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盯着傅宴青，语气平稳。
“傅总，你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
“哪方面？”
“对初心医疗下手。”
傅宴青勾唇：“我觉得有意思。”
宁矜拳头紧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傅总，看样子我们是没办法好聚好散了。”
吧嗒。
傅宴青手中的打火机盖子瞬间盖上，猩红的火苗熄灭，照在他脸上的火光也熄灭。
“宁矜，我不止一次说过，没有我允许，你走不了。”
说完，他将火机插进裤兜里，抬手将宁矜拉到自己身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
四目相对，宁矜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那漆黑的瞳孔像一个牢笼，似乎要把她锁死在其中。
是她从没见过的偏执。
宁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要想彻底摆脱傅宴青，恐怕只有一条路。
死。
她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傅宴青看她出神，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
“在想什么？”
宁矜沉默。
傅宴青突然又说：“今晚喝酒喝得开心吗？”
宁矜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后又觉得正常。
监视她，老操作了。
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敷衍地开口。
“还行，小烤肉不错。”
傅宴青瞳孔微冷：“是小烤肉不错，还是凯威斯不错。”
宁矜面容很淡：“傅总，我提醒一下你，现在是在国内。”
“我也提醒过你，凯威斯不是好人，你要招惹他，以后有你受的。”
宁矜想笑。
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招惹傅宴青。
她不想和傅宴青打嘴仗。
争执没有结果，反而像在打情骂俏。
宁矜越沉默，傅宴青表情就越冷。
他倒宁愿她和以前一样嘴上不停，至少也不像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连对他皱眉都欠奉。
她越这样，他就越想用最刻薄的话去刺伤她。
宁矜看他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淡淡开口。
“傅总，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非要整初心医疗我也没办法，大不了我跟你耗下去。”
“但你如果把我逼到绝路，我也只能另谋生路。”
“到那时候，谁让我有路走，我自然就能和谁合作。”
宁矜每说一句，傅宴青的脸就冷下去一分。
她朝傅宴青笑了笑，没什么情绪，但确实是笑了。
傅宴青微怔，没想到这个时候宁矜还笑得出来。
他有些恍惚，就听宁矜慢条斯理地开口。
“傅总，我不是非你不可。”
话音落地，傅宴青的脸彻底阴沉下去，一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她冻住。
宁矜下意识就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脸。
这个小动作让傅宴青的眼神更加晦暗，心里也像是咯着石子，痛得很。
她在怕他。
怕他打她。
“不会了。”
傅宴青嗓音暗哑低沉，甩下这三个字。
宁矜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傅总是说以后不会再扇我耳光？还是说包含扇耳光，捏脸颊，掐下巴，强迫我种种行为？”
“……”
宁矜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否则怎么会从傅宴青的脸上看出后悔的情绪。
她想了想，话说得很直白。
“傅总有没有看过一个电视剧，叫《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会因为你的保证，以前的事就不存在了。”
傅宴青还是没说话，宁矜也没再管他，转身进了别墅大门。
回到房间后，宁矜发现傅宴青还在别墅大门口站着。
倒不是他有多耀眼，只是昏黄的路灯下，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居然会有种狼狈的味道。
宁矜扯了扯唇。
她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回宁家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