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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过去,春行至夏,太后顾虑慧玉在酷暑里着衣行事多有不便,便亲下了口谕让她‘回乡探亲、照顾病母’。

立夏那日,午食后的慧玉正忙着在屋里收拾着行囊,屋外突然响起好大的叫门声。

“楚琰!楚琰!”卞沧临一巴掌一巴掌的使劲儿拍着院门,就跟房内的人耳背听不见似的。

“来了来了。”慧玉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刚打开院门,便被莫慎行塞了个能满怀的大包袱:“殿下……这是……”

“听祖母说,你母亲病了!本想备些治病的方剂,何奈不知你母亲是何病症……只好让宫医所备了这些调养用的药材给你带回去。”

慧玉抱着一大包沉得要死的药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憋了半天,才回过劲来道谢:“楚琰谢过太子殿下。”

“还有这个!”卞沧临招了招手,莫慎言赶紧上前来将一张黑纸双手奉上:“这是五千币子的墨单,回去找个好医家为你母亲诊病。若你家乡的医家诊不了……便写信回来,我亲自带宫里的医师……”

“殿下!”慧玉越听心里越慌,再让太子殿下这样‘关怀备至’下去,她还真得去寻一位活的病母来给他关切……

子阳慧玉赶紧跪倒在地,并将脸严严实实的藏进药包袱后……她靠着这一口气的功夫,一串说辞在脑子里呼哧一下,一气呵成:“殿下……我母亲的病症早有诊断,都是…些…旧疾,受不得暑气,盛夏……难熬了些,并非重症!……殿下,母亲患疾,酷暑艰难,奈何楚琰身在皇城,心有余而力不足,实不得安心!这才求了太后许我归家,以尽孝道。”

“原来如此!”卞沧临将她扶起,见他眼中泛着水光,又面色赤红,心里不由的生出怜悯,揉揉他的脑袋轻叹:“你呀,平常再牙尖嘴利,也只是个久离家便会哭鼻子的小娃!”

子阳慧玉面上憨笑,胸口的鼓却敲得跟雷劈过似的!会想哭……是吓的呀……呜呜呜!在储君面前编瞎话……还真是比从侯府偷溜出去更惊悚。

傍晚,坐在回府马车上的慧玉看着脚边新添的药材和冰石制的食盒发呆。一句瞎话都能被外人放在心上,那她那些年‘处心积虑’的离家、失踪、生病却为何入不了父兄的眼?十四岁的她想不明白。

刚跨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回女装,慧玉便被二哥哥给叫了去前厅。见面第一句话不是问她在宫里过得如何、舒心与否……而是在太子身边都见过些什么人……

“两个护卫,和一位贾夫子。”

“假夫子?”

“嗯,夫子自称姓贾,只让我唤他贾夫子即可。”

“这贾夫子生的什么模样?”子阳尧继续追问。

“什么模样?……八字胡……有些老……跟以前府里那个叫二万的厨子有些像!”

“二万?什么二万?你们在讲些什么啊?”这时,子阳茂突然从外头进来,斜着眼睛看了眼他俩后便直接坐上了正堂位。

“父亲!容我问完再跟您解释。”子阳尧急急的行过礼,又转回头来继续问慧玉:“太子身边你就只见过这三人?”

慧玉不解的点点头,疑惑的想,二哥哥老问太子身边的人做什么?

子阳尧原本还想追问,结果被子阳茂一声刻意的咳嗽制止。他不得不作罢,冲慧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回房吧。”

慧玉赶紧行礼退出门去。

走了没多远,她左想右想觉着不对劲,于是又悄悄绕了回去,在屋外听见父亲正冷冰冰的训斥子阳尧:“别自作聪明!让她进宫可不是为了这些小事儿……丢了大瓜捡些芝麻!被那位嗅出有我佑安侯府的气味,只会坏了大事!懂吗?以后别再问了,她这张牌我自有我的用处。”

“是,孩儿知道了。”

大事?什么大事?牌……是指她子阳慧玉吗?

满肚子疑惑的子阳慧玉顿时脑子绞成了糊糊,连何时进的房门、何时点的灯、何时用的膳都不知道。

“小姐?”知倪儿举起手在慧玉眼前晃了晃。

“嗯?”

