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愣了下,是啊,她现在是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她也反击逗秦沧月。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之后,她依偎在秦沧月怀里,“日后殿下要处理的公务多了,怕是不能经常在府中了。”
秦沧月点头,“父皇是让我到宫中办差。”
大概是要留在御书房中的。
“陛下的病不能操劳,若是太过劳累或者受到刺激还会再犯。”殷栖落道,“殿下的身上担子就重了。”
秦沧月忽然想到件事,问女人,“你想如何安置祖母他们?”
殷栖落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如今宣王和安定侯都被解决了,在入东宫之前,我也会将祖母安置到新买的宅子里。不过祖母若是不想留在都城,我会派人送他们回老家,远离是非之地。”
秦沧月叹了口气,“其实侯府也有不少受牵连之人,但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殷栖落又何尝不知。
“那个孩子,多谢殿下帮我带了出来。”
秦沧月眸色沉了下,“日后他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了,这辈子,都不要被提及身世。”
殷栖落点了点头。
殷锡兰诞下的孩子没有夭折,而是她做出了夭折的假象,让人带出了皇宫,交给了阿昭。
这是阿昭一族的血脉,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么小的婴孩毕竟是无辜的。
她相信阿昭也一定能给这个孩子找到一个安稳的未来。
入夜之前,殷栖落去看了祖母。
“殿下如今真的是太子了?”
殷老夫人没想到,她一把年纪了,自家变动之后,都城中又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事。
想着如今该是尘埃落定了。
殷栖落点头,“祖母,今日孙女来是想问您的意见。”
“都城中,孙女给您和弟弟妹妹置办了宅子,日后他们去学堂还是嫁人,孙女都会仔细安排的。”
随后她看到祖母沉吟着面色,似是犹豫。
她便接着道,“若是祖母觉得都城是伤心地,怕弟弟妹妹受人诟病,孙女也可以在老家安阳做好同样的安排。等到日后风声过了,殷云牧若是想走仕途做官,也可以再来都城。”
殷老夫人心中感动,事情安排的妥当周祥,她此前还忍不住怪过。即便知道殷家的覆灭,不在这孙女,但似乎总要怪些什么心中才能好受。
但现在,她是彻底走出来了。
拉过孙女的手,枯朽的眼中酸涩,“祖母想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回老家,都城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不如老家活的清静自在。
殷栖落心中早有预料,祖母会选择老家的概率更大。
“那孙女马上就着手派人去安排,等到老家一切妥当之后,便送祖母回去。”
“好!好孩子!”
殷老夫人的手摩挲着那双细腻的手掌,“日后,你身边没有至亲之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殷栖落猛点头,随着眼眶热了起来。
……
安定侯还没等到瀛皇亲审,就死在了宗人府中。
这已经是两次宗人府出事了,瀛皇一怒之下彻查。
秦沧月奉命追查,忙碌之下也没太多时间回府。
这段时间,殷栖落忙着扩张产业的事情,经常出入太子府。
意外的遇到了准备出征的秦沧冥,正在兵器铺子里挑选冰刃。
见到她的时候,秦沧冥也愣了下。
殷栖落原本是来拿暗器的,见到秦沧冥之后,只能假装是来看看匕首。
两人相隔几步,眼神撞见的瞬间,殷栖落想要躲避,但秦沧冥叫住了她。
再外不好表明身份,只听秦沧冥直接道,“见了就要躲,莫不是对我心中有愧?”
殷栖落蹙眉,铺子里人虽然不多,但难免人多嘴杂,说多错多,被人识出身份,再传出什么谣言便得不偿失。
“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她提议,秦沧冥自然不会拒绝。
二人找了间僻静的茶楼,老板一眼便见二人身份尊贵,直接领到了二楼的雅间上去。
殷栖落从见到了秦沧冥就心下戒备,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如今形势又不同了,不知道秦沧冥是否还是那么执着。
“你想和本王说什么?”
秦沧冥知道殷栖落主动,而不是直接逃走,必是有话要与自己说。
“殿下应该猜得到。”殷栖落看着眼前茶盏,“如今太子之位已经定下,殿下还要执着于这个位置吗?”
秦沧冥笑了,“原本这个位置也不是两任太子就能坐稳的,你怎么就知道它会一直属于秦沧月呢?”
这话听着是挑衅,实则也是。
殷栖落眉心蹙起,“殿下也想直逼东宫?”谋乱?
秦沧冥冷笑了下,“如今我要出征了,说那些为时尚早,时间长的很,父皇执政十年不是问题,谁做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见秦沧冥已经下定了心意,殷栖落只能说道,“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和秦沧月之间的争斗……”
“毕竟那十年你对我很好,而我对利用你的事情也一直心怀愧疚。”
“如果最后一定要流血,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她所言都是真心,也看到了秦沧冥眼底的神色变化。
但似乎无用,他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
用一种决绝的声音说道,“可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
殷栖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刺杀的事情,是林子怡做的。”
离开之前,秦沧冥还是解释了一句,原本他根本不想说的,但那仅限于与她不相见的时候。一旦看到她,总是有那么多的忍不住。
殷栖落抿唇,看着秦沧冥先走一步。
隔日。
秦沧冥城门出征,百姓相送。
殷栖落也去了,她在人群中,看着他身穿银甲,蹬马而上,昂首挺胸的带着队伍出发。
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人在身后窥视着她。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给梦鱼使了个眼色之后,梦鱼悄悄去了。
果然抓出一个探子,只不过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落魄,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不肯说,满脸倔强。
梦鱼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直接就是一脚。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