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不信,眼神怀疑地盯着他看,可男人满脸淡定,与她对视时也表现得很坦荡。
他满脸都写着问心无愧。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白玲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抓着他的手拍了拍,“行了,我们先回去。”
她扯起笑,拽着沈栋国想先离开,却被酒店工作人员拦住买单。
与此同时,沈燃清与厉云一坐上路边的车绝尘而去。
两人坐在后坐,沈燃清侧眸打量女人的脸色,神情小心谨慎,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收紧。
他每每紧张的时候,便会做许多小动作。
厉云一之前观察过,余光扫见他熟悉的动作时,心底其实已经开始笑起来,但面上还是装着冷漠的样子。
男人捉摸不透她的情绪,便不敢轻举妄动,表情看起来也很是凝重。
想等到他主动开口,怕是要猴年马月了。
厉云一眉心微皱,刚要开口,就听身旁人急速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了?”厉云一不解,她侧身看向男人,蔚蓝的眸子盯着他,男人微垂着脑袋,有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便抬手捧起他的脸,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想逃避?
门都没有!
沈燃清漆黑的眸中闪过愕然,他微张薄唇,好一会才道:“不知道……”
他只是偷偷看过恋爱手册,上面告诉他,在对方生气时,快速准确认错,能让对方心情变好。
于是向来脑筋灵活的人,想也没想,便张口道歉。
厉云一沉默了,车厢内的气氛也下降至冰点。
男人无措的眨了下眼,那双漆黑的眸中仿佛有水雾萦绕,里面含着愧疚不安,还有许多她不懂的情绪。
他太敏感了。
厉云一这念头刚出,便被男人伸手抱入怀中,他嗓音沙哑:“别生气,为了我不值得的。”
本没有生气的厉云一闻言一把拍开他,不悦道:“你听听你说得像话吗?你怎么就不值得了?”
男人一愣,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黯淡的眸子重新恢复了光亮,他抿了抿唇,“我……”
组织好的给自己辩解卖惨的话在她赤忱的眼神中,始终无法说出口,他犹豫再三,还是保持了无奈的沉默。
厉云一看出了他的纠结与不安,覆在他线条清晰下颌的手下滑,默默握住了他微凉修长的大手。
“不要贬低自己,沈燃清你很优秀,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不用觉得自己配不上什么。”她凑近他耳边,微微压低了声音。
“如果你的母亲还在世,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沈燃清浑身一震,他黑长的睫遮盖住眸中的光,更加用力拥紧了她,“谢谢。”
从小到大,他只被人说过是灾星,如果不是他,母亲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才不会英年早逝,是他命中带煞克死了她。
这种话说得多了,周围的人信了,他这个当事人也迷迷糊糊相信了。
从未试想过,他会是母亲的骄傲。
厉云一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将人安抚好后便准备回剧组,走之前叮嘱沈燃清不许再见沈家夫妇。
“他们两来者不善,你一个人赴会太危险,就算要去,也得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