“小姐,夜深了,睡了吧。”

“嗯。”慧玉从榻上的书堆里爬出来,钻进薄被里。

“小姐……是在宫里住得不开心吗?”

“还行,怎么这么问?”

“今日见你一回来就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慧玉几欲开口,却还是忍下了,细思了一下,问到:“……知倪儿……明日府里有需要我出现的场子吗?”

“应该没有吧……我昨儿个听马房的许六说,二公子明日要出发去坝邱,府里上上下下正忙这事儿呢!……还有,小姐,您可别把‘场子’这种戏话到处讲,省得又挨别院的人奚落。”

“奚落便奚落吧!反正又不让我听见。”

“您是听不见,可我们听着难受呀!”

慧玉一愣,回身看着母亲过世后便陪在自己身边的知倪儿……

“知倪儿……你觉得……何为家人?”

“家人?那还用问?小姐就是知倪儿的家人!知倪儿自小无父,母亲病重是小姐给了币子为母亲看病,也是小姐在母亲过世后收留知倪儿!小姐待知倪儿宛如姐妹,好吃的好用的从来都要先分我一份……就连‘一愿香’这贡茶,小姐也是自己都没留就先给了我一指香袋!母亲逝后,小姐便是我知倪儿唯一的家人。”

“知倪儿!”慧玉一把抱住床边的知倪儿,心情已然好了不少,“明日我想去寻诺先生……”

“小姐放心,家里有我守着呢!一如往常!”

“一如往常!”两个小丫头勾了勾手指,笑得纯粹欢快。

**********

锦都东郊有一条百丈宽的长平河,河的西岸有一处河水常年冲积而成的小内湖,形如装酒的宝葫芦。于是这葫芦形的内湖大的一头便被人叫做葫芦渡,而小的一头则称小葫芦渡。那‘荷畔书斋’便在这小葫芦渡旁,依水而建。

入夏时节,正是小葫芦渡的荷花初绽时,一身男子装束的慧玉刚到书斋,就见诺先生领着几个小孩儿抱着画箱从院里出来。

“诺先生!”慧玉追过去,同先生行了礼,笑盈盈的接过他手里的一摞丹青盏。

诺先生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被赶出来了?”

“先生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冰雪聪明,怎会被赶出来?”慧玉朝他嘟了嘟嘴,“先生就不能盼我点好?”

“在我看来,被赶出来便是好事。”诺先生白她一眼,回身叫住那些个窃窃私语的孩子:“这是你们楚琰师姐,问好。”

“师姐好。”一个满手墨汁的小男娃怯生生的先行了礼,其他的孩子这才跟着有样学样、奶声奶气的问候:“师姐见好。”

“师弟师妹们见好。”慧玉回了礼,看了看眼前这些个全然陌生的小脸,拽了拽诺先生的灰袍:“先生……这才数月不见,怎么您之前的学生就都弃您而去了?”

“胡说什么!”诺先生顺手拿起手上的画纸敲了她一记脑门:“前些日子,官署在湾渡口开设了长平庠序,招收九岁以上的孩童,我便让他们都去庠序了。这些是邻家几户送来的未够年纪的稚生。”

慧玉暗自吐吐舌头,看抬眼瞅了一下诺先生手上已用数了年的旧画箱问:“先生这又是要带他们去何处习丹青呀?”诺先生教授丹青时总喜欢带着弟子满郊乱窜,她就曾跟着上过山,蹚过水。

“身在荷花畔,不画荷,岂不浪费?”

塘里已堆满层叠荷叶的水上飘着几叶小舟,诺先生领的那几个小孩儿动作敏捷的窜了上去,一看便知是常年依水而居的人家的孩子。

诺先生接过孩子们递来的长杆,也跳上了其中一艘。子阳慧玉瞧了他们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跟着诺先生抬脚跨了过去,谁知前脚刚落,后脚就勾了一下小舟龙骨……四肢带脸直接扑进了船里!孩子们见着她那副蠢样,一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

诺先生虽然嘴上呵斥着几个小家伙不可取笑他人,但自己却没能忍住笑意……那上扬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

待慧玉终于爬起来坐稳,先生便率先撑起小舟,一下子钻进了立叶丛中。

轻舟行至一处荷叶相对稀少的地界,先生插杆停下,又招呼过孩子们来,给他们分发笔墨纸盏。

“有兴致绘一副吗?”诺先生递来一支笔,笑着问她。

慧玉接过笔,取了张白纸铺到船头。又取了色膏调了几盏颜色,抬头看了眼周围的荷景。将眼前景色尽收于眼底后,她抬手抹了几笔淡绿,又换笔勾了几处深绿,接着又洗去笔上颜色,以水为色润出一片一片由近至远的荷叶。

与她并排的小舟上站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娃,此时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那趴在船头绘图的师姐。

“师姐,你怎么只画那荷叶,不绘荷花呢?”

