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毒的誓言对于姜意而言,犹如五雷轰顶。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真是个恶魔!”
周时冷峻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她原先的那枚钻戒,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用充满威胁意味的语气说道:“宝贝,你快发誓啊,我的耐心有限。”
他浑身冷意瘆人。
没有一丝人情味。
活脱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
姜意悲愤不已。
这么毒的誓言她说不出口。
“他已经死了,你还要这么诅咒他吗?”
姜意无奈到了极点,也痛苦到了极点,她声音颤抖着嘶吼了出来,但吼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几近嘶哑,仿佛小兽发出的哀鸣。
“死了?”
周时挑了挑眉,眼里没有半点对生命的敬畏。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所有觊觎你的野男人都该死,所以你趁早打消离开我的念头。”
姜意实在看不惯他这副高高在上、蔑视生命的态度。
她故意恶心他:“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其实你才是那个野男人。”
下一秒,周时果然被恶心到了。
她竟然敢跟他说先来后到?
她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的?
她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姜意!你别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周时嗓音里充满了冷意和寒凉,他竭力忍住想要把这个女人揉碎的暴虐想法。
因为忍耐,他手背上的那一道道青筋都鼓了起来,格外清晰。
他不该对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抱有任何幻想的。
周时把攥着姜意钻戒的那只手伸出窗外,冷冰冰地提醒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用一个誓言换一枚钻戒,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吧。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之后你要是还不发誓,那我就觉得你肯定是在骗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把野男人送给你的钻戒扔了,彻底断了你的念想。这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挺多的,你要在这里寻找一枚钻戒应该不容易吧。”
周时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姜意走投无路了。
她抗争过了,但她根本就不是周时的对手。
想起送她钻戒的那个男人,她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幸福,但更多的是心酸,她面对着周时,像傀儡一样发誓:“我永远也不会取下你送给我的钻戒,如果我违背誓言,那我……就……就不得好……”
“你给我闭嘴!”
周时赶紧用手堵住她的嘴巴。
不让她把那个“死”字说出口。
“姜意,你宁愿诅咒自己,也不愿意说那个野男人一点不好?你究竟有多爱那个死去的野男人?”
周时的语气嘲弄又无奈。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诅咒自己。
还好他及时阻止了,没让她把那些伤害自己的话语说出口。
姜意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面对男人的质问,她一言不发。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换句话说就是,她已经生无可恋了。
其实,周时并不怕她跟他对着干,就怕她像现在这样静悄悄的,着实令人心慌。
“算了,我也不逼你发誓了,总之你记着,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把你的那枚钻戒给扔了。安全带系上,我送你回家。”
姜意如遇大赦。
渐渐地,她恢复了生气,低头默默地把安全带系好。
周时睨她一眼:“你玩变脸吗?”
姜意“唰”一下扭过头,一副没听见他话的样子。
她的后脑勺很饱满,长发那样随意用一根皮筋扎着,都特别的好看。
至少周时是这样觉得。
回漫香郡的路上,姜意接到了苏莓打来的电话。
“好啊姜意,你竟然敢联合周家二少爷欺骗我。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你这么算计我,我当初就该把你扔到垃圾桶里,让你被恶臭的垃圾熏死。”
姜意能理解她这么生气。
“这件事我稍后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然后姜意就挂了电话。
“你是为了威胁我才不让我弟弟妹妹出国读书的吧?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让他们出国。”
“他们哪来的钱出国?”
这个问题把姜意问住了。
她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周时替她回答:“你把我送给你的礼物全都变卖了,用来供你的家人出国读书,怎么也不见你对我说一句谢谢?姜小姐,你拿着我给你的财富好不潇洒啊。”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
但她可不认为堂堂名门望族周家的二少爷会这么小气。
他就是想让她不痛快。
“你这人怎么这样?反正你都送给我了,你管我怎么处置那些东西?”
“那你管我怎么处置你所谓的家人?”
跟她说一样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姜意果然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周时继续教训她:“你这个女人就是不长记性,苏莓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忘了?无论是苏莓,还是你弟弟妹妹,他们全都成年了,他们可以对自己负责。你也没比你弟弟妹妹大几岁,你先保护好自己,别一天那么圣母心泛滥多管闲事。”
“可是……把他们都送出国,就不用我管了呀。”
“你可长点心吧!就算没有我,苏莓他们也出不了国。”
姜意突然脊背寒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时沉默地凝视着她。
姜意心中明了:“你是又想吊我胃口?说吧,这次你又想强迫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