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呃地一声，半天没有声音发出来。
周健也没催他，两人拿着手机在那儿干熬。
好一会老文才说道：“那尸块呢？”
周健看看时间道：“可能送回你们局了吧。”
老文愕然道：“可能送回去？不是你送回去的？”
周健笑道：“我派了人送啊，我这不是又出来乱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其他线索了。”
老文的声音带着警惕：“你们出来乱转，你们转到哪了？”
周健道：“就那个点周边啊，反正都没太多线索，就看能不能撞大运了。”
老文自也听得出周健一时不想说，哼了声道：“那我先回局里看看你们找到的那两包尸块，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周健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叹口气道：“这在老文的地盘，估计一会他们就知道我们在学海苑内了。”
江晨干咳两声道：“知道也没啥，反正大家都是为了破案，唔，都是为了早日还死者一个公道。”
话是该这么说，但是哪个局破的案，这是脸面问题。
要是南城区局破了，那北城区局脸要丢大了，人家在你地盘上发现的尸体，再在你地盘上破了案，回去老文只怕会被自己的局长喷得满脸唾沫星子。
虽然希望渺茫，但怎么能在老文他们找到之前多探查一番也是好的。
于是几人急忙就又往着前面一栋过去。
走到大楼边时，张然已感受到了浓郁的怨气，但让他意外的是，怨气却是从地下涌出的，而且极其分散。
不可能把其余的尸体都埋地上吧？
他神识往地下探去，却不想下面是一条下水的主管，而在主管里，能零星感知到一些骨渣挂在管壁上，然后在主管的尽头，则是一个化粪池，化粪池内的碎骨更多。
这些碎骨最大的也就比一节小指大不了多少，能弄得这么碎，那必然是用了大功率的粉碎机打碎，然后再冲了下水。
也因为所有骨头肉什么的都在化粪池和管道内，所以怨气也才集中在这两处。
当然，这时候肉什么的早化没了，连张然的神识都感知不到，要不是那些碎骨，再有怨气指引，张然的神识也不可能发现。
而且化粪池内积攒的东西什么都有，张然神识扫过时恶心坏了，不是有神识，用眼睛看，一时半会也没法知道那些是人骨。
现在不用说了，必然就是这一栋楼里的某一户杀人分尸粉碎，然后冲的下水。
他是发现了，但他不能说就这栋楼的人杀人分尸冲了下水，他没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前面他说是在学海苑，都令人怀疑了，再说碎骨在化粪池，眼睛都没法看得清的，而且尸块又是他发现的，那真可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张然自己搞出来的这事。
既然是在这栋，那必然是要好好探查一番，看哪家能查得到怨气，找到是哪儿后，再想办法把线索往那儿引就行。
令他意外的是，整栋楼都带着淡淡的一丝怨气，并没有哪户的怨气更浓郁，而且这点淡薄的怨气，还被万老魔一进来就吸收一空，更是找不到是哪户了。
想来因为时间久远，而且尸骨这些都全部冲了下水，房间里没有了尸块，所以怨气也不能留存。
从楼层里出来，张然有些心烦意乱，这是差点要探查到真相，真相就在面前，却不能明说的那种烦乱。
他眼睛四处乱看，神识也发散到最大，与期能发现些什么。
可惜是除了化粪池内的那些碎骨，其他地方都极其干净，根本找不到一点人体的组织在外面。
再收回神识，正好感知到放在大楼外的三四个大垃圾桶。
这种垃圾桶小区内很常见，超大，两百多升的容积，下面带着轮，保洁很容易就拉着走。
也可能这儿住的人很多，几个垃圾桶里都装满了垃圾，一些人嫌带走垃圾麻烦，就把垃圾袋放在了桶边，这几个垃圾桶边上就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垃圾袋，过后自是会有保洁去清理这些垃圾袋。
张然对这感兴趣的原因是，放在垃圾桶边上的有一个垃圾袋较大，相比其他垃圾袋都要大上不少。
一般来说，家庭用的都是小垃圾袋，像这样的公寓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或是一卧一厨一卫，住的人不多，一户顶多就三人，用的垃圾袋也是小的，因为没必要用大垃圾袋装垃圾，没意义也浪费。
所以那一大袋的垃圾相比其他看着就有些不一样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大垃圾袋的材质跟装尸块的大垃圾袋极其类似。
这两点是吸引到张然眼神的原因。
看张然眼睛盯着那垃圾桶，周健和江晨他们也跟着他望向了那儿，苏清莹笑道：“你不会认为，这儿的垃圾桶里也会装得有尸块吧？”
张然摇摇头道：“这儿经常有人清理，拿来抛尸不大现实，不然也不会跑去郊外没人处扔了。”
江晨奇道：“那你看什么？”
张然道：“我是奇怪那袋垃圾……”
他把自己刚才想到的说了，然后说道：“材质和颜色也类似，大小差不多，这个我们有必要拿去化验下，会不会是跟装尸块的一样，要是一样……”
大家精神都是一振，要是一样，那不用说，这一栋有凶手是极大可能。
当然，这只是猜想，虽然有些合情理，说就是凶手留下的这就很牵强了。
但张然是有了化粪池下碎骨这个结果，所以才从这点来倒推原因，那可能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走到垃圾桶边上，周健和江晨蹲下去，拿起那袋垃圾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后才站起来。
周健道：“别说，这垃圾袋还真像，特别是后面发现的那袋没被雨淋过的，大小颜色基本一致，材质现在感观上也是一致，至于是不是，那要拿去化验下才知道了。”
对着那袋垃圾拍了照，然后撕下一小片，放入证物袋内，江晨叫了自己一个手下，赶紧送去北城局内化验。
因这一袋垃圾，大家对这栋楼的兴趣自是极大，围着楼层绕着看了几圈，与期会有更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