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叶枫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是林如海派来喊他的小厮。
他匆匆洗漱完毕,跟着小厮来到了的书房。
书房内,林如海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神色严肃。
叶枫恭敬地向林如海行了一礼,然后站在一旁,等待着林如海的考教。
林如海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眼前的小孩儿,问道:“叶枫,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
叶枫答道:“徒儿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为师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黛玉。
为师收你为徒,一是看中了你的才华和潜力,二是希望你能在为师百年之后,能照拂黛玉。”
叶枫听闻,心中一震,郑重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所托。”
林如海微微颔首,接着说道:“那为师便考考你近日所学。”说罢,林如海提出了几个颇为刁钻的问题。
叶枫起初应答如流,可到了后面,渐渐面露难色,额头也冒出了汗珠。
林如海趁机教育到,“我知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小小年纪也聪慧异常。
但是做学问不仅仅是会背书这么简单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叶枫满脸通红,低头说道:“师父教诲,徒儿谨记在心,日后定当更加勤奋,融会贯通所学。”
林如海脸色稍缓,说道:“好,今日便到此为止,你回去好好反思。希望正式收徒那日,你能有精彩的表现。”
叶枫行礼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挠了挠头,他有些不解,师父这么早喊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考校一下自己的学问吗?真是奇怪。
叶枫走后,林如海在书房待了很久,没有允许任何人进去。
等再次出来,他让管家悄悄安排了人专门盯着叶枫那里,将他日常说的话,做的事一一汇报过来。
……
数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林府来了一位贵客,乃是扬州有名的大儒,方兴州。
林如海请他来,为其收徒做见证。
因为知道今天是林如海正式收徒的大日子,府邸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大堂之中,林如海正襟危坐,目光威严而深邃。
一旁,大儒方兴洲身着儒袍,气质儒雅,神态安详。
而叶枫,这个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小少年,此刻正紧张地站在堂中,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林如海目光扫过叶枫,缓缓开口道:“叶枫,今日我愿收你为徒,将我一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可愿尊师重道,刻苦修习?”
叶枫连忙跪地,恭敬道:“徒儿叶枫,愿追随师父,谨遵教诲,绝不辜负师父厚望!”
方兴洲轻抚胡须,微笑着点头:“此乃佳缘,望你师徒二人今后同心同德,共扬文德。”
林如海微微颔首,起身扶起叶枫:“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林如海的弟子,当以正义为念,以修身为本。”
叶枫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仪式结束,林如海设宴款待方兴洲,让叶枫作陪。
席间,方兴州有意考校一番叶枫。叶枫起初还有些紧张,但随着问题的对答如流,很快便镇定下来。
他见解独到,不仅让大儒频频点头,就连林如海也面露惊喜之色。
接着,方兴州让人回家拿了几本书,递给了叶枫,说道:
“这几本书是我当年的学习笔记,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名有用之才。”
方兴洲原先对林如海,突然要收这么个小孩做徒弟有些不解,如今见到了,自己竟然也是见猎兴起,想要收为徒弟。
叶枫接过书本,看到林如海点头,心中激动,向方兴洲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赠书。”
师徒两人方兴洲离开后,叶枫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捧着书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林如海的身上。
他知道林如海还有事情要问他,而且他也有事情要和林如海说。
自回来第一眼见到林如海,其实他就隐约感受到了,林如海的“生机”有些低。
而一般只有快死的人,“生机”才会这么低。
他一直想找机会,接近林如海,探探他的脉象,或者观察他的脸色,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这会儿,送走方大儒后,看师父似有话要说,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帮他看一下。
于是叶枫也没有吱声,等着林如海组织语言。而自己则观察着林如海脸色。
通过之前和杜大夫学习的“望”、“闻”之术,叶枫敏锐地察觉到林如海的身体状况有些异常。
他的面色略显苍白,气息也略显微弱,这些细微的迹象都让叶枫心中有了点了解。
叶枫仔细观察着林如海的面容,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他的嘴唇微微发紫,这让叶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前猜测林如海喊他和黛玉回来,或许是为了喊他们回来。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对。
主要是时间上的问题,当时消息传到贾府的前两天,黛玉曾通过福嬷嬷那边刚寄过一封信,若是有安排他们回去,不应该在那封信上一点都没有交代。
寄到贾府的信,不像是林如海的计划,倒有点像是在林如海没有意识的时候,林管家没有办法才自作主张发出的急件。
当时猜出这点的叶枫没有敢和黛玉说,害怕黛玉受不住。
如今近距离接触林如海,他确定,之前林如海应该不是得了风寒,而是中毒。
虽然在他们回来前,有人将林如海救醒了,但是毒素已经对林如海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伤及了他的根基,按照正常情况,林如海应该活不了几年了。
这估计就是当初原着中林如海要送黛玉去贾府且后来一直没有接她回扬州的原因之一。
不过,知道这点后,叶枫反而松了口气。
是中毒就好,只要解了毒,再用他的木系异能的治愈功能,就可以缓慢修复他损伤的身体。
叶枫的异能等级升到一级的能力,就是能轻松催生出普通植物,治愈功能也在自愈的基础上,增加可以缓慢改善别人的损伤的身体。
如果林如海的致死原因是其他的疾病,或者意外什么的,他还真的要抓马了。
前者他觉得自己再天才,才学了半年的医术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在古代已经行医很久的大夫或御医的。
而如果是后者,那也很难解决,因为他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在林如海身边。
况且当年曹公的书里面,时间可是很混乱的,他根本不知道林如海确切的死亡时间,就连精确到年份都很难。
因为他知道是林如海和秦可卿是几乎同时去世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可是这个参照并不准确,因为,等秦可卿死了,再来保护林如海应该也晚了。
现在这样刚刚好,只要在这几年内,找机会用木系异能为林如海调理身体,他被毒素入侵的身体就可以慢慢好起来,长命百岁是没有问题的了。
想到这里叶枫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林如海面色有些苍白,虽然身体虚弱,却坐姿挺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沧桑和无奈。
实在是叶枫不管是打量他的眼神,还是放松的状态,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让有了一些猜测的林如海,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不过他见叶枫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还是缓缓地开了口,只是他上来就是王炸,吓的叶枫差点软脚倒了下去。