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少在外面叫我沈总,更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见苏瑾禾走远,沈晏之这才皱眉,看向谢云芍道。
谢云芍听罢,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她开玩笑道:
“刚刚就咱们三人,有什么可避讳的?莫非你那娇妻不知道你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沈晏之面色一沉,没有接话。
他沉默的样子让谢云芍吃了一惊,她微微一怔。
莫非真如自己所说,苏瑾禾不知道沈晏之的身份,其实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而沈晏之有意瞒着苏瑾禾,也说明沈晏之对苏瑾禾抱有戒备之心。
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脆弱不堪,何况沈晏之与苏瑾禾之间的关系并不牢固。
谢云芍认为自己只要稍微使用一点小伎俩,就能轻轻松松拆散他们。
一本结婚证而已,她分分钟能让这本证变成绿的!
待谢云芍反应过来后,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替代自己在沈晏之心中的地位。
待沈晏之玩腻了,一脚把苏瑾禾踹开,自己仍然是沈晏之身边最亲近的女人。
看着沈晏之的俊脸,谢云芍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帮沈晏之隐瞒他的身份。
而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对了,沈大哥。”
谢云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抬起头。
沈晏之看向谢云芍,示意她说话。
“我……能不能调回沈氏集团总部?”
谢云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
沈晏之和苏瑾禾只在F国待一周,倘若他们回国了,那沈晏之岂不是彻底成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囊中之物?
“当初说要来F国为沈氏奠定基础的人是你,现在沈氏好不容易在海外发展起来,你却说你要回国。”
沈晏之双手交叠,微微挑眉:
“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听了沈晏之的话,谢云芍陷入沉默。
当初她主动提出来F国帮沈氏集团夯实基础是没错,可那是建立在沈晏之身边没有异性的基础之上。
既然不能从感情上入手,至少还能从工作方面趁虚而入。
可如今,沈晏之居然与那个小丫头领证了……
想到这,谢云芍气极,她贝齿轻咬红唇,嗫嚅片刻,这才道:
“我……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想回国成家。”
说罢,她微微抬眸,一双饱含春水的瞳眸含情脉脉地看向沈晏之。
可沈晏之却丝毫没有注意谢云芍的眼神,他不留情面道: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以谢家千金的身份,让你父亲替你选择一门合适的亲事,又何必要到沈氏集团来受这些委屈。”
听了沈晏之的话,谢云芍嘴唇一白。
她只是想回国,但沈晏之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让她回谢家。
她可不干!
“沈大哥,我在沈氏集团这么多年,对沈氏集团感情不浅,我只是想回国,在别的地方为沈氏集团出力。”
谢云芍的语气中带着点哭腔,她眼中带泪,楚楚可怜。
沈晏之听罢,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点头。
谢云芍在沈氏集团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刚刚确实是他语气不好。
且谢云芍是谢氏集团的千金,虽说她在自己手下做事,可自己也不好太苛待她,以免弄僵了两家人的关系。
既然谢云芍要回国,自己就另派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来顶替她的位置。
见沈晏之点头,谢云芍一阵狂喜。
可下一秒,沈晏之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浇在谢云芍的心上。
“有没有什么看中的对象,我倒是可以帮你牵牵线。”
“我哪有什么看中的对象……”
谢云芍干笑一声,心里却是一片苦楚。
换做是从前,沈晏之这样问自己,自己一定会将心中积攒多年的爱意全部吐露出来。
可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沈晏之已经领证,而自己,只能以同事,以妹妹的身份自居。
苏瑾禾!我谢云芍,势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人!
“行,一周之后你跟我一起回总部吧。”
沈晏之没察觉到谢云芍眼底翻涌的情绪,他点点头,便打了通电话,让手下的人着手去处理业务交接的事情。
苏瑾禾从洗手间回来后,沈晏之便开车送她去艺术学院。
奇怪的是,谢云芍居然没有再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沈晏之。
苏瑾禾没想太多,她检查好自己的证件后,便下了车。
时间差不多刚刚好,领队谭老师见人已经到齐,便领着各位同学进了学校。
F国不愧被称为艺术之都,艺术之都的艺术学院更是宁静而别致,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平静的湖水上游着一两只白天鹅,岸边的鲜花一簇一簇,芳香四溢,清人心脾。
湖水后面的教学楼也是上世纪古堡的样式,经历了时光的沉淀后,显得更加庄重。
几年间,苏瑾禾为了兼职和学习,都是在小小的一方画室内作画,难得有在景致如此优美的环境下作画,苏瑾禾心情极好。
艺术学院的油画系系主任再次现身,上午,他充当油画展的解说者。
而下午,他就是这场油画写生比赛的裁判。
几位同行的带教老师将油画架和画布,以及其他材料分发给同学后,比赛就开始了。
这个比赛并非正式比赛,也并没有条条框框的限制,各位同学也没有集中在一块,而是三三两两跟自己结交的新朋友,找寻适合自己的写生位置。
苏瑾禾环视一圈,最后将写生地点选在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下。
画手的画画技巧固然重要,可有时候,选取景物的位置和角度也很有讲究。
而苏瑾禾选的这个位置,构图和谐,光影细腻,单从画手的角度来说,堪称完美。
还没开始架画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苏瑾禾身后传来。
“苏学姐,我跟你一起,可以吗?”
苏瑾禾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分配在同一个房间的宋婉玉。
自打昨晚帮宋婉玉找到手机后,宋婉玉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
出门在外,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对于宋婉玉之前做出的种种事情,苏瑾禾也没计较。
她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给宋婉玉腾出了一个位置。
将画布架好后,苏瑾禾便开始用炭笔在上面构图。
她速度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油画大概的轮廓就已经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