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和她上次坐在这里说出的截然不同。
哪里还有她这种上赶子买东西还低三下四求着赔饶东西的。
叶冰睿不可能让吴家和自己的父亲沾上边,为了这种人脏了父亲的一生清廉根本不可能。
房子还好说,不过是贵了一成,而且吴秀秀是以粉丝的名义买的,这还可以被世人理解。
但如果他们接受了吴秀秀父亲的钱财,那么很有可能就说不清了。而且,按照吴厅长活泛的心思,说不定会借此事发酵出什么来。
即便有清者自清这个说法,可叶冰睿的父亲是官员,不可能遇到脏水说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便罢了。
有脏水在身,必须要清理干净才可以。
叶冰睿不可能因为这些他们有更好,没有也不缺的钱财给自己父亲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吴同志,你很有诚意,但我们不会签这个字。”叶冰睿自然不用征询身边人的意见,因为两人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肯定会是一致的。
顾长河做事沉稳,睿智,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关窍,而且,他真的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给的多就那什么的人啊!
“吴同志,双方买卖自愿平等,”顾长河也在此时表明态度,“后续手续你和我们请的中间人联系就可以了。”
中间人是个见证,他们在此事中经手越少,越能说明此间程序的正当,不会藏有引人多想的猫腻。
二人回到旅社,周向军已经在他们门前等着了。
“顾同志,叶同志。”周向军手里拿着文件包,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先生,您是打算接着帮我们处理后续事情啦?”叶冰睿没有意外地问。
周向军点点头:“是啊叶同志,没想到叶同志如此神通广大,连省厅的长官都亲自向我打电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大的官当个人物。”
叶冰睿和顾长河对视一眼,有点怀疑现在找的这个人靠不靠谱了。
反正没有关系,他们后天才会离开,来得及看看此人处理事情的能力如何。
“那就劳烦周先生了。”顾长河将门打开,“周先生里面请。”
周先生算是个尊称,周向军如今知道了面前两人身份地位不一般,哪里还敢坦然地听着两人这样称呼。
他们干这行的,最懂眉眼高低。
可两人也不是从现在才开始叫的,临时改,难免有故意之嫌。
周向军双腿并拢坐着,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拘谨。
给人倒了水招待后,顾长河便直接进入了主题:“周先生来是跟我们签委托协议的?”
毕竟是奚主任托人给找的,他还是想给那个老头子多点信任,于是依旧待之入常地和周向军商讨。
“是,这是我提前拟好的合同,您看看。”周向军把公文包打开,双手抵过一份文件。
顾长河也不得不双手接:“文件拟得很清楚,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有个补充协议。”
周向军这个合同模板用了很久,已经很完善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协议是要补充的。
顾长河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我把这些商铺的收购价格定个数,希望周先生可以把商铺售卖到符合我们预期的程度,不要高,也不要低。”
周向军拿过合同来一看,霎时就明白了顾长河的意图。
合同上的价格是一个很中规中矩的数字。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借买商铺的契机做些什么另有图谋的事情,怕是行不通了。
即便是原来有这种心思的人将商铺入了手,那也只是正常的买卖,任谁也挑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来。
周向军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如今两人的身份已经被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一个是司令的女儿,一个是司令的女婿,怎么还会有人横加阻拦。
且刚放出狠话的人才过一晚就把狠话收回,这样的实力,也不会不让人不敢做这笔买卖。
甚至如今整个苏省,应该有不少抢着入手这些商铺的人。
周向军本以为能趁机做个大买卖,多赚不少钱,可谁知,司令的女儿女婿比起这些铜臭,有更为重视的东西。
在周向军表明自己会严格按照合同办事后,双方签署了协议。
周向军收好顾长河留下的联系方式和银行账户,便告辞离开。
叶冰睿从厨房里走出来,从刚洗好的水果里面捏出一颗葡萄:“老公,我让你少赚钱了怎么办?”
“哪里少了,那些商铺本就值不了那些钱。而且,我刚才给周先生的价格,也比正常着急出手的价格要高上许多。”顾长河张嘴咬进去。
他来苏城只是为了替自己的母亲讨个公道,这些财物他本身就是想捐出去。
如今这些钱财自己的老婆有用处,他也是打算把这些全都交给老婆处置,自己一分不留。
是多是少,只要老婆不嫌弃,那他就怎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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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托人找到的周向军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仅仅是一天时间,就把房子和商铺的事情齐齐办好。
周向军拿着签好的合同和银行存款单来到旅社的时候,还收获了一枚办事周到的好评。
因为两人须得坐火车回去,带着大量现金肯定不方便,所以即便在来得及将钱款交给本人的情况下,周向军还是将其存入了银行。
将人谢过然后结好佣金后,双方便结束了这段友好的合作关系。
叶冰睿拿着存款单,不断啧啧。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用这么大一串数字来代表的钱钱了。
因为对那些钱钱太过想念,她决定一回新沂就好好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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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之事圆满结束,二人便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因为从苏城到新沂,在正常情况下,需要耗费大概一天两夜的时间。
因为黑夜到站交通不便,二人便乘了晚班列车,这样一出站正好是早上。
可火车才哐叽没多久,竟然就遇上可非正常情况。
“这个年代的火车,怎么说也不应该质量这么差吧?”叶冰睿系着口子。
顾长河将手伸出来:“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