“花?”慧玉抬起头……满眼的翠绿……

“都怪他们!”小女娃恨恨的撇了眼身后的小男孩:“每次来玩都折了去!害得现下师姐见不着荷花。”

那男娃吐吐舌头,嘿嘿嘿的笑了两声,便一扒衣服扑通跳进了水里。

“诶!”慧玉一下子急了,站起身时连带摇晃了船只。

诺先生倒是不急不慢的捋着胡须,朝水面喊了几声:“莫要游远了!”

那男娃冒出头来应了声,划了几下便只听着声,见不到人了。

“先生,不会有事吧?”慧玉紧张的看着水面,可还没等她担心过半,那男孩儿已经游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只新发的菡萏。

“师姐!”那男孩凫到她船边,将菡萏递予她。

慧玉接了菡萏,笑着要去拉他,他却害羞的躲开,爬回那女娃的船上。

她见人已安全,便回看手里的菡萏——翠茎直挺、苞衣饱满,先端粉嫩,捏在手里,就像支刚蘸了颜色的新笔。

“翠钱新沾粉……一笔空染尘……盛暑迎衣开,可知寒春冷……”她幽幽念来。

诺先生听着,呆顿了好一阵,才又接着画纸上的新荷:“又想到你母亲了?”

“嗯,那年的冬雪很大,天很冷,我家园子里的湖水都冻上了。母亲带着我去逛园子赏雪梅时还说——若来年新荷出来,一定照着样儿在我们院子的墙上绘一整壁的荷景。可谁知……还未到冬至她便已病得起不来床了……才刚入寒春就撒手人寰。”

诺先生手未停,只是笔法越来越沉:“……依你的性子,就没还她的遗愿?”

“来年我便给画上了!寻了一处正对着我后院门的墙。没多久,被我父亲知晓……于是乎我那费了几月光景绘的‘满塘荷’,仅用一日便被涂了个干净……还连带罚我跪了整整三日!一开始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为一副荷景狠罚于我,后来才听老仆人讲……我母亲的旧识——朗修衍,喜绘荷景!而我父亲极厌他。”

“一个旧识而已,也值得堂堂佑安侯生气?”诺先生的语气里满是讥讽。

“我也不明白……。”慧玉撇了撇嘴,又落笔在纸上勾了几下,左看右看不满意,便揉了画纸,干脆放下笔,躺倒在船上看湛蓝的天色:“先生……您说我真是我父亲——佑安侯的亲生女儿吗?”

“……”诺先生听闻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盯着她问到:“为何这么想?”

“我是在宫里才晓得,寻常人家里父母子女每日皆会一同用膳……陛下、太子虽事务繁忙不能每日同桌,但只要得空也都与太后一桌而食,其间更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而在佑安侯府,我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在节庆之日才有与父亲兄长同屋用膳的可能。可即便是同屋用膳,别说欢声笑语,连说上两句关照话都从未有过。……先生……慧玉想问,如何才算得上是家人?”

诺先生怜爱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摘了片荷叶替她遮在脸上:“世间常理,有亲缘的便是家人。不过在我看来,无亲缘却有情义的,亦可称之为家人!突经风雨有归处,那归处便是家人所在之处。愿护你周全的是家人,予你安宁的是家人,为你遮风避雨,不求回报的是家人。这‘家人’,不该仅用常理论,更应用情理论。”

“如此说来,难道我的父兄,就只能是我常理上的家人吗?先生……我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成为我情理上的家人?”

“……慧玉啊,人即便是至亲至爱,也无法左右其想法。所以……怀恩、正理,无愧于心便可。”

“怀恩正理……无愧于心?”慧玉取下脸上的荷叶,一脸茫然:“不明白。”

诺先生笑了笑,给自己也摘了一片荷叶戴上,拾起笔继续绘着纸上那盛开的美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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