕第二天会得知苏宪诚被杀的消息。
这一待就是两个小时。吹了两个小时的晚风,睡意也是如约而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一睁开眼,蔡秀冬警官像和我约定好了一般,站在我的床前。隔壁床的老头已经打着雷一般的呼噜。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正在调查周俭茂,只可惜他现在不在本市。昨天夜里,他偷偷得离开了本市。”
“离开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畏罪潜逃?此刻我只能想到这个词。
“是的。在吕州市客运站上的车,目前还没办法查清他在哪下的车。”蔡秀冬平静地说道。
不对,他失踪了,你找我干嘛?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需要你和我说出与周俭茂有关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