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月这才知道于清远的意思,那个药不是给傅执珩用的,而是给封茉璃用的,这个队友简直就是个疯子,辛辛苦苦在明城这么久,瞒上瞒下却栽在自己人手中。
“你是疯了吗?”
“疯了?到底是谁疯了,我正度假和男人们玩呢,你在这耽误我的好事?我的别墅被你炸了你知不知道?”
封茉璃将她的手别在背后,枪还是寸步不离她的头顶。
傅执珩看着两人的动作,果然不出他所料,她们两个不止在演习,更甚的是敌对的关系做演习,封茉璃一个眼神慕绵月踏着旁边的箱子腾空而起,可枪中的弹匣被她换掉了。
慕绵月对着白灿兮打了几个空枪,傅执珩拿出手枪对着她的肩膀一枪,白灿兮蹲下把裤子上的枪拿出来再次打到她的小腿,封茉璃把弹匣安好对着傅执珩就是一枪。
傅执珩一声痛呼,白灿兮转头对着封茉璃打却被她闪开,蓝鹰刚要跳出来对准她烟雾四下散开,两人消失不见,傅执珩捂着自己的肩膀,额头上的青筋隆起。
“阿珩!”
蓝鹰检查着周围是否还有人在,安洺和其他保镖带着人过来将傅执珩抬上车。
“我……没事,你没受伤吧。”
白灿兮紧紧握着他的手疯狂摇头,脸上的泪不停落在他的手上,她明明记得周围的保镖都在架两人,为什么还会被封茉璃钻了空子。
“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担心我了,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了,你别睡。”
傅执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还好离心脏很远,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他都不敢想如果慕绵月的枪有子弹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额头上的冷汗渗出密密麻麻流成一条线,过了一会他并不觉得痛,反而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想来是肾上腺素发挥作用了,如果那枪打到了你,我怕我会发疯,我发誓,她们不会活着离开明城。”
白灿兮牙关都在颤抖,她不明白,明明爷爷们可以出手,偏偏要藏着掖着。
如今她不只是一个人,她有丈夫,有儿子,牵连那么多关系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车停在医院前,担架车早就准备好,众人将傅执珩抬上去推进就近手术室。
白灿兮站在门外手上满是鲜血,安洺走过来把湿巾递给她,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们就这么做事的?保镖一个月好几十万放那当吉祥物的?”
安洺的脸瞬间隆起,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白灿兮气的胸口起伏,手指伸在他眼前,仿佛指尖都要戳进他的眼睛。
安洺弯腰低头,别的动作一点不敢有,“对不起夫人,是属下的错。”
白灿兮紧紧握着双拳,牙都要咬碎,天衣无缝的计划,她的暗特,他的护卫,本来不应该有差错如今却搞成这个样子。
“叫蓝鹰回去守月海,你给我把保镖的列表找出来,一个人都不许漏掉,听到没有!”
安洺鞠躬都要九十度,连连答应跑下去做事,白灿兮身体仿佛脱了力,靠在墙上渐渐滑落到地上。
没过多久安洺拿着档案袋跑过来,跪在地上把袋子交到她手中,白灿兮看着他的脸,从他手中抽出袋子。
“把裴止垣叫过来参与手术,其他人我不信,还有黎姬。”
“黎院长自然是在的,只不过裴医生是心脏方面的专家,傅总伤在肩膀,叫来怕只是会从中添乱吧。”
白灿兮把里面的单子拿出来,袋子猛地扣在他的头上,“你如今会办差事了?我需要你做主?”
安洺站起来把袋子放在她脚前,皮鞋的踩踏声在走廊中回响,白灿兮看着列表的单子,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员姓名。
裴止垣跟着安洺小跑来到手术室前,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她欲言又止,安洺回头看裴止垣停滞不前便出声提醒。
“裴医生,里面请。”
裴止垣回头打开门进去,安洺缓缓走到她身前,“夫人起来吧,地上凉。”
白灿兮手上的血已经逐渐干涸,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手上的单子扔到他身上。
“这里面有内鬼,但我不明白里面的操作,你找一下吧。”
安洺眼睛缓缓睁大,保镖这件事是傅总亲自挑选和商议的,每一个人都过了他的眼,底细最为干净,怎么可能会出现内鬼。
“不用不相信,怕是在中间叛变的,他们是人,有私心,有感情,我知道选的保镖父母亲戚都不在,但他们可以有另一半,这就是把柄。”
于清远最懂得另一半在爱人心里的重要性,他必然会拿这件事找最可以拿捏的那个人。
“我这就去调查。”
安洺离开后不久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傅执珩被众人推了出来,黎姬走在前面把药写好放在白灿兮手中。
“这是祛疤的,等出院的时候给他用,没什么事只是穿了肩膀,什么也没伤到这个你放心。”
白灿兮听到这句话便放下心来,傅执珩被推进顶楼病房,病房内仿若个人家中,丝毫没有在医院的样子,各种家具和设施非常齐全。
“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看着他手上的针她的心一阵阵刺痛,黎姬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一两个小时吧,他吃饭什么的并没什么忌口,少吃辣的。”
“知道了。”
安洺进来的时候白灿兮靠在椅子上眯着,听到脚步声后缓缓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件事别通知到傅家,我亲自解决。”
白灿兮小声道,安洺将人抓到困在了郊区工厂,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地下室就被她提意填充封锁,如今只能关在那种地方。
“郊区炎热,他能吃点苦。”
“放点蛇虫鼠蚁在里面,让他开开胃。”
白灿兮一挥手,安洺退出房间看见裴止垣站在门口徘徊向里面看着什么。
“裴医生您这是?”
“想问傅总夫人有空吗?我想找她聊聊一些事情。”
裴止垣手插在兜里,语气客气,安洺脑瓜一转委婉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